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肅殺之氣的大街上,忽然走出這人,而且速度還如此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地面上捲起一陣大風,呼嘯而至,只聽那人哈哈大笑:“我若再不出現,恐怕他要命喪你手了。”
“我要殺的人,還沒人能救。”戰天歌聲音冰寒,沒有半點情感,彷彿一尊專門收割人命的死神。
沒有因爲這人的到來而有任何停滯,反而更加迅猛。鬼哭山的人必須死,放虎歸山不是他的做派。
“你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仇軌暴喝一聲,猶如咆哮的猛獸,衝出遠古的牢籠。
他渾身鮮血淋漓,實力本就不是他的強項,在對上戰天歌前一直有暗疾,否則也不會只耍嘴皮子,而遲遲不肯動手。
雖然有淬骨境後期的修爲,但由於身體限制,只能將精力轉於運籌算計上。
但他對暗器毒物甚是熱衷,殺人於無形是他的最大特點。無聲無息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他本也想以毒制服戰天歌,可身後一直有人跟着,敵友未知,冒然出手,恐偷雞不成反被雞啄。
而今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性命攸關。當他吼出那聲後,從鼻孔中飛出兩道銀光。這是他經過幾年專研,搗鼓出的獨門劇毒。
以鼻中的絨毛爲主,混合十三種毒蟲毒草的怪異味道,再配以獨特的方式存放在鼻孔中。
只要自己想,輕輕從鼻子中呼出一口氣,十三種毒蟲毒草的毒性就會擴散在空氣中,只要有人聞到,便立刻中毒身亡。
如今戰天歌離他不過三尺距離,趁此大好良機。
“這是你逼我的,我本想留你性命,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仇軌暴怒。
“砰!轟……”
戰天歌臉色微變,迅疾如雷,一腳踹在仇軌的腰上。直接把他踢飛出十幾丈撞在堅硬的牆壁上。
“噗……哈哈……你必死無疑,中了我的十三奇魂香,沒人能活着離開。”他面目可憎,嘴中不斷往外冒血,但卻欣喜若狂,瘋癲大笑。
戰天歌感覺一陣眩暈,迅速盤膝坐下。立即運轉元極經的療傷篇,爲自己推宮過血,將自己體內正四處亂竄的氣味逼出來。
“咳咳,沒用的,十三奇魂香隨着血氣運行,無孔不入,流散速度快到極致。就算你有古族皇朝的無上天功護體,也休想能抵擋住它的侵害。”仇軌不停咯血,胸口露出令人毛髮倒豎的白骨,血流不停。
“兄臺,我早就叫你手下留情了,你爲何不聽呢?”先前衝來的人,無奈地苦笑道,長嘆了口氣道:“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把酒言談,非要打得你死我活纔好啊。”
“仇兄,傷勢如何?”這人一身青袍,眉清目秀,面容俊俏。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了一粒藥丸,輕輕彈入仇軌口中。
“還死不了。”仇軌吃了他這顆丹藥,氣血順暢,蒼白的面色有所好轉。
“嗯,若你真死了,那纔好笑呢。”這人笑着打趣道。
“你還是那臭脾氣,一點都沒改。”仇軌搖頭。
“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從小到大我都是如此,怎麼說改就能改的。”那人似有所指道,口中之言,意味深長。
旋即話鋒一轉:“倒是你,幾年不見,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難道那件事真的讓你完全變了?”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幹嘛?人總是要變的。”仇軌無所謂道。
“你真能放得下?”這人問道。
“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世間事本就難料,沉浮起落,過眼雲煙罷了。”仇軌平淡道,沒有任何感情,彷彿一具行屍走肉。
“好吧,我就不說了。咱幾年沒見了,聽說焱雷城有家名樓,其中的酒菜可是一絕。不喝個痛快,我可不會放你回去。”這人滿臉喜色。
“不,我還有要事,改日再說吧。”仇軌說道:“不過還是多謝你的‘回元金丹’。我相信在你門中此物也不可能任意讓你揮霍,承你一個情。”
“唉!你就是如此斤斤計較,早知就不救你了。”這人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你想怎麼處置他?”指着在不遠處運功逼毒的戰天歌,問道。
“他是從雷祖山脈中出來的。”仇軌說道,面色由白轉紅,氣色好了許多。
“我知道,所以我暗中跟了他很久。”青袍年輕人點頭道。
隨即兩眼放光,一副發現驚天秘密的模樣:“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知道。”仇軌輕聲道,意思是說不用你多言,我也看到了。
“你就不能順着我的意演下去嗎?真沒勁,一點都沒娛樂精神。”青袍人給了仇軌一個大大的白眼,抱怨道。
“你我相識也非一朝一夕了,我是什麼樣,難道你不知道?”仇軌對青袍人的嘲弄沒有惱怒。
“哈哈……看來你還是沒變呀!”青袍人哈哈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他立即正色道:“據你猜測,這傢伙和天香仙子到底什麼關係?”
