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從羅剎族中緩慢走出一人,聲音冰冷道,帶着一絲寒氣。
這人身材魁梧,面容清瘦,眉毛粗大,把額頭與眼睛分開,猶如兩條天譴鴻溝。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不怒自威。自身有一股威嚴。剛纔就是他對戰天歌發出必殺一擊。
“老畜生說誰呢?”戰天歌眼中閃現寒芒,面上陰冷,聲音冰寒徹骨,令人如墜九幽地獄。
現在他與羅剎族已是不死不休,怎會還有好臉色。假若現在他有實力,早就把羅剎族一鍋端了。
哪裡還聽他們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恃強凌弱。
“你找死……”那人氣得差點再次向戰天歌出手,可想到剛纔見到的一幕,又有些忌憚。
“找死的是你。”戰天歌暴喝一聲:“羅剎族好大的威風,想要舉族把我滅殺。”
“不好好教育子嗣,反而將其放出來亂咬人。下樑已經如此歪,上樑也好不到哪去。”
“這樣的人,留下來只會禍害百姓,荼毒生靈。指不定哪天就可背信棄義,出賣人族。”
“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凌致風快氣瘋了,他已經聽出戰天歌這話純粹指桑罵槐,含沙射影。
表面上是怒斥羅剎族,實際是暗指六甲山。
“如果我少了幾分保命手段,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我是否胡說,公道自在人心。”戰天歌聳肩說道。
“仗勢欺人,狗仗人勢東西。”他冷喝吼叫:“單打獨鬥,在聚力境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戰天歌只想拖延時間,想出逃生之法。今日的危機絕對是空前的,幾大勢力的人都想置他於死地。
還有一旁觀戰的散修,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不乏一些乘人之危的艱險小人。只要他逃出去,必然會遭到許多修士追殺。
因此他纔會這般說,雖然不一定能限制這些武者,但可以讓他們有所忌憚。
他心裡嘆息:“看來要儘快提升實力,否則難以自保,生命隨時受到威脅。”
“好,我來會會你。”突然從人羣中衝出一人,兇悍無比,悲憤交加,彷彿要把戰天歌大卸八塊,生吞活剝。
“這人是誰?怎麼如此強悍?而且還這般莽撞。”有人驚詫從人羣中衝出來的人,身着布衣,腰縛麻繩。
“韃昇回來,這是他的激將法。今日無論如何他都逃不了。”一個白髮蒼蒼,滿臉斑紋的老翁弓着背怒喝道。
“族長,我要殺了他……”
“回來……”老頭怒斥一聲,大手一抓,直接把那強壯的青年拖回人羣中。
“羽剎翻雲手?”
“怎麼可能?羽剎族不是早在千年就消失了嗎?難道他們也出世了?”
“你們聽說過最近發生的一件怪事嗎?”
“什麼事如此神秘?”有人問道。
……
“原來是羽剎族的道友。”凌致風皮笑肉不笑道:“千年銷聲,今朝出世。難道也是爲天孤老人而來?”
“天孤老人與我何干?今日我族出世,便是爲他而來。”白髮蒼蒼的老頭名爲羽括,是羽剎族現任的族長。
“我?”戰天歌疑惑不解,很快反應過來:“羽剎族上下被滅?”
他想到自己擺脫藍一絕時,誤入大荒深處,見到慘烈的血腥場面,聽到無知少女說起那是羽剎族與世隔絕的聚居之地。
“哼!你這個喪盡天良,遭天打雷劈都不爲過的混蛋,終於承認了。”韃昇怒急攻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妹妹才十三歲,你居然姦污她,令他受辱而亡,你這個無惡不作的畜生。”
“韃昇,注意自己的情緒。此人罪惡滔天,我們自不會放過他。”羽括慈祥地安慰道。
“我羽剎族隱世多年,與外界少有接觸。根本無人知道我們的居住之地。前不久我們接到羅剎谷的來信。”
“有邪族人殘殺谷中弟子,手法十分兇殘,喪心病狂。”
“出於先祖遺訓,羽剎羅剎本爲一族,是以纔出動全族男丁,一舉將他格殺。”
“沒想到他心狠手辣,趁族中無禦敵之人,將我族老弱婦孺全部殺掉,姦污多名族中良善質樸的少女。”
“此人罪行累累,惡貫滿盈。加之又是邪族奸細,應千刀萬剮,抽取元魂,囚禁‘荒之魂淵’永世不得翻身。”
“荒之魂淵?”在場人聽到這四個字後,全都變色,心驚肉跳。
“荒之魂淵聽說囚禁了十惡不赦的兇魂,其中的人皆嗜血瘋狂,兇殘成性,殺人如麻,他們對中原之地造成無盡殺戮。”許多修士汗流浹背,聽到這個名字後,臉上刷一下慘白。
