這還得了!
在宮裡沒抓到你們的把柄也就算了,竟然滾到我王府來戳我眼睛。以爲我真的是請你回來當侍妾的麼?
“門口還有誰?”謝宜春鐵青着臉問。
“回王妃,還有易楓。”
“他頂個屁用,盡會給狗男女打掩護!”
謝宜春咬脣,想了想,陰沉地說:“滾出去,繼續給我監視着。發現有啥動靜,立刻來彙報。”
鶯歌燕舞趕緊依言滾了出去,滾到元恆屋子附近轉悠。
可惜,她們雖然是刑部尚書家培養出來的偵察好手,可元恆卻是皇帝家培養出來的反偵察好手。
“易楓!”
只聽屋裡呼喚,易楓立刻進去。
眼下他是不呼都不敢進了,倒不是怕看見啥不該看見的,而是生怕打擾了人家,畢竟,王爺多年來……不易啊……
多疼人的易楓。
錦繡正給元恆更衣。當然,禁止不純潔的聯想,人家可是很健康的更衣,咳咳,只更了外衣,沒更……內衣。
“去把外頭兩個探頭探腦的丫頭給攆了,跟她們說,不許接近我的院子十丈以內,否則立時趕出王府去。”
易楓看那幾個丫鬟不順眼已經好幾年了,平日元恆少在府上,礙着王妃的袒護,易楓只能不惹爲妙。今兒一聽元恆下此命令,覺得應該徹底止住這鬼鬼祟祟的風氣。
“王爺,索性下個規矩,往後不是您院裡的奴才,都不許接近十丈以內,免得回回驅趕,還要惹王妃多話。”
這話有理。以前沒錦繡,探頭探腦也就忍了,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
“嗯。就這麼辦吧。”極簡的回覆。
易楓立刻照辦了。
事實證明,只有心眼沒有武功的,千萬不要跟又有心眼又有武功的人宅鬥,都不夠你躲的。
兩個丫鬟被易楓逮了個正着,還嚴厲地訓了話。
易楓的臉冷,不亞於元恆。元恆還有些雅色,易楓是鐵板一塊,刀都砍不動的。
二人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悻悻地滾蛋。
謝宜春聽聞,心情很不美麗。
“蠢貨,讓你們去監視,是讓你們堂而皇之站着麼?”
鶯歌辯解:“王妃恕罪,奴婢都沒接近王爺的屋子,是那易楓太精了,奴婢們沒有武功,耳力也不能與習武之人相比,故此……”
話還沒說完,只聽“啪”地一聲,謝宜春的巴掌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落到了鶯歌臉上,打得那叫一個清脆悅耳。
燕舞伏在地上,苦逼地欣賞着餘音繞樑,餘光望着捂住臉的鶯歌,慶幸自己沒有多嘴。
“本王妃最討厭找藉口的。沒有辦不好的事兒,只有沒盡力辦事的人。”謝宜春凌厲地盯着鶯歌燕舞,“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人家柳綠是怎麼辦事的……”
二人訥訥不敢言。捱打的捂臉療傷,沒捱打的心有慼慼,卻又不免好奇,柳綠幹什麼驚天偉業了呢?
謝宜春也學乖了,這次錦繡進府,她表面上一點兒都沒有爲難她。偶爾在人前見面,她還和藹地問錦繡在王府是不是住得慣;又說王府不及宸宮處處都有地龍,還特特地叫府裡的媽媽購置了冬衣給錦繡送去。
嗯,二月裡的京城也算不上溫暖,尤其遇上下雨,陰冷得很。
可錦繡一件都沒穿。客氣地謝了,然後束之高閣。
不知爲何,貴婦圈就有了些傳言。說皇上給失憶的景王派了個大宮女過去,可這個大宮女很是驕傲託大,連景王妃的好意都不放在眼裡。
貴婦圈裡也有錦繡的好朋友好嗎?德文郡主難道是吃素的?
“錦繡去了王府?”
“是的。”
“景王妃竟然會示好?”
“是的。”
德文郡主瞪大眼睛,那叫一個驚訝。
閒聊的貴婦好奇:“世子妃和那大宮女很熟?”
“太熟了,我從宮裡出嫁,就是她伺候我出閣的。”
貴婦眨眼:“長得如何?”
德文郡主完全不帶任何主觀意識,認真地說:“這麼說吧,您覺得德嬪如何?”
“宮裡頭一份的美貌。”
“她比德嬪也不遜色。”
懂了,那就是比德嬪更美,畢竟德嬪近三十了,美貌有,年輕美貌沒有。
貴婦納悶:“那就耐人尋味了。景王妃那性子,難道懷孕了還變慈悲了?”
貴婦走後,德文郡主從母性、人性、慣性等多方面綜合思考,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不可能的!
“不行,我要去提醒錦繡!”
德文郡主立刻就叫小廝備馬車。別攔着我,我要去景王府!
世子無語:“你慢點兒!錦繡又不會‘泡’了!”
“……”德文郡主翻白眼兒:“誰說不會,就快泡腫了!”
都烈世子臉紅了,漢話總被老婆笑話,一點威嚴都沒有了好不好。
算了,不和女人一般見識,安排夫人的出門事宜爲重。
畢竟夫人又懷孕了,人家還要生“多孫”呢。
德文匆匆地趕到景王府,景王妃倒是很開心地迎出來了。當然,是不是真開心,德文也顧不上關心,表面功夫做做,好歹謝宜春是王爺妃子,德文是世子妃,級別還是要低一些的。
但是德文嫁的是外賓,地位卻也低不了多少,畢竟特殊啊。
不知道是不是大肚子相遇,分外親熱。謝宜春拉着德文的手,嘰嘰歪歪說個沒完。
咦?畫風果然不對。謝宜春往常那真是……起碼得望見德文父親倖王的老婆那個級別,纔會滿臉堆笑,難道真的改性子了?
德文郡主暗暗提醒自己,這!不!可!能!
虛假地應了半日,德文郡主道:“聽聞宸宮的安錦繡來了府上,她倒與我有些舊,不知眼下在何處,七堂嫂可否使人帶我去見見她?”
謝宜春心裡頓時一千隻神獸奔過。
以爲你聽聞我家王爺行情好纔過來攀附,搞半天是來找那個賤人,真是白費我功夫。
臉色頓時就僵硬了。
悻悻地喊:“鄭媽媽”
王府的接迎媽媽進來。“世子妃要叫宮裡來的……錦繡姑娘,你去將她叫過來。”
德文一聽,這是要在你面前會晤啊!誰稀罕。
笑道:“若七堂嫂不嫌我冒失,還是我去找她吧。”
不嫌?嫌死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