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歌身在巨手之下,隻手撐天,將大手託舉。猶如一尊神祗,神威蓋世,狂霸絕倫。
面容清瘦,棱角分明的臉頰上沒有絲毫懼色,真可謂任他泰山壓頂,我自橫天一擊,沒有生與死,只言人力定勝天。
渾身氣勢暴漲,金輝閃爍,神霞自丹田中噴出,如一道道神泉,源源不斷地從泉眼中冒出來一般,驚心動魄。
三個金色“唵”字被他打出,轟擊向壓下來的巨手。這是獲得無窮力量之後,才能施展的絕世威力。
但是由於境界壓制,仿若一道天塹鴻溝,無論任何偉力都難以阻擋。每一個境界的修行,都需要天地間無盡的感悟。
一個修士能夠突破一個境界,花費的精力和明悟是無法想象的,武者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舉。
每一個境界的跨越,絕對是經歷無數次失敗,而後再衝擊,最後獲得上蒼的眷顧,才得以順利突破。
而突破後,將會得到更大的提升,實力也會變得更加恐怖。
大手的威力實在太強大,足以碾碎一切。周圍的房舍都因它而崩毀塌陷。它就像從天而降的大嶽,將手下的這片大地全部擊毀。
戰天歌實力再強,修行的功法再奇特。在境界面前,還是無能爲力,心有餘而力不足。
境界的差距實在太大,根本不能突破出這大手的攻勢。
“噼裡啪啦……”
三個巨型“唵”字,如同炒豆子般響個不停,被大手一點點粉碎。
壓下來的力道越來越重,戰天歌遭到反噬,臉色蒼白,口吐鮮血。
眉清目秀的面容,冷汗直冒,這一次遭受的攻殺不可爲不強,大手鋪天蓋地而來,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我不能死……”戰天歌牙齒緊咬,他要恢復鎮定,只有冷靜下來纔有可能想出應敵之策。
不過大手卻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壓下的威勢越來越強,好像可以轟碎一座奇峰大山,撕裂天穹,毀滅星辰。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他感覺壓力減輕,差點將他和伏珺情拍成齏粉的力量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骨骼噼裡啪啦作響,血氣流動非常快,他正在快速恢復傷勢。
“叔叔……”忽然伏珺情看向虛空中駕馭長虹的身影,此人正是赫胥廉延。俏臉煞白,無精打采,顯然剛纔受傷不輕,加上在鬼蜮陰風裡毒素未清。
又經歷了幾次大戰,真力消耗太多,險些毒發身亡。而今能夠有口氣存在,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何方高人,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赫胥廉延聲威震天,如同巨雷,響動此地。
他大手一揮,一道黃色神霞擊射向攻擊戰天歌的巨手,隨即那隻巨手迅速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赫胥廉延看出暗中那人的目的,一擊不成,立刻退走,這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他衣衫飄舞,頭髮披散,絕代高手的風姿一覽無餘。腳踩虛空,駕馭長虹飛速追向逃走的人。
然而戰天歌這邊剛失手,與赫胥炎對戰的黑影也利用秘法,立即遁逃,向碧落城外衝去。
“留下……”赫胥炎臉色大變,沒想到剛纔還氣勢如虹,戰意盎然的敵人,會選擇遁走。
不過他卻不想放過這個偷襲的卑鄙無恥小人,一來這裡是碧落城,如果讓這人來去自如,那今後碧落城豈不是要亂套了,還有何人還忌憚碧落城的勢力。
二來自己妹妹差點葬身在這人手中,就憑這點,他就必須將這人殺死。
“嗷嗚……”
突然從虛空中閃現出一頭渾身火光滔天,烈焰燃燒的靈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火光獸?是少城主的坐騎……”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少城主真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上蒼的寵兒。”
“能夠得到火光獸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聖獸,實力絕對更上一層樓,還有多少人能夠成爲他的敵手?”
“我看,他足以與北聖秦皇子秦南,西天楚的統帥楚天嘯,還有南古燕的天女燕秋素一爭高下。”
“整個洛神國,我看除了那個人外,就只有他了。也可以說,他是我們洛神國,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
“哦,你說的可是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名利的公主伏妤媱?”
