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 邦檢察院受中央政fu委託,啓動對議會克隆人一案的調查程序,檢察院內部連續扯皮數天,也未能找到願意參加調查組的人選,胡里奧院長在內部會議上大發雷霆, 摔茶杯,踢座椅,一番表演下來,底下仍是不動聲色,被茶水潑了滿臉的第一排檢察官們,甚至連水漬都不屑擦拭,用眼神堅定的眼神表示,決不屈服於院長大人的 淫威,去調查,毋寧死。
胡里奧院長最後長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抓鬮吧,誰趕上誰去,不許中途託病退出,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保下調查組的性命。”
底下有人接口道:“不如胡院長帶隊,也顯出院方對此案的重視。”
胡里奧勃然變色:“胡說,這成何體統?……要給後輩出頭的機會,我都快退休了,何必再佔這個位置。”
這次後排有人出聲諷刺:“是怕光輝委員會報復吧。”
院長聲音一冷喝道:“站起來說話,我保證不會報復你。”
後排一位樣子懶散的年輕人慢慢起身,他有一頭金黃色的頭髮,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從向屋頂滑下,落到胡里奧院長臉上,嘴角一撇說道:
“胡院長,只要你敢帶隊,我就頭一個參加,別說什麼抓鬮之類的辦法,傳出去讓人家笑話,現在當着大家的面,我就問你一句,敢不敢?”
院長大人沒想到真有人敢當面問他,這個金黃頭髮的年輕人,是芝華達族的鄺岐,家族中有不少在政fu任職的官員,背景深厚,這年輕人好逸惡勞,像取證調查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一貫能躲就躲,今天是吃了什麼藥,難道是受了什麼人指使?
兩人目光對視,誰也不肯退縮,會堂裡鴉雀無聲,院長髮覺單靠眼神,已經無法逼退鄺岐,心念一轉,伸手一拍桌子道:“好,沒想到我檢察院還有你 這種血性之人,往日還真小看了你,這個組長我可以當,鄺岐你就是副組長,檢察院所屬人員任你調派,一天之內給我組織一個十人以上調查組,你敢不敢答應?”
“這有何難,只要院長答應我一事,這擔子我就挑起來。”
“你說。”
“凡拒絕進入調查組的人員,只需把他的名字在公告板明示即可。”
底下衆人立刻
發出抗議聲。
“這不合規矩
。”
“小子你太狠了。”
“……”
胡里奧院長哈哈大笑:“就這麼辦,哪個敢不進入調查組,你把名字給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何面目去面對大衆和媒體。”
…………
蓋德爾星晨耕平原,幾天以來,幾名管理基地的特警把莫沙山附近清查幾遍,也未找到凌柯的蹤跡,議會代表心急如焚,卻也不好太過逼迫,這八名特警都是管理基地的編制,幫他抓捕凌柯已是份外的工作,連續幾天在地面追捕,這些警察也是十分辛苦,莫沙山附近的男犯們陸續知道了管理基地在這裡的行動,紛紛向遠處逃避,從雷達上看,幾百公里的範圍內,幾乎都是向外移動的目標,這更增加了追查的難度。
眼看這次抓捕行動即將失敗,議會代表一狠心,通過特警之口向地面的犯人們懸賞,只要能提供凌柯情報者,即可獲得合金武器一件,如能把凌柯抓捕歸案,就贈送一整套裝備,並且幫他爭取假釋身份,離開蓋德爾星。
放出這條消息後,議會代表帶着特警返回空中基地,因爲認識到地面抓捕的困難,代表向自己的上司發送密函,講明遇到的困難,包括管理基地的不甚配合,希望得到強力支援,才能完成抓回凌柯的任務。
幾天後,議會代表從管理基地領到了四百多架機械守衛,大概是他上司跟管理基地進行了溝通,基地長官很痛快地把一整個倉庫封存的機械守衛全部調撥給他,還另行配備了三十名特警,這樣每名特警都能分到十幾架機械守衛,至少能封鎖數公里的區域,大家聯合起來,足以包圍上百平方公里的面積,議會代表暗下決心,這次不抓到凌坷決不收隊。
因爲搜捕隊的力量空前強大,他們採取了更加有效的策略,從莫沙山開始,搜捕隊分爲十五支小隊,在方圓一千公里的範圍內,通知了許多團伙,把凌坷的頭像分發給他們,原先的懸賞依然有效,現在再加上食品和常用藥品的獎勵。
