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王子圍府

30.1王子圍府

石番忙道:“非是小人有意對龍伯不敬,其實是不知道龍伯前來。”

伍封冷笑道:“是麼?”

石番見他臉色陰沉,道:“小人也在伯府爲客,並非主人,原想待龍伯入府之後再行拜

見……”,伍封笑道:“適才說不知在下前來,此刻又說要在府中拜見,石將軍頗難自圓其說!”

石番是個粗人,論起言辭之鋒,比伍封可是天壤之別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伍封道:“石將軍遲遲出來,是否心中有事,怕見在下呢?”

石番忙搖頭道:“小人並無得罪龍伯之處,怎會如此,適才委實是小人大意了些,禮數未足。”

伍封道:“你臉上的那塊黑布扔到何處去了?”

石番身體微微一震,搖頭道:“龍伯此言,小人有些不解。”

伍封道:“你既爲大王車右,當守在宮中適侍衛之職,眼下這麼晚了,跑到伯兄府上來幹什

麼?”

石番顯是早已擬好說辭,道:“小人是奉王子姑曹之命,到伯府來探望伯乙公子,正準備趕

回宮去當差。”

伍封笑道:“這事情就奇怪了,姑曹要探望伯兄,自己來不了,大可以派他府中的親隨來,

如何會巴巴地到宮裡去,請石將軍走這趟差事?雖然石將軍是姑曹的徒弟,但都是朝中官員。

因私而廢公的事,姑曹怎會去做?石將軍這麼說,豈非是有意在姑曹面上抹黑?”

石番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時,大道上一行馬車匆匆而來,車到近處,衆人見是伯嚭的數十個隨從,忽見小鹿和圉

公陽從一乘馬車是跳下來,到了伍封身邊。

圉公陽道:“小人和鹿少爺一路趕來,正好撞上太宰的車仗,便順路一起了。”小聲對伍封

道:“適才有人認出了那女刺客,正是落鳳閣的萑葦。”

伯乙見父親趕來,立時放下心來,石番臉上也有寬慰之色。

伍封心道:“這伯嚭的消息倒是靈通,居然立刻趕來。”

伯嚭馬車上前,道:“龍伯,這麼晚到小兒府上來,是否小兒又有何得罪之處呢?”

伍封笑道:“非也非也,那日在下情急之下,一時手重了些。在下今晚遊興甚濃,忽想來探

望一下令郎,不過正好遇到有刺客要暗算越王后,欲破壞吳越的和議,在下便追到了此處,非

是對令郎有甚惡意。”他慣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刻在伯嚭這當世大“鬼”面前,自然是

鬼話連篇。

伯嚭自然知道他沒那麼好心,真會來探望伯乙,不過他既然說了對兒子無惡意,便放了心,

點頭道:“那刺客竟敢要刺殺越王后,當真是豈有此理!”

伍封心道:“這人得了越人的重賄,一心要與越議和,自然不會派人暗算越王后。石番與他

們一黨,莫非真的不是刺客?但萑葦是他的心上人,萑葦行刺,石番的嫌疑可不小。”向石番掃

了一眼。

伯嚭驚道:“龍伯不是疑心石將軍是刺客吧?”

石番道:“小人怎會是刺客?龍伯正與小人開玩笑!”

伍封微笑道:“萑葦能當刺客,石將軍如何當不得?”心想:“這件事古怪之極,萑葦是落鳳

閣的人,理應是計然的手下。她是越人奸細,爲何要行刺越王后?”

小鹿自趕了來,眼光便死死盯着石番,此時忽哼了一聲,道:“刺客!”從腰間拔出了“大夢

刀”,向步上前,向石番逼了過去。

衆人都吃了一驚,伍封和楚月兒對望了一眼,心道:“莫非這一次誤打誤撞還真是弄得對了,

石番果然是刺客!?”

石番倒退幾步,忙道:“小人不是刺客,鹿少爺萬萬不要弄錯了。”

小鹿冷冷道:“是否刺客,一試便知。”話音未落,雙手握刀,“呼”地一聲向石番當頭劈了

下去。

石番連忙後退,口中不住地道:“鹿少爺,小人……”,他的身手本就比不上小鹿,此刻空

着手,險象環生。

伯嚭見小鹿刀下毫不留情,竟似一心要將石番斬於伯府之前,心道:“石番是王子姑曹的心

腹愛將,今日若在我面前被伍封殺了,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去?”冷哼了一聲,怒道:“龍伯行

事未免太過霸道了吧?石將軍好歹是大王的車右、王子姑曹的弟子,今日又當着本太宰之面,

怎能格殺?”

