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我出的大頭請的客,因爲給青哥買完煙後,我還剩下了點錢,劉凡他們也一致同意這個錢晚上大傢伙喝一頓的。
大霸子羅建巒、二霸子羅建峰這倆小子也賣出去了兩輛車,孟超也賣出去一輛,當然他們的提貨價和我是一樣的,因爲我們雖然是分頭賣,但我們是一體的。陳三少那邊一直埋怨他的幾個兄弟,說他們就知道耍,乾點兒正事兒就不行了,雖然我們這個勾當也算不上什麼正事。
我掏一百,剩下的就是他們幾個人湊錢了,結果湊了三百多塊錢,陳三少說把錢都給他,剩下的費用他都包了。
其實三百多塊錢已經不少了,可陳三少那意思,吃完飯怎麼着也得去嗨皮一下,這樣一來,這點錢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青哥帶着張軍,還有跟着他玩兒的幾個不錯的,洪樂、鐵皮強、小費翔、玉祥、三明、小春兒,他們都叫上了。
我們也沒再去強子大排檔,感覺那裡總去,也沒什麼新鮮的了,還是陳三少提議說有一家羊寶味道特別的地道,就是不是道我們怕不怕羶。孟超還說,媽羊蛋蛋都吃過了,還怕個雞巴羶啊。最後,我們就去的那家羊館兒。
當時,正趕上天氣轉冷,那裡吃飯的人還挺多,我們去的時候,大廳裡基本上都沒有座位了,還是陳三少的面子,老闆給我們找了一個大點兒的單間,即便是這樣,我們這一大幫子人還是顯得很憋屈,不過也就這樣了,看意思,這裡的味兒不錯,要不然不會這麼火爆。
這頓飯我們吃得非常熱乎,舒坦,大家夥兒都沒少喝,出來的時候,就有好幾個醉的不行的了。
剩下還能繼續折騰的就都跟着陳三少走了。
羅建峰還搭着陳三少的肩膀,說:“跟着領導走,吃喝嘛都有啊。”
我們都邀請青哥跟着我們去,但青哥只是站在大門口的階梯,衝我們招了招手,讓我們自己去玩。
結果,洪樂、鐵皮強他們幾個就把青哥送走了,因爲我們和小費翔他們也不是多能玩兒到一起,就各走各的了,我知道,他們也不是回家,他們有他們去消遣的地方,至於這一點,我們也就不強求了,只要大家自己都能夠嗨皮就行了。
我們剩下沒走的也就是羅家哥倆、我、陳三少、於洋、劉凡、鄭彬等幾個人了。
我們幾個人就打了兩輛的士,直奔歌舞廳去了。
歌舞廳的燈紅酒綠還是非常吸引我的,對於我當時的那個年紀來說,充滿了誘惑。
當時,我坐在包間的沙發上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天天都能夠這麼瀟灑滋潤那該多好啊。
不過,由於我們的歲數小,服務員根本就是對我們愛答不理的,這一點也讓我們很不爽,進來半天了,連個果盤還沒上。
陳三少喝得也不少,倆腿就搭在茶几上,衝外面喊:“服務員,哪兒去了啊!”
很快,就有個穿着西服坎肩的男服務員進來了。
他稍微一欠身,問我們:“幾位要點兒什麼?”
陳三少指着他腿搭着的茶几說:“有嘛就上,把這上面擺滿了!”
沒想到,那個服務員也是個楞頭青,估計也是剛來的,有點屬於見人下菜碟了,一見陳三少說話挺狂的,就也不含糊的說:“這還有紅酒了,也上麼?”
“廢話,老子出不起錢是麼!”陳三少說着話就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大票,我一看全是一百的,接着就在手上甩了下,問那個服務員:“夠麼?可着上,剩下的錢就是你的消費!”
服務員一聽這裡面還有他的消費,立刻臉上就堆笑的說:“夠了,夠了,你們坐這兒等會兒啊,一會兒果盤、紅酒就都上了。”說着話趕緊去陳三少的手上接過了錢,扭頭就出門了。
他剛一出門,陳三少就說:“操,跟老子來這個,我拿錢砸死你!”
我一看,真心是和人家比不了,就他剛甩出去的那幾張票子,就比我們幾個人一起湊的錢還多了。
陳三少一見我們幾個看着他的表情,就說:“出來玩,就是圖個爽!別讓人瞧不起!”
