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俺沒有要封筆, 只是要換筆名了,請繼續愛我撫摸我~~
“師父——”小鐲突然放開陌上青跪下來,“小鐲還有很要緊的事要做, 懇請師父能夠幫我一起——待完成後, 小鐲願意跟師父去任何地方!”
那句話讓陌上青的神情一瞬間又亮了起來, 眼中點點的光茫綻滿, 他拉起小鐲, 伸手緊緊抱住她,把臉深深埋在她頸間。
“好,無論什麼, 師父都幫你。師父和你一起。”
足夠了,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小鐲肯回來就足夠了——
揚刀的眼卻是漸漸暗下去。
或許這樣的情景, 早已可以預見的。
不知何時當小鐲注意到, 揚刀已經不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心裡對他是有愧的,可她只能緊緊抱住師父, 那顆困惑了太久的心此時已不在意困惑與否。她只是找到了思過崖上給了她全部溫暖的所在,不想離開這溫暖。
陌上青在客棧裡給小鐲找了衣服,“換下來吧,你的衣服有些損壞了。”
小鐲低着頭不敢擡起來,接過衣服。陌上青聲音雖淡, 她卻仍舊不敢看他的表情, 揚刀的事偏偏被師父撞到, 即使那不是她願意的, 但她要求放走揚刀, 好像她和揚刀當真有什麼一般,莫名心虛。
低着頭, 眼珠偷轉,師父還不出去麼……這樣她要怎麼換……
陌上青卻在她面前蹲下身,執起她的雙手,手指輕觸着……小鐲這才驚覺,因爲沒有人會表現出在意,自己幾乎都要忘記了,她的手——她連忙要抽回來,卻被陌上青攥緊了,重又拉過去。
一根根手指撫過,有着滑膩微癢的觸感。
小鐲有稍許自慚形穢,一樣上了思過崖,陌上青的手依然是那般纖長如玉,骨節分明,她的手卻不僅佈滿凍傷,還在大漠的風沙日曬下變得微黑而粗糙,甚至因爲握繮和持□□而有着薄薄的繭子。
她不再是那個水靈漂亮的卓小鐲了啊。
“還疼嗎?”
“不,不會……大漠那邊的氣候很熱,已經沒再疼過了……”
陌上青低垂的眼裡有着很沉很重的疼……他知道小鐲在說謊,無法根治的凍傷,又怎麼會不痛……
他擡起頭時已斂去了眼裡的痛,只留下難以抹去的淡淡的傷。
“讓我看看你的腿。”
“不用的,我的腿沒事的——”
“讓我看。”
小鐲只能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勉強勾出一個笑容,似乎是想要安慰他,只是大概誰也安慰不了。她緩緩捲起褲腳,也許,陌上青從看到她的手時就已經預見了她這雙腿的模樣。
和她一起在思過崖四天的人是他,他比誰都知道她的傷……
“已經都好了,沒事了的。”
陌上青擡頭微微笑一下,不去拆穿她。他沒有起身,只是伸手環住她的腰,那樣的溫柔和……低微。
小鐲微微有些不知所措着,這樣的師父讓她很陌生,一雙手無措許久,才遲疑着,試探着輕輕去撫他的發。
小心翼翼着,手下的長髮漆黑綿密,觸感柔順。
她突然心裡很靜,又很酸。她不知道陌上青心裡的想法,不知道他如今只求她在身邊,其他一切,她爲何詐死離開,和揚刀是何種牽扯,那些他統統不再去想。低微至此。
這是那個曾經讓她只能仰望着,如高嶺之雪遙不可及的人。
多少年前,卓小卓深夜裡站在他的門口,卑微地問,“師父……你能不能抱抱我?”
卓小鐲俯下身抱住他,這一刻突然好想哭。
十二歲,她站在他門口……“師父……你能不能抱抱我?”
十三歲,她發了高燒假裝賴牀……“師父,你抱抱我我纔起來~”
十五歲……“師父!遲早你會抱抱我的!!”
眼淚一下子涌上來,她突然記起了,那個因爲師父的笨拙和無措而被傷了心,從此藏起卑微,倔強起來的孩子所說過的話……
“小鐲?”
