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循着那香氣找過去,視線最後定格在了樑小秋腦袋下的包裹上。
是……那裡?
他愣愣的看着那破破爛爛的包裹,須臾,帶着一絲試探探過身去。
擡手挑開包裹的一角,那香氣立刻在鼻尖變的濃郁。
男人看到了一方牛皮紙,鼓鼓囊囊的,裡面,應當就是那帶了異香之味的物件。
真是勾人的很……
男人頓了幾秒,眼裡帶了一絲莫名的期待。
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勾,那東西就輕飄飄的在空中劃了道弧,爾後緩緩的落在他的掌心。
他拆開牛皮紙,那半隻燒雞就出現在他眼前。
燒雞被明亮的火光映照着,外面一層皮焦焦的,鋥光油亮,看起來好吃的不得了。
男人呆呆的看了幾秒,嚥了咽口水,張嘴,咬了下去。
那味道……唷,真香。
男人吃了第一口,便停不下來。
他吃東西極快,三下五除二,不過短短時間,那燒雞,只餘下幾根骨頭。
意猶未盡。
他又去尋,卻再也找不到第二隻燒雞了。
說不清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麼,男人怔怔的盯着空無一物的牛皮紙,好一會兒,才把那紙扔進火裡。
起身,去洞外的河裡把手洗乾淨,再折回身來。
夜已經很深了,月光灑下,一切都變得朦朧寂靜。
男人重新靠在石壁上,坐在火堆旁,手邊,還留着那幾根雞骨頭。
時間很快過去。
黎明將至,天光微亮。
火堆,也徹底燃盡了。
男人閉着眼睛等待白晝的到來,隱約間,卻好似有什麼東西死命的往他身上滾。
他睜開眼。
是樑小秋,約莫是清早有些冷的原因,她正手腳並用的往他懷裡滾。
她睡得昏昏沉沉,辨不清方向,手胡亂的抓着。
男人察覺一絲針扎般的痛意從下身傳來。
這人,竟用手抓住了他的汗毛,還是他隱秘處的汗毛……
真真是會找地方!
男人額角的青筋瞬間暴了出來。
他盯着樑小秋憨態可掬的模樣,此刻,想就這麼一掌將她劈死的心都有了。
手擡起。
可卻落不下。
這人,偏偏好死不死的是他尊主。
男人閉了閉眼睛,將樑小秋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垂眸,睡得正熟的樑小秋手裡,抓了足足有十幾根汗毛。
而且……他剛剛拽開,她竟又一次鍥而不捨的朝他撲過來。
這麼抓下去,男人覺得,他的汗毛很有可能被這人揪光。
他頓了一瞬,無奈的低嘆一口氣,索性把樑小秋抓到了懷裡。
男人的身體火熱的很,像個火爐似的,樑小秋感覺自己終於找對了地方,一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男人看着把臉埋在自己腹部的某人,愣了。
女人綿長平穩的呼吸噴在他的皮膚上,癢癢的。
他覺得腹部有些緊繃,這感覺,有些異樣。
他生了幾百年,都不曾體會過這種感覺。
好似有什麼堵在體內,卻怎麼都發泄不出。
而且,他的下身在慢慢變硬,像是石頭一般。
?
這幾百年,他在鏡中沉睡,從未見過女人,也從未嘗過歡愉滋味,此刻,懵懂無知。
他只知道,再這麼下去,他受不住了。
他吸一口氣,盯着樑小秋熟睡的側臉,心道,對不住了。
下一秒,男人提神運氣,眨眼之間,只見一道藍光劃破熹微的晨光。
洞內的山石上,漸漸憑空現出一面澄澈的鏡子。
男人擡腳,走入那鏡子。
藍光消失了,鏡子也好似融入了山石。
山洞裡靜悄悄的,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樑小秋“咚”的一下掉在了地面上,側臉恰好撞進火堆裡,沾了一片黑。
她緩緩的睜開眼,茫然的瞧着山洞,爲什麼,她覺着自己渾身都疼呢,好像從哪兒摔下來似的?
可她分明還躺在昨夜的那件舊衣服上。
她揉了揉腦袋,大概她是做夢了。
眨眨眼睛,她準備坐起身來,出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誰知,手掌剛往地面一撐,掌心忽的傳來一陣痛意。
有東西硌疼她了。
她垂眸,拿開手。
方纔她壓住的……竟是幾根雞骨頭!
雞骨頭?
她分明記得,昨夜她吃燒雞的時候把吃下的雞骨頭都添到了火裡,那這些雞骨頭,從何而來?
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樑小秋眨了眨眼睛,恍神幾秒,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起身,朝着包裹撲過去。
將包裹拿在手裡,裡裡外外翻了個遍。
她瞠目結舌的愣在原地。
燒雞呢?
昨夜剩一半的燒雞呢?
愣了半晌,樑小秋眉間頓時涌上一股怒火。
哪個不長眼的毛賊,竟連她樑小秋的東西都敢偷!
她雙手叉腰,環顧山洞,想尋出些蛛絲馬跡來。
可洞裡沒有一絲的蛛絲馬跡,她想着想着,後背卻漸漸冷了下來。
莫不是這毛賊非人,而是……近日來那個傳說中的妖怪?
不對,那妖怪是吃人的妖怪,爲何不吃她,卻去吃一隻燒雞?
難道她還比不上一隻雞?
樑小秋果斷的搖了搖頭,開玩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就算是再瘦,也不至於連只雞都比不過。
所以,那賊,只可能是人。
她叉着腰,凝望洞口,細長的眼裡緩緩透出一起戾氣。
別叫她抓到這人,否則不叫他死她都得連他褪層皮!
她氣哼哼的站了一會兒,這才蹲下身去收拾方纔被她翻亂的包裹。
收拾途中,她忽然一拍大腿。
奇了!
這毛賊竟沒有把她包裹裡的二兩銀子給拿走!
她眯眼,眼底緩緩透出一絲笑意。
趣味……
看來,這毛賊是個貪吃鬼。
哦,不,不僅是個貪吃鬼,還是個傻子!
哪裡有人放着銀子不偷偷只雞?那二兩銀子,可能買好幾只雞了。
罷了,罷了,她何必跟個傻子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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