伍封笑道:“今日在下殺的只是刺客,至於石番其它的身份,在下並不在意,一陣在下自會

提着石番的人頭去見大王,大王怪罪下來,由在下一力承擔,不幹太宰事,太宰若是看不過眼

去,大可以拔劍阻止,在下自然不會傷了太宰,不過王子姑曹面前,太宰便好說話了。”

伯嚭心中一凜,心道:“你想騙我動手,正好殺我爲你父報仇,到時候再說我與刺客是一黨,

眼下大王正倚你甚重,我萬萬不能上這個當?”他雖然自負劍術高明,但見過伍封的本事後,知

道自己非其敵手,忙搖頭道:“龍伯說笑了,本太宰一把年紀,怎能學少年人逞血氣之勇?”

他們二人的說話,石番盡數聽在耳內,臉色大變,心道:“原來這人今日不惜與太宰公然翻

臉,定要存心殺我!”

小鹿見他仍不取兵器出來,也不在意,手上使力,刀法愈見快捷,“嗤”的一聲,石番頭上

的銅冠被他一刀掃落。

石番眼見再等片刻,必會被小鹿一刀劈死,暴退七八步,揚手從身後拔出了銅殳,順手向

小鹿刀上砸去。

小鹿笑道:“好!”刀法展開,比先前竟凌厲數倍,連伯嚭也看得大吃一驚,不料伍封這一

個徒弟竟然如此了得,刀法委實驚人。

石番雖然自負力大,才七八招之間,銅殳便被小鹿砸飛,圉公陽順手扔了一口劍過去,石

番兵器脫手,自大感惶恐,見銅劍飛來,順手接住,又與小鹿戰在一起,此刻他被小鹿的刀法

所迫,心膽已寒,只是一力接拼,渾忘了是否還有刺客的嫌疑。

石番才使得幾招,圉公陽大笑道:“石番果然是刺客,先前行刺越王后之時,正是使的這種

劍法。”

伍封看了一陣,見石番的劍法其實也不弱,是東屠奔那一路,詭秘陰狠,顯是伯嚭那一門

的劍術。

伍封扭頭看着伯嚭,笑道:“石番的劍術與太宰是一路,與太宰的關係大有奧妙,這行刺之

事……”,伯嚭素來老奸巨滑,暗道:“這人莫非想隨口攀誣,把我與刺客當成一夥?哼,我怎

會上他的當?”

他是玩弄權詐的老手,笑道:“石番是大王的親隨,本太宰曾教過他的劍術,不過那是爲了

大王的安危,我與他倒無深交。不過,單看幾招劍法,便說他是刺客,是否有些太過牽強了?”

伍封笑道:“在下自不會冤枉了他,不過聽說越王后也識得一些劍術,石番的劍法定瞞不過

她的眼睛。何況在下的小徒和小刀、小陽幾個人眼力都不太差,他們說石番是刺客,那是從劍

法中看出了的。石番的這門劍法出自太宰一門,若不是他又能是誰?太宰若是怕冤枉了他,不

如在下從大王處領一道旨意,從劍法上着手,仔細地查一查,想來也是可以的。”

伯嚭吃了一驚,心道:“你若領了一道旨意,要下手查時,我們伯氏一門自然便成了你的俎

上魚肉,哪有好的?我們都用一門劍法,豈不被你搞得雞犬不寧?”