“我認爲幽都城的崔小迎來這裡,不會那麼簡單。”
“你猜這傢伙是不是欺騙了人家姑娘的感情,才被她追殺逃進雷祖山脈不敢露面。”
“看他見到崔小迎,一副老鼠見到貓似的,我看真相離我的推測不遠了。”
“可能性幾乎沒有。”仇軌認真地說道:“別忘了你就是個例子。”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掃興。”青袍人惱恨道,但也並沒多生氣,只是片刻的不悅而已。
“崔小迎冷若冰霜,雖然是世間難得的美人,但襄王有心,神女無意。自她成名這些年,你曾聽到過哪個男人與她有什麼傳聞嗎?”仇軌嚴肅道。
“不過你可以一試。”他難得地打趣青袍人,面露曖昧之色。
“我雖然放蕩不羈,但對她情有獨鍾,無論天地如何變幻,我初心不改。”青袍人仰頭說道。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又是何苦呢?以你的身份,整個中原女子,爲什麼只鍾情於她?”仇軌很不理解。
“自天水崖一別之後,我對她就難以忘懷。她的美,她的心,她的眼眸,我似乎看到了什麼,卻又捕捉不到。”青袍人回憶道。
“即使我從未和她說過話,也從沒聽她開過口。但只要有她的地方,我必到,哪怕只看她一眼,也足可聊以**了。”
“可據我所知,她只出現過一次,雖然貴爲一國的公主,但卻很少露面,幾乎足不出戶。”仇軌很難明白這傢伙的心思。
“一次足矣。”青袍人追憶道:“她無人能超越。”
“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仇軌長嘆道。
“喂,我說你能不能別打擊我?經你這麼一說,心裡怪難受的。”青袍人哭笑不得,和這個老朋友說話,每次大好的心情都會被這傢伙破壞掉。
“我說的都是事實。就好比剛纔你猜測他與崔小迎的關係一樣,根本沒有可能。”仇軌說道。
“你,我真被你氣死了。”青袍人腦門子上出現三條黑線,差點要暴走:“好了,別討論這個問題了,他們的事,也不是我們該管的。”
“反倒是你,來這偏僻的焱雷城做什麼?”很快平復起伏的心境。
“仙雷獸。”仇軌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真相信它的存在?”青袍人說道,仙雷獸屬於傳言中的瑞獸,根本沒有什麼古書記載,只是一些修士口口相傳,真假不知。
“我想賭一把。”仇軌說道,他需要仙雷獸。
“爲什麼?這可不像你,不會那麼冒失。”
“因爲只有它,我纔有可能恢復,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機會?你是說仙雷獸能助你療傷?”青袍人喜出望外道。
“嗯,我聽一個人說過,他說若想要恢復實力,必須獲得仙雷獸的血液,再配合幾株寶藥,便可藥到病除。”
“此人是誰?把握如何?假如真有這個希望,我們不妨就照他所說。”青袍人大喜過望,簡直不敢相信。
仇軌是怎麼受傷,他再清楚不過。因爲知道,所以才興奮得忘了形態。
他還爲仇軌四處奔走,遍訪名醫,想要爲其治療,可惜一直無果。但這些他是絕不會說出來的。
“恕我不能告訴你,因爲我已答應他,就算死也不能將他身份說出來。”仇軌說道。
“這是什麼怪人?”青袍人疑問:“你不告訴我他是誰,那你總可以跟我說是在哪個地方見到的吧。”他決定刨根問底,不弄清楚,心裡實在難受。同時也想會一會這人。
“你這是陷我於不義。”仇軌即便知道自己這個朋友獵奇心重,但也不得不打消他的念頭。
“好好,我不問就是了。只要有辦法,其他的都不重要。”青袍人笑道。
“可他曾跟我說過,仙雷獸很少出世,在上古之時出現過,之後銷聲匿跡。雖然在上古後又有幾次傳聞,但都無人能證實它真的出世了。”
“經過我多方打探,得知它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這雷祖山脈中。”
“所以你想進入雷祖山脈,藉助風雷古陣找到仙雷獸。”青袍俊美年輕人問道。
“我確實是這打算。”仇軌看了一眼正運功逼毒的戰天歌。
“只有他能從山脈中毫髮無損地退回來,因此你想讓他給你帶路。”青袍人說道:“但……”
“你想說如此做,會結下大仇是吧?”仇軌說道:“可我說過,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好吧。”青袍人無奈道,他了解仇軌是個固執己見的人,只要認準了就一定會做,哪怕是不擇手段,遭人唾罵,他也在所不惜。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難道真讓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