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到兩位女作家,可不單讀者興趣大增,最興奮的,莫過於桃源中學的學生了。
驪清在中學生中的影響力,正如日中天,幾乎將所有的女生一網打盡。
如今要來學校看晚會,終於可見到真人了,能不興奮麼?
這裡面有一種追星的味道。
不可否認,能擁有這麼大的讀者羣,驪清確實與一位明星無異,到哪都會受到追捧。
雪倫的影響力在學生中要差一點,不過,喜歡她的老師倒挺多。
尤其那些女老師,常嘰嘰喳喳地在一處議論,興高采烈的模樣。大家爲兩位作家的應約感到興奮,同時也驚異於張斯的能量。
張斯成爲名人,是以前的事了,學校的師生都知道。
但從心底裡還沒把他與驪清這樣的人並在一起,直到這次的突發事件,大家忽然意識到,張斯的層次已經與一般的師生不一樣了。
以後,他的名字大概只會出現在報導與傳說中了。
在與馮軒軒散步的時候,她還提到了這件事:“你現在好厲害,連這些人都請得動,唉,我以前還怕你不好好學習,沒出路呢,現在看來是白擔心了。”
陽光透過樹葉,漏下斑駁的光影,投射在她的面上,顯得溫柔可親。
儘管唉聲嘆氣的,卻是滿面笑意,她心裡對張斯自然很羨慕,更多的則是爲他高興,有這麼一個學生兼朋友,是一件很值得榮幸的事。
“我就從來沒擔心過。”張斯聳聳肩。
馮軒軒說道:“好吧,你厲害。不過你的面子確實挺大呢,我原以爲她們不會搭理你。”
“是麼?”張斯不在乎地笑笑:“其實,我也是這麼以爲的。”
不僅是他們兩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大都也是這麼認爲的。
張斯那封活潑而無賴的信,儘管很有趣,可大家都不相信它的威力。
這件事也只能作爲一個小插曲,說不定在以後的日子中,一些記憶好的讀者,會寫些小文章記述這件事,作爲文壇中的小小逸事。
而結果是出人意料的。
“也不是我的面子大,她們應該是衝着張若虛來的,應該說是他的面子大。”張斯說道。
馮軒軒白了他一眼,笑着說道:“你這是在變相地誇自己麼?”
“沒有……”張斯謙遜地說道,然後補充了一句:“我這麼優秀,直接誇都是應該的,哪用得着變相……”
馮軒軒有種被噎着的感覺,見張斯笑嘻嘻的模樣,很是無語。
“要讓媒體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定然要跌碎許多人的眼睛。”她斜了張斯一眼,說道。
張斯說道:“呵呵,他們可見不到,我這個樣子只用來哄小姑年開心的。”
馮軒軒吐了吐舌頭,說道:“你不用哄我,我是你的老師,又不是小姑娘……”
“你變現在得跟紅姐似的……傻乎乎的”張斯搖了搖頭。
“你才傻乎乎的!”馮軒軒不忿地回了一句。
“還不承認……”張斯戲謔地笑了笑,說道:“那你感覺,一個小姑娘就不能同時是老師?這相互矛盾麼?”
馮軒軒不服氣地說道:“我說矛盾就矛盾。”
“嗯,聽你的……”張斯從善如流,點頭答應。
這倒使得馮軒軒不禁錯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張斯解釋道:“媽媽告訴我,一個大男人不能在這種小事上與女人計較,要順着她的脾氣,這樣纔有風度,女孩子纔會喜歡,這樣我才能把她帶回家,給媽媽生小孫子。”
“瞎說。”馮軒軒又羞又樂,被他的話逗到了,笑道:“你媽媽纔不會教你這些。”
“不信?那你去我家問她好了。”張斯笑嘻嘻地說道:“她很喜愛你的,你要是給她生小孫子,她定然高興很。”
“不許說這個!”馮軒軒輕推了他一下,臉色微紅。
張斯頗帶趣味地看着她,問道:“爲什麼?”
“我纔不跟你生……”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聽出了其中的嬌羞味道,不禁更加羞澀,同時也很氣惱,狠狠地瞪了張斯一眼。
張斯得意地一笑,不做理會。
捉弄硃紅最簡單,她單純而可愛,只要不惹她動手,還是挺有意思的。
其她人要少一點,楊雨薇、顧鬱馨等人太聰明瞭點,自己對付不了。像柳璃那樣,比自己還開放,也捉弄不了,反而會她捉弄。
只馮軒軒這樣,既不開放,也不十分聰穎,一逗便易臉紅,十分有趣。
不過馮軒軒明顯要比硃紅臉薄,稍微重口味些的,就會生氣。
並且也有些過於敏感而倔強,上次鬧矛盾,多少有這個原因在內。
所以他一直也很在意,儘量不惹到她,免得再出意外。
馮軒軒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忽然有些沉默。
張斯以爲自己的言語真把她弄氣了,輕聲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張斯……”馮軒軒低聲說道:“我們不適合的……我比你大了好多,而且還是你的老師……”
張斯一愣,不知該說些什麼。
馮軒軒低着頭,說道:“所以……以後不要再……引誘我,你會毀了我的!”擡起頭來,目中已經氤氳着水汽,緊咬着嘴脣,顯得十分悽楚。
張斯心中一顫,面色也一白,也沉默了下來。
他自己的行爲,往往並不受自己控制,或者說,他一直不願意去控制。
對於馮軒軒,說他沒有想法是假的,所以,他總會時不時地去挑逗她。
至於爲了什麼,他自己當然清楚,只不過一向在放縱自己內心的慾望罷了。馮軒軒本人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並且,陷的比他更深,境況也比他更無奈。
她是個女人,這種事關乎一生。
而張斯不同,不說他是男性,佔了先天優勢。
他與自己的關係,還有年齡的差別,都形成了極大的障礙。
再者,她也知道,張斯身邊向來圍繞着一圈女生,於情於理,她們都比自己更適合。
所以,再陷下去的話,她的境遇一定會很悲慘。
張斯勉強地笑了笑,沒有去否認什麼,輕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馮軒軒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都怪我自己,跟你沒什麼關係,所以,我只是請求你,而不是責怪。”
張斯嘆了口氣,說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馮軒軒點了點頭,也勉強地笑了笑。
兩人繼續走着,一時間倒沒什麼話可說,顯得沉默而尷尬。
馮軒軒似乎對掃了他的興致很感抱歉,強作起歡顏,主動地說道:“你不要覺着可惜……呵呵,你身邊又不缺小姑娘,總比我這個老太婆可愛吧。”
張斯輕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都說了,我並不是在責怪你……”馮軒軒見他不說話,並沒有與自己打趣的意思,以爲他生氣了,急切地解釋道。
張斯擺擺手,說道:“你別誤會,我沒生氣。”嘆了口氣,目色有些黯然:“我只是在怪我自己而已……”
“嗯?”馮軒軒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張斯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聽了你的話,仔細想了想,我確實不是一個好人。不單是你,其她人也一樣,我總是主動或被動地接觸你們,說到底,我就是想佔便宜而已。”
馮軒軒笑了笑,說道:“男人都是這樣的……”
張斯聽到她的話,不禁有些好笑,一個女人用這種話來寬慰一個男人,應該很少見吧?可他偏偏就遇見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幸運。
“我以後……會減少與你見面的。”嘆了口氣,心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馮軒軒搖搖頭,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如果需要,那也是我結婚後的事了……唉,我終歸要結婚的。我只是不想……對你產生依賴……那對我不好。”
張斯默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