他眼珠急轉,忙道:“本太宰怎會信不過龍伯?既然龍伯說石番是刺客,想來所言非虛。哼,

這人身爲大王的車右,居然要行刺越王后,多半是受人指使,想破壞吳越的和議。既然這件事

落在龍伯手上,龍伯儘管放手去辦,本太宰也不好多問。”

他口中“哈哈”笑着,下了馬車,與伯乙帶着人入府,緊閉了大門,以示不理會伍封與石番

之間的事,其實他心中卻另有主意,甫入府中,便派人從後門而出,向吳王夫差和王子姑曹報

訊。

伍封見這人入府不出,自然知道他心內另有所想,暗暗搖頭。

此刻小鹿已將那套“大夢十三刀”施展得淋漓盡至,石番怎是他的敵手?不出十招,手中的

劍便又被小鹿砸飛,小鹿跨上一步,大喝一聲,“刷刷刷”一連三刀,石番只覺刀氣滲人,一連

退出了十餘步,被小鹿一刀劈下,再也躲避不及,只見刀光大熾,刀鋒離他頭頂約三寸,被小

鹿硬生生異凝住刀勢,刀尖緩緩下移,指着石番的嗓間,火把之下,刀光將石番的臉印得碧紅

不定。

伍封笑道:“石番,你與越王后無怨無仇,又非朝中大將,犯不上夤夜行刺,想來背後有人

指使。你若能說出來,我便饒你一命。是否只是想幫助萑葦呢?”

石番“嘿”了一聲,緩緩道:“要殺就殺,又何必多問?既然葦兒已死,小人便去陪她算了。”

忽地和身向前一撞,小鹿吃了一驚,連退三步,仍被石番撞在了刀尖上,直刺入嗓間。

小鹿不料他如此勇悍,不顧生死,大吃了一驚,急忙拔出了刀,正見鮮血狂噴,石番倒在

地上,眼見是不活了。

伍封嘆氣道:“這人與白勝手下的石乞性子相似,雖不忠於王室,卻仍算得上是忠心護主。”

楚月兒驚道:“夫君不說,月兒還未想起來,當日白大哥在舟上曾經說過,石乞真有個兄弟

在吳國爲官,只怕便是他!”

伍封嘆道:“這二人性格倔強之極,不識權變,除非是隱居於野,否則在這世上準會吃虧。”

見小鹿滿臉沮喪,笑道:“小鹿兒不必在意,這人自要求死,怪你不得。何況他死了也好,否則

他萬一真供出了主謀之人,說不好是個極難措手的傢伙,我們反而會進退兩難。”

石番是王子姑曹一黨,衆人都猜這主謀之人多半於王子姑曹有關,若是石番將此人供了出

來,那是吳王夫差之子,伍封也不好處置,只好就此作罷。

伍封道:“不管他是否石乞的兄弟,看在石乞和王子姑曹面上,這石番的頭便不必割了,小

陽,你派人去買棺柩,將石番和萑葦斂葬。”

圉公陽自去辦事,伍封又派人去稟報越王后和范蠡、陳音,說是刺客已經授首,自己帶了

衆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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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圉公陽將石番和萑葦的棺柩擡回來時,伍封正讓蟬衣爲他們備喪。

伍封正擬入宮見夫差,小鹿和鮑興匆匆跑過來,小鹿道:“師父,大軍圍府!”

伍封不驚反奇,問道:“誰敢帶軍圍我這龍伯之府?”

鮑興十分緊張,道:“是王子姑曹親自帶的人,四周有兵車數十,士卒上千,柔姑娘已安排

人手在四周牆後守住。”

伍封笑道:“我這座府第雖然比不上萊夷那座,不過也算堅固,再加上柔兒的一番經營,又

有從齊國帶來的二百多人,千餘人一時也難以攻進來,不用驚慌。”

楚月兒和妙公主這時走了過來,楚月兒興沖沖地道:“夫君,是否要與王子姑曹大打一場?”

伍封搖頭笑道:“先勿輕動,看看再說。”

妙公主怒道:“王子姑曹無禮之極,不如我們衝出去,我就不信他他擋得住夫君的大戟!”

伍封笑道:“他在我手下連敗了兩次,連鐵戟也輸給了我,怕他做甚?最麻煩的他是大王的

兒子,若傷了他,大王恐怕會找我們算帳,吳國豈非大亂?”

