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妞還真記仇。”被白彤兒反擺一道,吳賴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正要回去,突然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道,“彤兒小姐,能賞在下一枚香吻麼?”
緊接着,又一個捏着嗓子的尖尖的嗓音道,“討厭,人家纔不是隨便的女子!”
“哈哈哈……”言罷兩道聲音變三道,同時狂笑起來。
“我靠,三個王八犢子,敢偷聽老子!”吳賴聞言頓時老臉一紅,怎會不知是誰在搗鬼,惱羞成怒,喝道,“你們三個,給我滾出來!”
話音方落,道旁樹叢後閃出三人,除了朱會飛、大壯、小黑他們還能有誰。不過卻不止他們,還有一衆礪武堂弟子,紛紛從道旁閃了出來。
即便是面對一臉惱怒的吳賴,三人仍是止不住狂笑,捧腹頓足,模樣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餘人亦是忍俊不禁。
“靠,這麼多人,這次丟臉可丟到姥姥家了!”吳賴嚇了一大跳,老臉刷的就紅了,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時黑着臉死死盯着朱會飛三人,恨不得將這個害得自己丟人的三個傢伙掐死。
見他神色不善,三人也不敢太過分,強憋笑意,模樣滑稽。
朱會飛趕忙喝止餘人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你們以爲咱們白教官是那麼好弄到手的麼,即便是吳兄一代禽獸……情聖,一時失手也很正常嘛。重要的是吸取教訓,越挫越勇。”
言罷他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心付還好自己改口快,差點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其餘人強忍笑意,紛紛點頭稱是。
見他爲自己“開脫”,吳賴臉上總算是好看了一點,冷道,“你們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裡想幹什麼?”
朱會飛笑道,“兄弟們是請願來了。”
“請願?”吳賴一臉愕然,摸不着頭腦。
大壯接口道,“大夥兒都想吳賴哥你全力以赴,在秋獵上堂堂正正打敗陸嵩。”
餘人紛紛點頭,齊聲道,“吳少爺,你一定要奪得秋獵魁首,絕不能讓彤兒小姐嫁給陸嵩那個混蛋!”
“什麼叫堂堂正正,難道老子以前的手段便算不得堂堂正正麼?”吳賴白眼一翻,橫了大壯一眼,懶得理他,同時心下恍然,亦明白衆人心情。白彤兒雖然當上礪武堂教官時間不長,卻作風親民深得人心,自然沒人願意看着她“羊入虎口”。於是肅容道,“你們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讓陸嵩得逞!”
於公於私,他都不可能退讓。
衆人見他他目光堅定,絲毫沒有因陸嵩實力比自己強而有半點懼色,可見他對自己的實力亦有百分信心,心中亦生出一種一股莫名的信念,齊聲叫好。
聲勢震天,欲破蒼穹,氣氛熾烈。
看着衆人那信任的目光,吳賴心頭一暖,又有些唏噓。
若是從前,誰會相信他會是陸嵩的對手,又有誰肯對他如此信任。短短半年的時間,一切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在他心生感慨之時,小黑忽然大聲道,“以我之見,吳賴哥你打敗陸嵩的同時,不如順帶把彤兒小姐也娶回家算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衆人鬨笑起鬨,也不知有幾分玩笑幾分當真。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可以考慮考慮。”吳賴心中**,嘿嘿一笑,嘴上卻推辭道,“嘿,這……這不大好吧,
如此豈不是顯得我趁人之危?”
朱會飛怪笑道,“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夥兒都覺得,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了吳兄你,咱們倒也能勉強接受。”
“你奶奶的,什麼叫不如便宜了我!”吳賴越聽越不像話,惡狠狠瞪着他,怒道,“你這叫什麼話,難道本少這樣品格高尚、相貌出衆、實力超羣的男人,還配不上她不成!”
“哦!”衆人齊聲怪叫,意味深長看着他。
“狼子野心”,暴露無遺。
“大意了,被這三個小子帶到坑裡去了!”吳賴頓知中了他們三個的圈套,氣惱不已,趕忙補救道,“你們這種眼神簡直就是對我高尚人格的侮辱!本少之所以挺身而出,乃是大義所驅,可沒有你們腦子裡那些骯髒齷齪的想法。”
此地無銀三百兩,衆人哪裡肯信,齊齊噓聲。
朱會飛曖昧笑道,“吳兄你就不用掩飾了,大家都是男人,你什麼心思咱們還不知道麼。”
大壯一本正經道,“吳賴哥,你儘管大膽的上,兄弟們挺你!”
“吳賴哥加油,兄弟們在精神上默默的支持你!”小黑怪叫道。
“老子懶得和你們扯淡,都給我滾!”吳賴心情不錯,也懶得與他們三個廢話,那隻會越抹越黑,直接讓他們滾蛋。
三人也不敢過分惹惱他,帶着衆人趕緊溜走。
“一羣淫貨,就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吳賴見狀,忍不住笑罵,心裡卻在想,“看來本少實乃衆望所歸,唔,要不要勉爲其難,犧牲自我,成全大夥兒的心願呢?”