十五支小隊陸續回到莫沙山的大本營,根據約定,如果他們發現了凌坷的蹤跡,只要在特定地點擺上約定圖案的木柴,就能被空中飛過的突擊艇看到,這樣特警們無需落地,突擊艇空中巡視一圈,就能知道這塊區域有沒有發現目標。
搜捕隊也沒有把希望全押到這些流放犯身上,佔據晨耕平原這些人,加起來足有十幾萬人,其中規模最大的團伙,已經有了兩百多人,他們的頭目辛迪加,是個心計深沉的刑事犯,不過辛迪加近些年行事風格有所轉變,對砍砍殺殺興趣大減,倒是整天思考如何把附近的犯人們聯合到一起,晨耕平原那個粗糙的消息傳送共享系統,就出自他的設計。
辛迪加聽手下彙報基地懸賞的消息,卻對凌坷本人產生了興趣,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空中基地不惜派出大量警察,降落地面來搜尋他,,在基地發佈懸賞的第二天,辛迪加也通過自己的消息網絡,告知附近團伙,一旦發現凌坷蹤跡,要先向他的天波團彙報,如有敢先向警方透露消息的,殺無赦。
兩個相互矛盾的指令,讓很多團伙熄了尋找凌坷的熱情,辛迪加的天波團固然實力很強,更重要的他是永遠呆在晨耕平原,追捕隊的特警如果找到目標就要飛走,就算拿到了獎賞又怎麼樣?獎勵又沒說馬上釋放發現者,再說空中管理基地的警察,地面的犯人們也信不過,沒準告訴了對方消息,轉眼見就被滅口,還不如辛迪加的保證來得牢靠些
。
當然也有很多人不把辛迪加的命令放在眼裡,這些人多半是身手不錯的獨行客,在他們心中,如果能獲得一把精良的金屬武器,就等於當上了晨耕平原的無冕之王,只要不是被上百人圍攻,憑着手中一把刀,就能快意恩仇,想殺誰就殺誰,想搶誰就搶誰,遠比當個團伙的頭目來的痛快。
凌坷離開莫沙山以後,直接向東移動了兩百多公里,助力裝置的能量已經消耗過半,這才找了一顆粗壯的大樹,在樹幹上挖出樹洞,有用樹枝樹葉在外表僞裝,然後在其中躲藏起來,凌坷不知道這樣能否躲過對方,但是如果把助力裝備的能源耗光,那更不是一個好選擇,一旦發生衝突,等於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在樹洞中隱蔽了十幾天,凌坷覺得附近的動靜有些不對頭,剛開始幾天,在他的隱蔽地附近,一天下來也沒有什麼人經過,但是幾天過去後,在周圍尋找蹤跡的人明顯增多,一天當中常常有四五批人,或單身,或結夥,距離立刻藏身之處越來越近。
凌坷的裝備太顯眼了,一身全覆式的助力裝備,即使遠遠望上一眼,也能記憶深刻,凌坷這一路行來,至少數人見過他的蹤跡,而辛迪加的情報系統此刻發揮了作用,在附近幾處情報一比較,就能推算
出凌坷大致在什麼方位,這分析結果已經被附近不少人得知,自然地,他們都想來碰碰運氣,幸好他們出於私心,還未向搜捕隊的警察們報告,否則凌坷更是難過。
看來這裡藏不住了,凌坷在當天深夜動身,繼續向東前進,這裡的男犯們,晚上都會點燃一堆篝火,用來驅逐野獸,保護自己安全,而凌坷根據火光,可以輕易避開他們,到了清晨,凌坷又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掩蓋掉自己的蹤跡。
這樣走了兩天,因爲速度不快,凌坷估計自己最多走了五十公里左右,而到了第三天深夜,正當凌坷行進的時候,空中傳來突擊艇特有的引擎聲,凌坷立刻離開這條土路,藏身在一處灌木叢中,沒過多久,空中一架突擊艇緩緩飛過,照明燈光四下亂掃,在距離凌坷幾百米外掠過,卻沒有發現到他。
這種突擊艇凌坷很熟悉,知道上面應該帶着小型的掃描器,對於金屬物體都有感應,這次距離不遠,卻沒有發現他,這個有點奇怪。
等突擊艇飛出很遠,凌坷繼續前進,沒走多久就遇到了地面上的機械守衛,這些守衛們相隔二十米左右,都打開了照明燈光,排成一個長列,迎着凌坷搜索過來,隊列的長度不清楚,不過看這些守衛的速度,凌坷肯定是繞不開他們。
“晦氣!”凌坷暗罵一聲,無奈開啓了助力裝備,以幾十公里的速度跑開,如果被這些機械守衛發現,凌坷的速度還真比不過它們,向來路移動了二十多公里,再次遇到一橫列的機械守衛,迎面搜索而來,凌坷現在面臨一個難題,東西兩個方向已經都有機械守衛,根據它們的推進速度,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匯合,向北等於回到合恩角,向南則是未知的路程,就看他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