葉柔走過來道:“王子姑曹是吳國名將,也不能太過小覷了他,他的箭一發三矢,我見過他

的箭頭,極細極尖,即便是‘龍鱗軟甲’也擋不住。外公曾說過,戰陣上最可怕的不是敵人手

中的刀劍,而是自己的輕忽之心。”

伍封正色點頭,頗有些慚愧道:“自從入吳以來,事事順隨,我的確有些妄自尊大,常有輕

敵之心,此乃取敗之道,柔兒提醒得好。府中能戰的才二百多人,若是打起來,僕役寺人恐怕

會大有傷亡,小興兒,將我的盔甲兵器拿來,我便好好與姑曹再鬥一鬥。”

葉柔見他如此乖乖地聽話,笑吟吟地道:“王子姑曹雖是吳國第一名將,但他在龍伯手下敗

了兩次還不知道自省,竟然冒冒失失地帶兵圍府,不計後果,智計未必甚高,不過小心一點總

是好的。”

妙公主道:“萬一王子姑曹命士卒將火把扔進府中放火,如何是好?”

伍封道:“吳地多霧,夜間水氣甚重,這姑蘇又在太湖邊上,眼下溼氣正濃,點火燒府也不

大容易,火勢漫延不快,大可以放心。”

楚月兒道:“不如我們衝出去,看看王子姑曹有何意思?”

伍封點頭道:“也好。”命鮑興備好了車,自己與楚月兒身穿盔甲,各執戟矛,大開府門,

鮑興御着車,三人一車直出了府門。

府門外停着兵車十餘,三四百步卒擁在車後,往兩旁看去,只見黑壓壓的士卒一大片將府

第圍住,一個個手執火把,將周圍照得一片透亮。

伍封自入吳以來,大展神威,尤其是襲破越都,將越王后和一衆越臣擒到吳國,解了吳都

之危,立下不世功勳後,吳人視伍封如天人一般。衆軍士對伍封敬畏之極,此刻見伍封一車出

來,無不驚懼,暗暗後退,陣腳稍亂。

鮑興停住了車,伍封喝道:“姑曹夤夜帶兵包圍爲叔的府第,是何居心?”

王子姑曹本來盛怒而來,可此刻見了伍封,立時想起了兩番慘敗,心中懼意大生,將兵車

迎了上來,道:“那石番是否王叔所殺?”

伍封點頭道:“正是爲叔所殺。”

王子姑曹道:“石番是小侄的徒弟,又是大王的車右,王叔擅殺了他,究竟是何道理?”

伍封笑道:“這人刺殺越王后,欲破壞吳越之間的和議,使兩國兵戈再起,居心叵測,那是

非殺不可。他雖是你的徒弟,但國事在先,私誼在後,賢侄也不必因私廢公,誤了國家大事。”

王子姑曹早得伯嚭通告,知道其中的原由,哼了一聲,道:“石番不過是個一勇之夫,國家

大事未必能懂,其後必有主謀。既然如此,王叔正該將他生擒下來,也好查出背後的主使之人。”

伍封點頭道:“賢侄說得不錯,不過石番自要求死,爲叔也無甚辦法。何況這人是王子之徒,

萬一他攀誣主謀是賢侄,叫大王如何是好?爲叔只好含含糊糊將他殺了,也好向越人交待。”

王子姑曹怒道:“小侄怎會如此不識大體?”

伍封笑道:“這就難說了,賢侄不願與越人講和,一力主戰,石番一死,又怒氣衝衝地帶人

來圍府,旁人看在眼中,恐怕都會當賢侄與此事有關吧。”

王子姑曹心中一驚,心道:“此言有理,今日我帶士卒來找這人的晦氣,全是因這人行事霸

道,不將我吳臣放在眼裡,旁人又怎會知道?說不定真會當我是爲了給石番報仇,以爲我是石

番背後的主謀之人。”

