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小子中有一個麪皮挺白,長得挺胖的小子衝大頭笑着說:“大頭哥,我們跟西城的安大海他們定點了,一會兒他們人就來。”
大頭瞅着那個胖子,沒說話,剛纔跟洪樂一起來的有三個人,除了雷霆崗外,還有一個長得挺瘦的小子。
那個挺瘦的小子就一揚頭,衝那胖子說:“我說,你跟安大海他們定點兒,你知道安大海後面誰戳着麼?”
那個胖子聳了聳肩,挺無所謂的說:“我管他後面誰戳着呢,跟我犯楞的必須得辦。”
“行,崔磊,你他媽是個耍兒,今個兒你要是不讓安大海辦死的話,明天找我來。”大頭給他甩了一句。
我們跟着大頭離開了,我還問大頭:“剛纔那個小子是哪兒的啊,看意思也是個玩兒的啊,怎麼在這片以前沒看見過呢?”
“哦,你說那個胖子是麼,他叫崔磊,和平路那邊的小玩鬧,不是咱這片兒的,你們不認識他很正常,他哥以前跟我們在一塊兒玩兒過。”大頭說。
“那他跟西城的人定點兒,怎麼在這兒啊?”我問大頭。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大頭說。
看意思,這個叫崔磊的胖子在當地也是個小耍兒一級的,定點兒能召集到這麼多人的,眼睜着就是團伙級別的了,如果那個崔磊在我們這一片的話,那如果不是哥們的話,就是勁敵了。
在半路上,我們也找到電話亭給陳三少打了個傳呼。也因爲這樣,我們在道上耽擱了一些時間。
我們在羊館點完了菜後不久,洪樂就過來了。
我看到大頭湊到洪樂跟前小聲說了些什麼,洪樂就湊到他耳朵跟前說了些什麼,儼然就是大頭在問洪樂事情了,我不知道這和洪樂剛剛回的電話有沒有關係,只是看到大頭在聽洪樂說完後,表情就不像剛纔那麼自然了。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事。
洪樂的臉上還是不帶什麼樣的,像這種大耍兒級別的人物,一般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如果有什麼事都掛在臉上的話,那會有人怕你麼?明擺着,眼睜着你心裡想的什麼,讓人家一看錶情就能知道個大概了,這樣的話還怎麼服衆。只有深藏不露,才能讓人摸不清你在想什麼,別的人纔會對你有所顧忌,你才能成事。
時間不大,陳三少和於洋倆人也過來了。
我們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雷霆崗,當然,對於早先發生的事我們幾個卻誰也沒提,這個可以留在回去後再告訴他倆,現在說,確實是有些煞風景。
不過,於洋剛坐下後卻問我們事情怎麼樣了,我們也只是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接話的。
要說陳三少還是心思挺靈敏的,一看我們都不說話,立刻就對於洋說:“哎,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啊,咱們過來就是喝酒來的,別的事別在飯桌上提,啊!”
陳三少這麼一說,於洋似乎是有些開竅了,遂後便不再多嘴了。
洪樂在喝酒的過程當中也隻字未提剛纔的事情,當然,我們也因爲氣氛不錯,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不過,雖然剛纔洪樂和大頭說的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是,在喝多了後,洪樂的口中就有意無意的帶了兩句,至於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小費翔,我想,肯定是有的,因爲我認爲在青哥團伙中,肯定小費翔是和洪樂之間關係最差的一個了,別的人也許會有,但是,無論這裡面有誰,那肯定會有小費翔一個的,而青哥話中的意思意思,應該就是對他不滿了。
而且,還說了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洪樂是這麼說的:“我這幾個盟兄弟啊。。。哎。”說完話,他又搖了搖頭。
從他的話語中,我能體會到他內心深處隱藏着的,又不太願意讓我們知道的事情,我想,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喝了這麼多酒,才能讓他吐露出這麼一點點的情緒吧,也僅僅是這一點點,而且內容還得靠我腦補,別的就真的沒再多說什麼了。
再有,那個除了大頭外的和洪樂在一起的那個瘦子叫胡林,外號“狐狸”,從喝酒的過程中,我能看出來,這小子雖然看着其貌不揚的,但是這個人還是非常會說話,而且看似又很有心計,眼珠子一轉,就是幾個心眼的感覺。