戰天歌聽到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冷靜如常,聲音森冷道:“哼!看來今日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黃河?是什麼?”有人莫名其妙。
戰天歌沒做過多解釋,冷聲道:“血口噴人已經是你們栽贓陷害的家常便飯了。”
“呸!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敢狡辯?青嫺你可還認識此人?”羅剎谷向戰天歌發起致命攻殺的人顧飛雲,將身後一個小巧玲瓏,兩顆小兔牙十分明顯的少女拉出來,怒聲問道。
“是你?”戰天歌臉上終於動容了,當時他與崔小迎交戰,這少女突然消失。
此刻想來,她早就認識自己,應是通風報信去了,纔有今天被圍殺。
“怎麼纔剛分開沒多久,就不認識我了?”少女顧青嫺嬌聲喝道:“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罪惡滔天的淫賊,我親眼目睹你殘殺羽剎族上下,姦污無數少女。”
“我實力低微,只能躲在暗中,發過誓一定要將此事告知天下,把你的罪行公之於衆。讓無數羽剎族的英靈能夠得到安息。”
“姑娘真是好心機。”戰天歌平靜地看着身材嬌俏,長得極美的少女冷哼道。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看似天真無邪,純潔可愛的面容下,竟然是一顆心狠手辣,惡毒無比的心。
“我豈能與你相比。”顧青嫺冷笑道,眼中一股殺機閃現,憤恨地盯着戰天歌,如欲吃人。
“最近發生一件令人髮指的的事,看來就是他做的無疑了。”人羣中忽然有人恍然大悟。
“嗯,近日一連發生好幾莊滅族慘案,幾個隱世的部族,在一夜之間全部橫死。”
“屍山血海,不見一個男人,聽說兇徒殺人時,男的全部焚屍滅跡,一掌打出化爲血霧,沒有半點屍體。”
“而女人,皆被此兇人**至死,有的不從,直接力劈掌下,**迸裂而亡。有的順從,可還是免不了殺人滅口。”
“這件事震動天下,無人知道究竟是何人所爲。今日有人倖存,且能勇敢地出來指證。”
“我們要將他繩之於法,抽筋扒皮,當着天下人的面處死,以儆效尤。”突然有人高呼,義憤填膺。霎時間羣情激奮,鬥志昂揚。
“洛神國祭天大典之日越來越近,就拿他作爲祭天的供品。在祭天之日,引九天玄雷轟殺他……”不斷有人呼喊。
“哈哈……看來我是百口莫辯了。”戰天歌仰天大笑,聲威轟動,震耳欲聾。
“哼!一個邪族的小崽子,在我中原耀武揚威,殘殺我人族無數無辜性命,就算天下能饒你,我六甲山也絕不放過你。”凌致風冷哼一聲,大義凜然,自身散發一股浩然之氣。
“他還是天孤老人的傳承者。”雲裳和夏荷月異口同聲道,一臉嫌惡的樣子,唯恐避之不及。
“要小心他身上藏有劇毒,觸之既死。”有人大叫:“幽都城的花小樓和苗羽空,還有冥陰澤的蛛玟,蛛狽都是被此毒暗害,至今生死不知。”
“什麼?他連幽都城和冥陰澤都敢得罪,真是不知死活,那可是中原大**打不動的龐然大物。”有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我哥哥顧青麟也死在他手中,我要爲哥哥報仇雪恨。”顧青嫺秀眉倒豎,怒氣橫生。
“殺我六甲山傳人,挑撥離間凌武與我的關係,哪一條你都該死。”凌致風也怒聲喝罵。
剎那間,所有人把戰天歌圍得水泄不通,好似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邪族奸細,殺六甲山傳人,姦淫擄掠各族,斬羅剎谷天驕,天孤老人傳承者,而且還以毒殺死幽都城和冥陰澤英傑。”
“六大罪狀,哪一項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不死不足以平息天下怒氣,罪不可赦。”
“哈哈哈……”戰天歌看着一個個圍上來的人,搖頭嘆息道:“看來今日我要大開殺戒了。”
他實力低微,在場的人,都可以把他斬滅。可是他卻有寧折不彎的尊嚴,卑躬屈膝他做不到,就算做了,這些人也絕不可能放過他。
自身傲氣凜然,我要做天下不可違,擋我者死。
“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無忌,肆意妄爲。今日就取你狗命,祭奠慘死於你手中無辜陰魂。”凌巖迅速發難,衝殺向戰天歌。
“哼!手下敗將,何敢言勇。”戰天歌大喝,迎戰上去,無所畏懼。就算是死,他也要各大勢力傷筋動骨,青黃不接。
“還有我,殺……”小巧玲瓏的少女顧青嫺嬌聲喝道,手中閃出一把墨玉寶劍,寒光凜凜。
“不多我一個。”羽剎族的韃昇也快速殺至,手中長矛殺氣騰騰,直逼戰天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