他自小隨軍,年長之後,夫差的每一次用兵都帶着他,的確是立下過無數軍功,尤其是齊

吳艾陵之戰中,他一人獨戰齊將高無平和宗樓二人,於亂軍之*齊軍主帥國書斬於車下,在

吳國聲威之盛,一時無倆。自從太子友死後,人都以爲吳王會立他爲吳國太子,誰知夫差另有

主意,遲遲未立太子,姑曹不知道夫差屬意於王子季壽,以爲最大的對手是王子地,遂與伯嚭

打成一氣,與王子地勾心鬥角,大佔上風,正以爲是必勝之局,不料忽然間橫裡又殺出顏不疑

這人來。

顏不疑自小在吳國長大,劍術心計在吳國一向首屈一指,這人忽然間搖身一變,成了吳國

的王子和他的兄弟,成了他世子之位的最大竟爭對手。好在他正名時晚,雖然武技高超,卻無

甚兵權,於是想出了從齊國將伍封搬來造勢之策。如今顏不疑得了王子地一黨的兵權,又借伍

封之聲勢,實力已經勝過了自己。

王子姑曹最惱火的便是這件事情了,至於石番被殺之事,反而不是太過在意,他心道:“石

番多半是失心瘋了,居然跑去刺殺越王后,當真是該死!莫非他見我一力主戰,便以此法助我?

其實我一力主戰,是以戰之名重收軍權,又不是真要與越人打仗,只要軍權在手,再於越人議

和,和議一成,回頭再對付顏不疑、伍封等人,迫父王立我爲太子。”

伍封見他臉上猶疑不定,心道:“莫非石番並非是他所派去當刺客?這件事有些奇怪,若非

王子姑曹和伯嚭等人,又會是誰想殺了越王后?莫非是顏不疑和任公子?”

楚月兒眼下雖是楚國公主,但在她的心目中,依然與未當公主時一樣,對伍封敬若天人,

見王子姑曹居然敢帶兵來圍府,頗有些氣憤,此刻見二人各有心思並不說話,便道:“久聞王子

是吳國第一勇將,月兒不才,想向王子討教幾招!”

王子姑曹大吃一驚,他幾番見過楚月兒的本事,先是格傷伯乙奪府,後是那日大展神威與

伍封一起誅殺羣鯊,身手驚人,心道:“這丫頭看起來天真可愛,其實武技驚人,要不龍伯偷襲

越國也不會單單隻帶了她去。此女是楚國公主,我若傷了她,後患無窮,萬一不小心敗於她的

手下,一世英名當真要俯諸流水了!我敗在龍伯手下,這人聲威正盛,還好說些,若敗在這小

丫頭手下,還哪有臉面見人?”臉色大變,不敢答應,此刻又想:“我若不答應,衆士卒以爲我

怕了這一個小女子,這張臉往哪兒放去?”

伍封臉上微笑,心道:“以月兒今日的本事,天下間能勝她的人也不多,王子姑曹的戟法雖

然還算高明,卻非月兒之敵。她向姑曹挑戰是最好不過的,姑曹這一敗後臉面大損,日後也不

用在軍中廝混了。”

王子姑曹正在發愁,忽然一乘馬車從南正奔而來,馬蹄踏在石上傳出一陣急促的脆響,車

漸近時,車上人大聲道:“王子、龍伯,請勿動手,大王有旨。”

衆人看時,只見火光之下,那滿臉惶急之色的人正是水軍司馬“水蛇”展如。

車到近前,展如跳下了車,先向伍封施了一禮,然後向王子姑曹施禮道:“王子,大王命王

子先收兵回營,然後入宮覲見。”

王子姑曹道:“父王可知石番被人殺了?”

展如點頭道:“先前太宰前腳才走,王子不疑與任司寇便入了宮,大王早已經知道了。大王

知道龍伯多半會入宮,特地頒旨,說天色太晚,龍伯明日天明入宮便是,這也是大王的一番體

貼臣下之心。”

王子姑曹奇道:“顏不疑怎會入宮去?”

雖然夫差已經認顏不疑爲子,但王子姑曹卻故意以顏不疑原名稱呼,語氣中對這來歷不明

的兄弟大有不願意承認之意。

展如自然聽得出其話中之意,裝作毫不在意,道:“石番一死,宮中禁衛便已羣龍無首,王

子不疑自薦其任,執掌宮中禁衛。”

王子姑曹大驚道:“什麼?”

展如道:“大王已經答應下來,此刻王子不疑與任公子正整頓宮中人手。”

王子姑曹暗叫不妙,恨聲道:“這與任公子又有何干系,也來湊這個熱鬧?”