果然,很快果盤和紅酒就都上來了,其實在當時我們還真沒有幾個能喝紅酒的,況且我們剛纔一個個的喝得也都不少了,所謂的叫紅酒,我認爲也只是擺個樣子罷了。
不過,陳三少倒是讓服務員把紅酒打開了,而且還一本正經的自己在杯中只倒了一小點。服務員因爲拿了小費的緣故,對陳三少還是挺客氣的,就問他要不要兌雪碧喝。
陳三少自認爲是懂酒的人,就說:“真正會品紅酒的人,是不兌雪碧喝的。”
行,這個逼裝得挺好,其實,他也就是在家看見過他爸喝紅酒,要說這小子喝紅酒,反正我打從認識他那天也沒見過他在哪吃飯要過紅酒的。
可當我說他的時候,這小子還煞有介事的反駁說:“哦,你就着大腰子喝紅酒啊,也沒有那麼喝的啊。”
我因爲本身就喝了不少的緣故,就沒有再喝,其他的人有的只是斟了一點點,有的乾脆就直接倒在沙發上酣睡了。
陳三少因爲喝得不少,很快就站起來要去廁所方便,我們也沒人理他,這時候都倆眼緊盯着眼前的屏幕唱歌和準備唱歌了。
正當我剛接過麥,美滋滋的要唱我拿手的那首《吻別》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門口好像是有人在叫嚷。
我還扭身問了他們一句:“你們聽,外面是幹嘛的啊?”
羅建峰還挺不在意的說:“不定是哪個喝多了的叫喚了,在這兒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麼。”
“也是。”我又扭過身要繼續唱歌,不過,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因爲門外好像是在罵街了,我又一扭頭衝劉凡說:“你出去看看去。”
劉凡答應了我一聲,站起身就走到了單間的門口。
他剛一把門打開後就衝我們喊:“少東讓人家打啦!”
“什麼?!”一聽到他說陳三少讓人打了,我趕緊撇下話筒,快步跑到了門口。
與此同時,其他的人也都跟了上來。
這時候,劉凡已經過去拽人去了,我就看到,門口是四五個看起來有十六七歲的小青年,一個個的都穿的花裡胡哨的,此時正在圍着地上躺着的抱着頭的陳三少在那踹了。
“操你媽的!”我大罵了一聲就朝離我最近的一個小子竄了過去。
這時候,劉凡也上去了,羅建峰他們幾個也都緊跟其後了。
一下子,兩方的人就打在了一起,我們這邊的人明顯要比他們的人多,不過,他們幾個人不論在年齡或是身高上都比我們佔優勢,不過這點優勢在我們衆多人圍攻下也就是微乎其微了。
我伸出手,照着我跟前的那個小子的頭髮上就拽了過去。
可以說,我的這一招如果在沒有特殊情況下,還能算是命中率很高的。
我這一下抓住了那小子的頭髮,緊跟着就是使勁向下拉扯,那小子被我拽着頭就不自覺的向下一歪,我緊跟着一個大腳面照着他臉上踹了過去。
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還是個不禁打的貨,也可能是因爲他也喝了不少酒吧,總之,就是我這一下子竟然把他給打昏過去了,在拳術界我這也能算是ko了吧。
解決掉了一個看似兇猛,實際菜鳥的對手,我決定還是先把陳三少弄起來吧,這麼多人在這麼狹窄的地方羣斗的話難免不會傷着陳三少的。
我趁着他們那些人在走廊裡對打的時候,就趕緊去把蜷縮在地上的陳三少拽着胳肢窩拉了起來。
此時的陳三少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兒人事不省的樣子了,我去,難道這酒精還有止疼的作用麼,他們這麼打你,你都能睡着了?
現場的人在扭打,很快,就從走道的拐角跑過來幾個保安,說是保安,其實就是我們當地在那裡看場子的地頭蛇。
“幹嘛了!在這兒還你媽動手,活膩歪了是嗎!”
他們中間領頭的一個穿着黑色體桖,留着寸頭的小子衝我們嚷嚷着。
“幹嘛!”跟我們打架的一個小子看起來還有些不服的衝那小子叫囂。
“呦呵,看意思,你還不服是麼,告兒你吧,這地方不是你這樣的小混混惹得起的,甭說是你們這樣的了,就算是你們把一塊兒玩兒的大哥叫過來他也沒轍!”那小子趾高氣昂的衝我們說。
我們這邊的人都停下不打了,全都瞅着過來的這幾個人。
剛纔說話的那個看起來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
“因爲嘛打架啊,你們這兒誰是主事兒的,跟我過來,去我辦公室待會兒!”那個站在最前面的小子衝我們說。
當然,他這句話不是針對於哪一方的,而是我們雙方都要出個人跟他過去,當然,這前提下得是我們給你這個面子,同意和你一起去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