陌上青擡起頭,伸手擦去順着她臉頰滴落的眼淚,誰說他的徒弟不再漂亮,那沾在睫毛上的眼淚漂亮得讓人驚心……
他擡起頭順着淚痕吻上去,小鐲已經驚得停了流淚,只感覺到溫軟的脣落在臉頰,一路向上,吻去睫毛上沾着的淚。
她不敢發出聲音,怕些許的驚動都會打斷了這不曾敢想的情景,她只是侷促着,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心裡在亂腦子裡也亂,她現在信了,那句自己曾經告訴二師傅的話。
這種事,不是靠腦袋想的。
因爲身體會比頭腦更誠實。
陌上青沒有退去,他的脣流連着,漸漸靠近,小鐲只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心悸得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有落在脣上的觸感溫軟微涼,彷彿無限擴大……
“師……唔……”
他按着她的脖頸不給她一點開口的機會,輕柔的吻漸漸帶了些許侵略性,漸漸強硬,連呼吸也開始灼熱。小鐲心裡的悸動帶了些許心慌,讓身體少許僵硬起來,彷彿此時才突然意識到師父也是男人……卻只能緊緊抓着他,任由那溫熱的脣一路吻向頸間——
“師兄你幾時回來的也……”
房門被推開,門也不敲的花事隱在看到屋裡的情形時難得露出驚訝微愣在原地。小鐲一驚,頓時通紅了臉炸毛一般推開陌上青用帳簾把自己圍了個結實——還好衣服沒有脫……只是領口的春光卻不知有沒有被花事隱看去——
陌上青的眉頭都快擰到了一起,花事隱這廝居然還不自覺退出去,竟厚顏笑道,“別瞪我嘛,做事不關門可是師兄的不對。”
——所以你進屋不敲門還有理了是吧?
顯然他沒有絲毫出去的打算,含笑的目光落到小鐲身上,帶了些許玩味。
小鐲自覺心虛不敢迴應,她知道她不該出現在這裡……可這只是意外。只是不知怎麼的,意外着意外着,就意外到了……牀上而已……
“你可以出去了麼?”
陌上青的聲音冷硬又不滿,卻怎麼也不復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花事隱暗笑,感情這回事,當真是能讓人脫胎換骨啊……
如今小鐲既然已經出現,陌上青自然不再投鼠忌器,對花事隱沒了顧忌。尤其,在花事隱一直知道小鐲的下落而不告知這件事上,他隱忍的不滿如今就像鍋裡的沸水,就算再蓋蓋子也是蓋不住。
——所以,他要不要出去好呢。嗯?小鐲?
似乎就算不去看都能夠感覺到花師叔的目光……小鐲只能硬着頭皮道,“師叔請留步……”她趕在陌上青要變臉色之前忙解釋說,“我有很要緊事,請師父聽我說!”
的確小鐲在先前就已經說過她有要緊事要做,陌上青答應過,也不好拒絕,只是冷着臉不再理睬花事隱。
小鐲在帳簾裡整好衣服,一出來就迎上花事隱的目光,不需要語言都能夠感覺到他彷彿在說——夠快的吭?
低頭……鴨梨無比大。
只是她跟花事隱之間有貓膩,三人雖心知肚明卻誰也沒說破,所以面上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她請師父師叔坐了,自己也端坐好,這纔將玉門關之事說與陌上青,只隱去了花樓一段。
陌上青面上淡淡,心裡卻是嘆息,他的小鐲……竟是入了大漠上了戰場。她彷彿當真褪去了過去的影子,不再是需要在他羽翼下的小徒弟了。
“好,師父說過不管什麼事都會幫你。純陽一派,我會立刻徹查,待肅清純陽再幫你想辦法應對別的門派——”
“等一下師父,這件事請不要讓純陽其他任何人知道——除了你和師叔,我誰也不信!”
陌上青看一眼花事隱,到底這廝給小鐲灌了什麼迷魂藥,瞧他笑得得意的樣子就覺得礙眼。
“好,這也可以應你。此事由我暗查——只是,你要連掌門也瞞着嗎?”
“這個……”雖說有師父幫忙純陽這一邊就會快了許多,但在純陽要瞞得住李鬱清……“掌門他……不會讓別人知道此事的吧?”
“放心吧,掌門自是有分寸之人。又怎會連這個也不知。”
小鐲便是默認了讓掌門知道此事,花事隱卻是發出微微的不屑,“嘁——師兄只怕對掌門有些盲信了,未必當真看得清他的爲人吧。”
陌上青神色微凜,“難道你認爲掌門會通敵?”
“那倒不會……”
唉……果然跟師兄討論這個問題是沒辦法的。畢竟他也沒有什麼確切的想法,只是有時會感覺……
算了,許是他杞人憂天,反正師兄就算盲信盲從,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