展如道:“王子不疑說石番行刺之事大有疑處,他是侍衛頭兒,說不好侍衛之中也有石番的

同謀,任司寇執掌吳律,正好徹查。”

衆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奧妙,須知宮中的侍衛原來是石番統轄,其實是王子姑曹的勢力,顏

不疑接手之後自然要大加整治,將王子姑曹一黨盡數清除,但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若無合適的名目,也不能做得太過份了。任公子以追查石番同黨之名,大可以將王子姑曹的親

信作爲石番的同謀,或逐或拘,正有極好的理由。

王子姑曹臉色鐵青,心知自己此番太過莽撞了些。一是父王得知石番被殺之事,毫無怪責

伍封之意,可見石番行刺是大大惹怒了他;二是石番之死,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帶人來找伍封

的晦氣,得罪了伍封不說,還被楚月兒一番言語弄得下不了臺。

顏不疑和任公子卻狡詐之極,一知石番的死訊,立刻進宮將侍衛之權拿到手中,正如他們

借吳國與楚越鏊兵之機拿到了數萬士卒的兵權一樣。這宮中侍衛便如王宮中的眼線,大凡宮中

之事,大王之令,宮中侍衛是最先得知的,有這逾千耳目,爭位奪嫡自是處處佔先。顏不疑本

來就掌館娃宮侍衛,眼下王宮侍衛也改由顏不疑統領,自己便立刻如同在一旁變成了盲人一般。

顏不疑與任公子的手段厲害無比,數月來自己與他們明爭暗鬥,不僅未能損其半分,反而被他

們逐漸勢大起來,眼下又得了宮中侍衛,與父王更是親近了許多,非同小可。

王子姑曹左思右想,愈來愈覺不妙,他武勇過人,知道自己計謀不足,立時想起伯嚭來,

心道:“太宰足智多謀,說不定會有良策來應付。”

當下對展如道:“本想與王叔再比試一番武技,不過大王既然命我入宮,我這便入宮,這一

衆士卒煩展司馬替我帶回營去。”說完,也不與伍封等人打招呼,一乘兵車飛也似往東而去。

伍封心道:“王宮在南,這人怎往東去?”略一思索,想起伯嚭的府第在城東,這人多半是

找伯嚭商議去了。

展如嘆了口氣,向伍封施禮。

伍封與楚月兒下了車,還禮道:“這麼晚了,展兄怎麼還未回府?”

展如道:“越軍破郭爲門,胥門巢戰死,軍心渙散,吳軍實力大損,在下這些天正陪王子不

疑整治士卒,已有數日未曾闔眼了。”

伍封心道:“這顏不疑當真厲害,越軍一退,立刻插手于軍中,他得了王子地的士卒,如今

又到水軍中攪和,收買軍中人心。王子姑曹實力大損,卻還要與我作意氣之爭,怎是顏不疑和

任公子的對手?”

展如看了看身後衆軍,回過頭來,向伍封張了張嘴,卻未說話,沉吟了好一陣,嘆道:“這

些天來王子不疑與任公子時時入宮與大王密議,看來吳越議和之後,國事多會有些變故。”

伍封點了點頭,笑道:“在下也不管會有何變故,只待吳越和議一成,在下便回齊國去了。”

展如訝然道:“龍伯在吳國如日中天,聲威之盛不下於當年的孫武,爲何就要回齊國去?”

伍封道:“在下來吳國數月,得罪了不少人,長此下去,非惹出大禍不可。何況在下的妻妾

從人大都是北地之人,頗有些不服水土,只好早早回去。”