他心中**,卻沒想到今次“一念之仁”,放過他們,這些傢伙卻大嘴巴胡說,沒過兩天白府上上下下都在盛傳“吳少爺一怒衝冠爲紅顏,舌戰羣小救美人”的傳奇故事。
惹得那些懷春少女對白彤兒“羨慕嫉妒恨”,懵懂少年對吳賴的“英雄氣概”推崇備至,一時竟引爲佳話。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此刻吳賴卻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不輕。
若是不能在秋獵上阻止陸嵩奪魁,他實在對不起兄弟們、白彤兒以及白江雄的信任。
雖說他今天在沒有動用金痣的情況下擊敗了一名煉精境高手,但對方畢竟纔剛剛臻至煉精境,功力尚淺且大意輕敵,否則也不可能勝得如此輕鬆。陸嵩卻非泛泛之輩,浸淫煉精境已久,他不可能輕而易舉取勝。
當然他心中亦無半分懼意,距離秋獵尚有三個多月,他有足夠的時間縮小與陸嵩間的差距。
但他眼下也無暇去多想這些,當務之急是衝擊煉精境,全力準備與白楓的一戰。
時間晃得飛快,不覺間白楓已經外出歷練快有半年之久,二人約斗的時候亦快到了,也不知他的修爲提升到了什麼境界。
對於這個不論是天賦還是城府都不在己下的對手,吳賴不敢有絲毫輕視。
但也正是因此,他纔對這一戰才充滿期待。
越是強大的對手,愈能激發他體內渴望戰鬥的血液。
“白楓,你可不要讓本少失望啊!”吳賴目視遠方,眼裡透射出灼熱的光芒,雙拳緊握,一臉興奮。
回到住處時,蝴兒正翹首以盼,一見吳賴回來,便趕忙迎了上來,迫不及待的詢問結果。
“你吳賴哥可是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的化身,怎麼可能
失手。我當時便昂首挺胸的闖了進去,然後以三寸不爛之舌與那幫宵小之徒舌戰……”吳賴哪裡肯錯過這個自誇的機會,添油加醋、口若懸河,比之街上那些說書先生還要厲害幾分。
蝴兒倒也好騙,聽得是心絃緊扣,跌宕起伏,聽罷後更是滿臉崇拜。
一番鬼扯,充分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好在他還沒有忘了正事,與蝴兒交代一番,便開始爲衝擊煉精境做準備。
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將身體淬鍊到極致,達到淬體九重巔峰。
從淬體境突破至煉精境最關鍵便是精元的生成。
所謂精元,便是以人秉父母而來的先天之精和淬體而生的後天之精相互搏結而產生的元精種子。只有在體內成功凝練出精元,纔算是真正臻至煉精境,亦才能通過修煉精元繼續壯大元精之力,提升修爲。
由此可見先後天之精實乃煉精境之根本,亦決定了元精之力的強弱。但先天之精與生俱來提升困難,而後天之精可通過修煉壯大,所以只有將身體淬鍊到極致,才能成功突破,才能打下最堅實的基礎。
這一點對吳賴來說並不難,真正難的是《聖徒經》乃天下獨一無二的武功心法,所煉之精乃至陽真精,相比普通元精之力,要練成這至陽真精纔是困難重重。
欲煉至陽真精,必須令純陽真火進化爲至陽真火,然後以至陽真火煉化先後天之精。
而要令純陽真火進化,則需要浩如煙海的純陽之氣支持,所以在突破之前他必須準備充足的靈藥,方可一舉成功。
故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他並未刻意修煉,轉而全力以金痣集天地陽氣來提升藥材的藥力。
大半個月後。
他雖未刻意而爲,反而在得到十餘株百年藥齡靈藥的同時,修爲不知不覺間亦提升到了淬體境巔峰,真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
期間他也嘗試過用純陽真火來恢復從黑市拍來的那株枯死的三葉赤焰蓮的生機,但此物果非凡品,不愧是四品靈藥,以純陽真火之威竟也難以滲透入內,更莫要說令其再現生機。
不過他也並未氣餒,心知是真火力量不夠,等到真火進化之後當有成功的可能。
至於那塊黑漆漆的怪石頭,卻讓他束手無策。
這鬼玩意兒又臭又硬,不論是他是用純陽真火煅燒還是以金痣吸收均半點不能奏效,幸虧他先前見過此物的神奇之處,否則真得懷疑自己花重金買回來的卻是廢品。
接連試了幾次無果之後,他也不去死磕,將其撂倒一邊,準備進化純陽真火。
保密起見,他仍是去了練功房。
盤膝入定,吐納數週,他感覺到自己的形神均達到了巔峰狀態,不再猶豫,激發純陽真火。
純陽之氣與天地陽氣激烈碰撞,在金痣內化作熊熊滾滾的紫青色火焰。
要讓這紫青色的純陽真火進化爲至陽真火併不復雜,只需要不斷將其壓縮凝鍊,達到一定極限便會產生至陽真火火種,繼而徹底進化。
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他試着壓縮純陽真火時才知其中不易。
真火看似是整體,但每一粒真火之間都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排斥力,從而讓它們相互間保持着一定空間。
困難歸困難,卻嚇不到他,當即靜心凝神,龐大的精神力朝真火碾壓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