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南方的夏天常常多雨?我沒有傘,獨自行走在泥濘的小道上,陰霾正重,寒意正濃,風雨正烈。
茫茫水霧中,我看不見前面的方向,只隱約看見一抹藍色身影佇立路邊,孤單頎長的身影,儒雅斯文的面容。
無端的相遇讓我覺得很奇怪,“總裁,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李成河點點頭,並不說話,只是眼神複雜的看着我。突然,他笑了,鮮紅的血從眼眶流出來,頭頂也在流血,像洶涌的河流,擋不住咆哮着奔向大海,凝固的血塊嘩啦啦淹沒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脣......
我嚇得轉身就跑,水簾中有個人擋住了我的道路,安妮獰笑着,彷彿被火燒過,半邊焦黑的臉散發着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
“啊!”我尖叫着醒來,一身冷汗,自從跟安東隅在一起後,我就很少夢靨,這突如其來的恐懼讓我心裡產生了惴惴不安的感覺,我拿着遙控器開大了冷氣度數,然後跑到安妮的房間,把她從睡夢中揪了起來。
“桑榆姐,”安妮揉着眼睛,“你幹什麼啊。”
我激動的抱着她,“安妮,答應我。”
她不解的看着我,“答應你什麼啊?”
我咬着嘴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要跟李成河扯上關係。”
“你說什麼?”安妮被我的話驚得睡意全無,她伸手擰亮一盞燈,“桑榆姐,你怎麼了,爲什麼會這麼說,我怎麼會跟總裁扯上關係?”
我看着她,緩緩閉上眼,“我怕他,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深沉似海無法琢磨,那種感覺非常糟糕,反正你千萬不要跟他扯上關係。”
她疑惑的點點頭,“好的,我會注意的,桑榆姐,你想太多了。”
也許吧,連日來的各種事情讓我神經衰弱,心力憔悴,因爲揹負巨大壓力讓我養成了胡思亂想的習慣,或許是太過想保護身邊的人,我纔會如此草木皆兵,帶着一絲未知的恐懼,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我垂下眼簾沉沉睡去。
沒睡幾個小時,阿蔡的電話就來了,我趕緊從牀上爬起來,看安妮還在沉睡,估計昨晚被我的嚇了一大跳,我沒有叫醒她,一個人下了樓。
阿蔡跟我一起去了公司,在門口跟滿面春風的荷娜碰個正着,寬姐跟着她,對我點點頭,我拉過阿蔡,讓她們先進去。
荷娜爲什麼會滿面春風呢?原來寬姐給她接了個世界名牌化妝品的廣告,現正在各大電視臺全面播出,她洋氣逼人的混血氣質很適合代言那個牌子,廣告一經播出就贏得了衆多fans的青睞,人氣也跟着水漲船高。
阿蔡最討厭的人就是荷娜,他不屑罵了一句髒話,“媽的,打了個化妝品廣告就不得了,我一看她那副嘴臉就馬上換臺,誰要用那牌子我就跟他翻臉。”
相比之下,美豔動人的安嶽就輸了一截,她穿梭在國內二三流秀場,廣告和電視劇客串了不少角色,可就是缺乏代表作,很難讓人記住她的樣子。
“sancy,”正愣着,裴非帶着一臉壞笑湊上來,我頭皮發麻,估計普吉島陽光太好,把他曬成了一個大黑炭,我後退三步,“你想幹什麼。”
阿蔡奇怪的問他,“你誰啊,跟我們很熟嗎?”
裴非看着阿蔡,笑嘻嘻的說,“何止是熟,還很親密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喝道,“你不要太過分。”
“sancy,你爲什麼要對我做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裴非不笑了,臉色卻像冷酷的木偶,“你到底哪點對我不滿意?”
我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我跟他非親非故只見過一面,何來滿不滿意?我細細的端詳着他,他目光茫然眼神渙散沒有光彩,嘴角一直在抽搐。
“走啦走啦,”阿蔡沒有多想,以爲是朋友間開玩笑,便拉了我準備離開。
“連安妮都能接受我,爲什麼你不能?”他幽幽的聲音在我背後炸開。
“你說什麼!”我轉身,一股熱血衝上頭頂,我瞬間蒼白了顏色,死死的揪着他的衣領,“你再說一遍,關安妮什麼事情!你把她怎麼了,我警告你你敢打她的主意我跟你沒完,不,我跟你同歸於盡!”
他陰森森的笑了,“晚了,讓你來普吉島陪我你不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阿蔡終於意識到出了大事情,他馬上攔着幾乎崩潰的我,“裴非,你到底想說什麼,安妮之前不是請假回家了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平靜的遞給我一張報紙,我顫抖着打開,一個不算大的標題——新人偶像裴非普吉島戀情曝光女友疑似公司內部人員
他攬着安妮,一臉甜蜜的行走在普吉島的陽光下,好似一對熱戀的情侶。
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他是瘋子,絕對是個瘋子,我一把搶過路過工作人員手中的水杯向他潑去。
“你清醒了沒有,你說,這不是安妮!不是她對不對!”我失控的對他大喊大叫。
“好了,事到如今只有把安妮喊來對質了!”阿蔡將我連拖帶拉的弄走,一面拿出電話怒吼,“小掃把星!你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