如果說大頭是洪樂身邊的貼身打手的話,拿着個胡林就是他的狗頭軍師了。如果說現在洪樂單幹的話,那他的草頭班子已經就有了雛形了。
我們這幫人在羊館裡面喝得不亦樂乎,你別看在打架的時候,我們還是針鋒相對的對手,可是一到了酒桌上,我們和雷霆崗他們就推杯換盞,一個個的都稱兄道弟的,別管誰跟誰了,那都是咣咣的拍着胸脯說什麼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言語之類的話,看着都不像是剛認識的,就跟莫逆之交似的了。
喝完酒後,我們一幫人勾肩搭背的搖晃着從羊館裡走出來,迎面一陣涼風吹過來,當時就有倆人俯身就吐了。
“操,沒那個酒量就別喝這麼多。”狐狸瞅着那倆吐的,甩了一句。
這時候,洪樂就衝狐狸說:“你給他們攔輛車,送他們走吧。”
狐狸微微點了下頭,但還沒等動身,雷霆崗早早就跑出去了,正所謂三人行,小弟受苦,可見雷霆崗還是很有眼力勁的了。
那倆喝多的都是雷霆崗的人,我感覺雷霆崗有點英雄末路的感覺了,別看他挺有能耐的,但是,跟着他的這幾個小子真的沒有一個行的,說白了,就是一般的小混混類型,沒什麼突出的地方,要能打的沒有能打的,不過能說的倒是有倆,不過那也都是酒話,酒話對於我們玩鬧是從來不會當真的,尤其是玩鬧和玩鬧之間。
你千萬別以爲今天和你在一起喝酒的人跟你說什麼以後我是你哥,你有什麼事找我,云云的,認真的話,你就輸了,那都是酒話,誰知道等明天酒醒過來後還認不認得你是誰啊,即便是還認識你,見了面喊一聲哥哥兄弟什麼的,但你也別以爲他們會把當初在酒桌上的話當回事,那終歸是酒話而已,算不得數的,如果你認爲那可以當真的話,對不起,只能告訴你,你還沒有成熟,或者乾脆說,你還是沒有混開。
除了和那兩個吐的小子一起搭順風車的人外,我們剩下的人都是走了一程,當然,洪樂並沒有和我們一起走,而是在一出來的時候,就上了狐狸攔的兩輛車其中的一輛。
在路上雷霆崗還跟我們說了不少的事情,他說的事有些事我們以前知道一點,但卻不知道細理,經他一說,我們才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
比如說西城九鷹的老二和青哥的左右手張軍是怎麼結的樑子,這件事別看我們當時還在青哥的身旁,但是也並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要不是雷霆崗酒後吐真言,我都不知道西城九鷹裡竟然還有一個女的,而且那個女的還是個美女,至於怎麼美,我當時是沒有見過,不過聽雷霆崗那麼一說,真的就不亞於當時的女明星了,我都納悶了,有那麼邪乎麼,雖然琳琳和喬夢珊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但是我也不敢說她們就能跟女明星長得像啊。
我感覺,有了雷霆崗這樣的一個哥們,最起碼你能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當然,在一路上他還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過,在我聽來,對我們來說也都是些旁枝末節的事了。無外乎就是誰誰又起來了,誰誰讓誰給辦沉了云云。
臨分開時雷霆崗好像還有點捨不得的樣子,大有一副跟我們依依不捨,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只想說,哥們,就到這吧,有嘛事兒咱明兒再說,今個兒咱就有家的奔家,沒家的奔開窪了,你是真夠熱情的啊。
其實這次吃飯,說是洪樂請的客,其實也不是他掏的錢,內中的緣由我就不細說了。
當天晚上陳強也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跟着我們一塊兒又唱又舞的回到了我們宿舍,我們也顧不上別的,一進宿舍找着牀鋪倒頭就睡,管你是誰的牀呢,誰佔着是誰的了。至於其他的人,諸如林建成之類的也拿我們沒辦法了。
從這次之後,我們和雷霆崗的關係算是近了,大家也都成了朋友,所以,這就是玩鬧,有可能今天你們還在一塊兒喝酒了,明天就很可能定點兒攢架,說白了,玩鬧就是打打合合,你不知道誰今天就跟誰好了,明天誰就能跟誰幹起來了。總之,玩鬧還是玩兒的一個點氣,沒點氣,說什麼都沒用。而點氣是什麼?就是人氣,實力,你到底有多搖,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我們既然和洪樂的關係又近了一步,那無形中和小費翔的關係就肯定疏遠了,小費翔是在那家遊戲廳看場子的,我後來再想想,青哥那時候和我們說要讓我們過去看場子的時候,是不是就和小費翔有間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