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薰香繚繞,沁人心脾,東陵無絕正斜躺在牀榻上,手裡拿着一卷書,看得出神,聽到她來的腳步聲,竟頭也沒擡一下,只是用那雙幽深的眸子冷冷的掃了我一眼,就又繼續看他的書。
這是在給她施加心理壓力呢?沐蘭心虛在前,拂身行了個禮,道:“臣妾給君上請安。”
“嗯。”東陵無絕懶懶的應了聲,竟也不叫她坐,依舊看着書,嘴上不經意的問道:“朕這行宮怎麼樣?”
“啊?”沐蘭一時不明白他怎麼問起這個,哼哼着道:“還好。”
話音剛落,便聽“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書卷被他用力合上。這聲音突如其來,讓人的心也跟着一跳。
東陵無絕這纔看向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過來。”
他這番做作實在可疑,沐蘭心裡掂量了一下,站在了原地,道:“我今天去了地牢。”
與其等着他來發落,她還是趁早自首來得好受。
“哦?”東陵無絕挑了挑眉,眸中那絲意外,也不知是針對她說的話,還是她坦白從寬的態度,不動聲色的問道:“去那兒做什麼?”
沐蘭低頭把玩着手指,也不太敢去看他此刻是什麼表情,道:“臣妾覺得昨天的事甚是蹊蹺,恐他背後有什麼陰謀,傷害到君上或是太后的安危,所以,決定去問問他。”
這馬屁拍得有些太過明顯,但好話人總是愛聽的。
東陵無絕不置可否的打量着她,“那審問的結果呢?”
沐蘭想了想,道:“他還是什麼都沒說,臣妾懷疑……也許,他是個傻子。”
東陵無絕道她要說出個什麼來,聽了這話,卻不由得失笑,“你什麼時候倒還變成神醫了?昨天看他一眼,便說他是啞巴,今天又說他是個傻子?”
沐蘭知道他是在挖苦她,也只得陪笑道:“當然,這也只是臣妾個人的判斷,我想,國師大人應該能給您更準確的答案。”
東陵無絕看着她的眼睛,似是要從中讀出些什麼來。沐蘭眨了眨看向他,反正她也沒包藏什麼禍心,他看就看吧。
東陵無絕眸光微動,那樣深邃的墨黑像要將人吞噬進去一般,道:“既然是爲了朕審問疑犯,爲什麼不來向朕請示?”
沐蘭不由得舔了舔有點發乾的脣,道:“因爲,怕您不相信我。”
“所以你就先斬後奏?”東陵無絕眸光掃過她脣瓣,眼裡竟有了些玩味,“你不知道這個罪名更重嗎?”
她就知道,他沒這麼好說話。沐蘭揉了揉鼻子,弱弱的道:“所以,我主動來跟您請罪,還望您能罰得輕一些。”
這番話說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既然已經被他抓住了把柄,也只好放下臉皮來示弱了。
“哼。”她這話說得好像他就一定會原諒她似的,東陵無絕勾了勾脣角,道:“過來。”
比起先那一聲的威懾,這次這兩個字似是帶着某種未知的誘.惑。沐蘭很不想承認他說這兩個字時很是撩人,然而,此刻那人似笑非笑的臉上似乎就是寫着這麼個曖昧的意思。
“坐朕身邊來。”見她面色泛紅,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東陵無絕聲音更盅惑了些。
這是要鬧那樣?se誘她嗎?還是,先讓她放鬆警惕,再給她一個暴風雨的襲擊,讓她記住這個血的教訓?
然而,在他的眸光逼視之下,沐蘭也不敢違抗他,最終,還是視死如歸的朝他走了過去。
剛一靠近牀頭,東陵無絕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啊!”強大的力道將她直接帶入他懷裡,他本就是側身而躺,如今隻手制住她,無異於是將她鎖在了他身下。
東陵無絕居高臨下打量着她,似是感覺到了她繃緊的神經,不由得笑道:“你不是讓朕罰得輕一些嗎?那麼,你看這樣可好?”
說着,他的臉慢慢朝她靠近,熟悉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沐蘭頓覺心跳如雷,癢癢的感覺讓她既想逃離,偏偏又有些頭重腳輕,一時忘了動彈。
直到那溫熱的脣將她覆住,含住了她的柔軟,狠狠吮入他口中。
那一瞬,沐蘭甚至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怔忡間已被他探入,用他的舌恣意的挑逗着,撥弄着她的舌尖。
如同被一股強烈的電流擊中一般,沐蘭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整個人都變得綿軟無力起來。
她的順從彷彿給了他鼓勵,原本的輕柔引誘漸漸變得狂熱,擡手托起她的後腦勺,方便他吻得更深。
曖昧混淆着理智,卻仍給她留了一線意識。感覺到他的手漸漸在她身上游移,沐蘭心裡頓時敲響了警鐘,儘管有些享受他的吻帶來的美好感覺,卻仍是使勁了力氣掙扎了起來。
意外的,東陵無絕竟沒有太勉強,在她脣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後,終於放開了她。
貼着她的脣低笑着,他的嗓音裡有種偷腥後的愉悅,“看在你主動坦白的份上,這次,朕就放過你。”
沐蘭頓時如獲大赦,忙推開他,從牀上爬了起來,喘息間,只覺全身都發燙。看來,有些事做多了也是會麻木的吧?她怎麼就那麼木納的任他吻上來了呢?
“君上既然已經罰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沐蘭覺得自己急需醒一下腦子,從她踏進這個房間起,她就被他的氣勢給駕馭了,這樣下去,還不得給他吃幹抹淨了。
東陵無絕也很是有些意外,原本是想要狠狠教訓她一下的,如今,似乎演變得有些離了初衷。
不過,想到剛纔那種柔軟銷魂的滋味,之前壓抑在心中的怒火早已不知去向。
此刻,看她心慌意亂的逃避着他的眼神,不禁笑道:“你能記住這個教訓便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