展如點頭道:“原來如此。”與伍封說了幾句話,自帶着衆士卒回營去了。

伍封等人回到府中,葉柔將牆上守衛撤了下來,命他們各自歇息。

54.5 天降大神25.1 絕代佳人55.3 血濺毒草44.5 伯昏無人11.1 朝堂之爭17.4 臍息之術11.3 田氏一門22.5 仇人之府41.1 八卦劍陣4.2 莊王后人11.5 鮑氏二子15.1 雙手劍術44.2 秦厲共公54.1 大魔之城27.4 身中奇毒43.4 陣法較量2.2 另立新君3.4 奇異少女66.5 一歲一斷35.1 女子爲王20.4 龍伯現身45.3 江淮之約58.2 鐵籠之困27.2 相思之劍20.4 龍伯現身25.2 龍蛇相爭3.1 少年英雄63.1 軍法無情20.1 海上仙山62.4 一波五折13.5 搶親之禮55.2 內外謀逆47.3 三妻之制24.3 糧荒之由35.3 晉國四卿43.2 斬將奪旗29.1 奇襲越都55.1 桃灼其華51.4 刺客伏誅5.4 大漠之狼7.3 敲山震虎4.3 吐納神術50.3 四戰劍聖26.1 落鳳之閣36.3 稷王之神24.1 重回姑蘇47.5 利弊相生53.1 南轅北轍14.4 東屠令子21.1 兵不厭詐12.3 大堂會審36.2 越國刺客33.3 孫武之蹤5.3 喬遷之喜28.5 龍鱗軟甲15.1 雙手劍術12.5 劍術老師21.1 兵不厭詐30.1 王子圍府44.4 火中救人64.1 五行大陣1.4 困獸猶鬥63.5 葉公之逝17.3 大婚之喜44.2 秦厲共公37.1 晉宮宴飲24.2 大打出手51.2 樓煩來犯40.2 龍伯之國13.5 搶親之禮43.4 陣法較量1.1 宮中比劍25.3 暗室之欺20.4 龍伯現身66..4 死者之祭21.3 孔門高弟28.1 脅持葉公46.1 齊鄭之盟66.3 東方之伯32.1 董梧之子60.2 化友爲敵30.2 惡夢驚兆48.5 故人重逢66.1 死不瞑目52.4 自制木筏55.4 東土異人11.4 軍中之師22.3 喪妻之痛61.4 好整以暇23.4 仁恕之舉16..4 水上二族30.3 越王勾踐64.3 越王之宴8.4 屠龍劍法61.2 高唐收兵1.1 宮中比劍5.4 大漠之狼32.1 董梧之子37.4 拳拳在念50.1 三戰劍聖
54.5 天降大神25.1 絕代佳人55.3 血濺毒草44.5 伯昏無人11.1 朝堂之爭17.4 臍息之術11.3 田氏一門22.5 仇人之府41.1 八卦劍陣4.2 莊王后人11.5 鮑氏二子15.1 雙手劍術44.2 秦厲共公54.1 大魔之城27.4 身中奇毒43.4 陣法較量2.2 另立新君3.4 奇異少女66.5 一歲一斷35.1 女子爲王20.4 龍伯現身45.3 江淮之約58.2 鐵籠之困27.2 相思之劍20.4 龍伯現身25.2 龍蛇相爭3.1 少年英雄63.1 軍法無情20.1 海上仙山62.4 一波五折13.5 搶親之禮55.2 內外謀逆47.3 三妻之制24.3 糧荒之由35.3 晉國四卿43.2 斬將奪旗29.1 奇襲越都55.1 桃灼其華51.4 刺客伏誅5.4 大漠之狼7.3 敲山震虎4.3 吐納神術50.3 四戰劍聖26.1 落鳳之閣36.3 稷王之神24.1 重回姑蘇47.5 利弊相生53.1 南轅北轍14.4 東屠令子21.1 兵不厭詐12.3 大堂會審36.2 越國刺客33.3 孫武之蹤5.3 喬遷之喜28.5 龍鱗軟甲15.1 雙手劍術12.5 劍術老師21.1 兵不厭詐30.1 王子圍府44.4 火中救人64.1 五行大陣1.4 困獸猶鬥63.5 葉公之逝17.3 大婚之喜44.2 秦厲共公37.1 晉宮宴飲24.2 大打出手51.2 樓煩來犯40.2 龍伯之國13.5 搶親之禮43.4 陣法較量1.1 宮中比劍25.3 暗室之欺20.4 龍伯現身66..4 死者之祭21.3 孔門高弟28.1 脅持葉公46.1 齊鄭之盟66.3 東方之伯32.1 董梧之子60.2 化友爲敵30.2 惡夢驚兆48.5 故人重逢66.1 死不瞑目52.4 自制木筏55.4 東土異人11.4 軍中之師22.3 喪妻之痛61.4 好整以暇23.4 仁恕之舉16..4 水上二族30.3 越王勾踐64.3 越王之宴8.4 屠龍劍法61.2 高唐收兵1.1 宮中比劍5.4 大漠之狼32.1 董梧之子37.4 拳拳在念50.1 三戰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