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成了習慣之後.稍微出現點意外就會讓人很驚訝.
許大志和胡麻子離開林場三個月之後.一年一度的新兵就會陸陸續續前來報到.按照以往的慣例.林場的人是從全國各地的偵察營、偵察連進行挑選.當然一些王牌步兵連也在選拔的行列.那些自認爲優秀的軍人.在特定的考覈下被以各種手段和交易.弄進林場.
那些考覈據說相當殘酷.最兇狠的一招就是.只帶三天的乾糧.要在選定好的區域內急行軍一個星期.其間還要經受源源不斷的騷擾.失敗者被淘汰.只有那些意志堅強.作戰技術過硬的合格軍人才會被選中.這些人堪稱精英中的精英.
敲鑼打鼓歡迎新人.這是林場的習慣.從昨天開始林場就做了佈置.那些婚禮用過的紅布花被重新掛到了大門口.好長時間沒有敲過的鑼鼓被集中起來.戰士們一個個滿臉的興奮.想要看看這次來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傢伙.
在林場.將來的新人被稱爲生瓜蛋子.雖然這些人在各自的部隊是精英.是驕子.來到林場卻被人說的一錢不值.和新兵蛋子沒有什麼區別.因爲他們對於特種作戰一竅不通.並不是說來到林場就一切就緒.實際上自從他們走進林場的第一步.纔是真正淘汰的開始.
這天一早.劉文輝和平時一樣.全副武裝跑了一個十公里.剛剛回來.緊急集合的號聲就在林場上空響起.
高建軍今天特意收拾了一下.筆挺的軍裝.肩膀上的星星金光鄯善.沒有帶軍帽.頭髮梳的一絲不亂.就連皮鞋都擦的鋥亮.站在臺階上很有些將軍的派頭.
“同志們.今天是我們林場新人報道的日子.所以呢.大家休息一天.吃罷了早飯全部到門口集合.迎接新兵.”高建軍面帶微笑.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以前來新兵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的陣仗.了不起林場三巨頭全部出面也就是了.今天竟然召集了所有人.還得到門口迎接.這搞的有點大.
議論聲起.高建軍並沒有勸阻：“行了行了.都別議論了.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次來的人很特殊.都收拾收拾.解散.”
每個人懷着不解和奇怪的心情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都在猜想.今天來的人有多大來頭.難不成是哪位將軍抽風.要來林場遭罪.想想不可能.能做將軍的至少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就算他在年輕也得五十多歲.老胳膊老腿哪能和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比.那到底是誰.是些什麼樣的人.
集合是按照各個小隊站立.何政軍就站在劉文輝的身旁.左右看了看.紅旗招展.錦旗飄揚.所有人都和過年一樣.穿着得體的軍裝.站在大門口和迎賓小姐一樣.最東面的一排房子是新兵們的宿舍.這裡被稱爲生瓜地.前幾天.高建軍專門派人將裡面打掃了一下.前幾次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都是等那些新兵來了自己動手.
“老劉.這些人什麼來頭.我們都得出來歡迎.”何政軍問劉文輝：“這事從來沒有過.就算是一號首長.我們也只有遠遠看着的份.”
劉文輝道：“等着吧.一會就來了.看過之後不久知道了.”
從上午站到中午.大太陽地下.穿着這麼整齊還是挺熱的.汗流浹背不說.全身上下黏糊糊的難受.然而.高建軍沒有下達休息的命令.那所有人就這有這個站着.
遠遠的.幾輛汽車朝着林場這邊開來.車輛開的很慢.一步三搖.小心翼翼生怕將車廂裡面的東西顛壞一樣.一陣歌聲傳進衆人的耳朵.聲音雖然不大.卻讓所有人眼睛瞪的溜圓.
“女的.”何政軍的臉上表情瞬間就變了.兩隻眼睛都開始放光.臉上的帶着神采：“竟然是女的.有女的.”
周衛國微微一笑：“老何.鎮定.你現在已經是結婚的人了.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鑼鼓的聲音大作.隨着汽車越往前來.負責奏樂的小夥子們越用力.幾乎都要將鼓敲破了一樣.雄性動物都有一個共同點.見到雌性的時候會有很多想法.哪怕自己並不招人家待見.也會上着杆子往上湊.整齊的隊形已經亂了.這時候再也不管什麼隊長還是戰士.一窩蜂的擁擠在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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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下車的是許大志.他看見那些如狼一樣的傢伙們.微微一笑.胡麻子卻冷冷的喊道：“站好.奶奶的.見了女人就沒命了.站好.”