“噓……少說兩句,你我心照不宣即可,何必要當衆說出來?”有武者臉色難看,看着腳踏火光獸追殺而去的赫胥炎,消失在遠處之後,長長出了口氣,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妤媱公主可不是你們能夠評論的,她可以說是整個中原之地最爲神秘的存在。”
“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實面貌,除了太昊族皇室的幾人外。”
“真有那麼神秘?”有武者滿腹狐疑,盯着說話的人,想要知道多一些關於這位神女的事蹟。
“傳言她比九天仙女還美,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居住的地方也是一絕,居然住在自己修煉的意象中。”
“什麼?自己修煉的意象?怎麼可能……”頓時此地炸開鍋,議論紛紛,你爭我吵。
“她修行一門神功意象,至今無人能敵,就算是楚天嘯等幾位年青一代的翹楚,對上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而我說的可是他們全部聯手……”
“天吶,如果你所言非虛,那她到底有多強大?應該有個深淺吧。”有人反駁道,覺得此人說話太浮誇了。
“信不信由你,我可曾親眼見到過……”那人高高在上地看着這些人,信心滿滿。
“你見過她?”許多武者驚詫,目瞪口呆地看着說話的人。
“我哪有那資格,只是去過天水崖而已,我修行數十載,一直未能突破聚力境。”
“心灰意冷,覺得今生無望。打算四處遊走,尋找太古遺蹟,希望能夠藉助其修煉。沒想到,當走到天水崖時,看到崖壁上的痕跡之後,參悟幾日,居然順利突破了。”
“竟然是真的?傳聞中這位天女下凡般的奇人,在人間曾經留下一道痕跡。沒想到傳言不假。”
“我要去天水崖看看,有可能會突破桎梏……”
“雖然太虛神山有寶物,但不是我們這些實力弱小的修士能夠得到的,我也要去天水崖……”
一時間碧落城中人流滿天飛,紛紛連夜出城,向天水崖趕去,馬不停蹄。
戰天歌看着面無血色,雙眼迷離的伏珺情道:“你還是趕緊回城主府吧,我要走了。”他覺得趁此大好時機,立刻遠遁,否則待敵人殺來,自己想脫身都找不到機會了。
“不,我要跟你一起。”伏珺情臉色蒼白,嘴角溢血,有氣無力地說道。她覺得如果此刻放戰天歌離去,今後想要找到他比登天還難。
“你現在受傷太重,而且餘毒未清,不能奔波勞累,還是解毒祛傷要緊。”戰天歌冷聲說道,十分絕情:“我可不想自己帶個累贅,阻我逃命。”
“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會危險,那些仇家也絕不敢爲難你。”伏珺情柔聲道,深情款款,眸子靈動,臉色慘白,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你就依從我,留下吧。只要我們回到奪天城,就安全了。”
“什麼?奪天城?那不是洛神國的皇都嗎?”
“看來這一對男女,來頭不小啊……奪天城的確是個避難之所。”有武者聽到二人的談話,如此說道。
“嗯,奪天城一律不許動武,違者殺無赦。聽說這碧落城的規矩就是依照奪天城而來的。”
“有人敢在奪天城動武,那是不想活了。就算是極道高手,已經超脫,達到那一步的人,也不敢在奪天城放肆。”
“嘻嘻,聽到了吧?奪天城非常安全的,就是那什麼幽都城的城主也不敢在奪天城亂來。”伏珺情鼓動道,美眸眨動,含情脈脈:“有我在你身邊,你也不會覺得寂寞。”
“呃,我看不必了。”戰天歌滿腦門子黑線,臉色鐵青,一口回絕了伏珺情。
他可是深知此女的難纏,假若真和她去了什麼奪天城,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這幾日與她的經歷,就已經讓他頭疼不已。怎麼會把自己致於如此絕境之中。
“爲什麼?”伏珺情秀眉倒豎,雙頰通紅,怒氣衝衝地擰了戰天歌腰間軟肉。
“嘶……”直痛得他寒毛炸立,齜牙咧嘴,苦不堪言。
“哼,想走,問過我們了嗎?”突然從不遠處衝來一行人,來勢洶洶,氣焰囂張,飛揚跋扈。
領頭人自然是冥陰澤的蛛狽,他們在暗處等待很久了,苦於找不到機會。
沒想到碧落城中還有一股勢力能夠將城主赫胥廉延等高手引開,給了他們下手的機會。
“是你們?你們想幹嘛?”伏珺情臉色更加慘白,沒有半點血色,自己現在受傷太重,根本動不得半點真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人魚肉。
“交出解藥,否則讓你們死無全屍。”幽都城的武者叫囂道。現在自己這邊兩位公子一死一傷,都是眼前這一對少年男女所爲,如果不將他們留下,自己等人無法交差。
來人兇猛,將戰天歌和伏珺情團團圍住,水泄不通,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將解藥拿出來,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些。”蛛狽猙獰笑道。一手打出,一個虛印轟殺向戰天歌。
戰天歌再次身處險境,前一刻的危機纔剛解除,還未平息,下一波危機風雲再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改文改得有些興奮,忘了寫了,不過好在及時剎住車。寫出來了。明天有事,可能會晚更,先請個假,我盡力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