沒人在乎胡麻子的這個警告.依然探頭探老的朝車廂裡面看.
“立正.”高建軍大吼一聲.所有人這才連忙立正.規規矩矩的站進隊伍裡面.可是腦袋卻轉過去看着汽車的方向.
果然是女人.不是一兩個.而是一大羣.這些女人又高又矮.又胖又瘦.見林場大門口一大羣狼一樣的眼光.她們非但沒有躲避.而是擡頭挺胸.臉上帶着一臉的蔑視.這就是軍營裡的女人.她們天生覺得自己就該是這羣和尚兵關注的對象.哪怕自己是恐龍.
“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胡麻子大呼小叫的開始整隊.看着那些女兵一個個都站的筆直.這才來到高建軍身旁：“報告大隊長.選兵任務順利完成.應選士兵十八人.實選士兵十八人.請首長指示.”
高建軍點點頭：“歡迎呀.這林場裡面全都是大老爺們.被人家說什麼陽剛太盛.你們來就好了.中和一下也不錯.”
“報告首長.我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中和陽剛的.請首長不要把我們當女人看.”左邊第一個女兵.長的不是最好看.卻最精神.齊耳的短髮配合這一身軍裝.因爲揹包帶的關係.將胸前凸顯出來.自從下車之後那女兵不像別的女兵那樣面帶微笑.她始終是一張冰冷的臉.
“呵呵.”高建軍呵呵一笑：“對對.我說錯話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報告首長.H軍43師658團作戰參謀林霞.”
“哦.還是個作戰參謀.不錯不錯.”
鑼鼓聲再次響起.那些臉皮厚還沒結婚的戰士們呼啦一下圍上去.妝模作樣的要提女兵們拿行李.實際上就是上前顯示自己的強壯.和那些雄性動物一樣.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希望得到人家的青睞.只有一臉嚴肅的林霞身旁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何政軍皺着眉頭：“怎麼.這些就是今年的新兵.我還以爲又是文工團來表演呢.女人怎麼能打仗呢.”
劉文輝道：“別忘了.當初訓練我們的可全都是女人.你聽見沒有.那個林霞還是團作戰參謀.”
“聽上去很嚇人.”何政軍嘿嘿一笑.
周衛國搖搖頭：“別笑.怎麼訓練女人我們可沒有經驗.到時候別弄出笑話來.那樣那些女人會恨你一輩子.”
“那也是他們自找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何政軍冷哼一聲.自顧自的走了.
歡迎儀式並不只是在門口的迎接.林場的大會議室已經早早的騰了出來.各種南方能見到的水果和林場裡最好的罐頭全都被拿了出來.高建軍作爲大隊長想新來的這些女兵一一介紹林場的人.當然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大會議室的.除了高建軍、許大志、胡麻子三人外.被允許進來的只有劉文輝、何政軍和周衛國.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們林場的一員了.這三位可都是我們林場的驕傲.每個人都是戰功累累.今後.他們幾個和他們的小隊負責你們的訓練.”高建軍對於男兵一向橫眉冷對.對於這些女兵確是笑臉相迎.竟然有種噁心的感覺.
許大志唸了分組的名單.一共十八個女兵.劉文輝三人.沒個小隊分了六個.那個林霞也被分配到了劉文輝的小隊.大家說了一些客氣話.歡迎宴會就結束了.
因爲來的是女兵.很多事情就變的麻煩起來.上廁所就是其中一個.洗澡、洗衣服都比價麻煩.許大志絞盡腦汁用了很多辦法.建起了臨時女廁.又將浴室隔出來一塊.這才稍稍緩解了尷尬.
晚上的活動很簡單.爲了歡迎新來的女兵.戰士們折騰出了一場篝火晚會.就在訓練場上.高大的木頭燒起熊熊大火.有心的下午在山裡抓來各種野生動物.這會在火焰上烤的香氣四溢.這些可是獻給他們心目中的姑娘的.也不怕那些烤蛇、烤蜘蛛、烤蠍子是不是適合人家的胃口
何政軍順手拿起一條烤熟的蛇.吃的嘎巴響：“女人.女人咋訓練.細胳膊細腿的.訓練的狠了哭鼻子.訓練的輕了上去了就是個死.我也不知道大隊長他們是怎麼想的.女人就適合跳跳舞唱唱歌.你們說說.咋訓練.”
劉文輝看着周衛國.見周衛國一臉壞笑：“老周有壞主意.你問問他.”
周衛國道：“簡單很.狠狠的練.他們受不了了也就走了.”
“哈哈哈.”何政軍一拍大腿：“對呀.他們要是堅持不住走了.那就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