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麒麟大戰魔劍士奇奧拉,兩者同歸於盡遺禍千年。
魔法和仙術的激情碰撞,將塞外江南變成了千里荒漠,更使得遺留下的物種充滿了攻擊性。直到大漢王朝,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這片地域才漸漸爲人熟知。又過了上百年,李唐王朝鎮西大將軍李崇朶橫穿塔克拉瑪干,奇襲突厥王庭。月氏遺蹟第一次作爲天方夜譚的一部分選入了語文課本。誰又知道,月氏最後的王子就是九色麒麟和奇奧拉的衍生物。
站在天柱一般的九色麒麟面前白雲行天泰然自若。
“凡人,見到本座真身還不下跪。”
白雲行天猖狂大笑:“跪?哈哈,哈哈,笑。我宇文仇不曾跪父,不曾拜天,別說你個小小的九色麒麟,就是尋遊三界的鯤鵬我也不存敬畏。”
“凡人,你好大的口氣。”
“哈哈,你一口一個凡人,凡人又如何?你這九色麒麟也不過是大同世界的一條看門狗罷了。憑什麼在我面前做大?”宇文仇藉助雲行天的口吻說出逆天之語。
“凡人,跪下。”搬山術,大同世界低級法術。頭上彷彿天崩,巨大山峰憑空下落。
“瞬息千里。”白雲行天身體消散如風,巨大的山峰砸了個空。一息過後,敦煌北門的衆人東倒西歪。“啊——”身體瘦弱的馮平水險些跌落城牆摔成殘廢。“你小子以後多吃點虧空。”老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這就是第三層境界的威力嗎?”冷刻舟極力眺望塵沙涌起的遠方。劉詩詩沒有說話,塵沙中的雲行天已經不再是那個和女孩說話都會臉紅的人了。
“看門狗你當我是怕你嗎?”白光一閃。雲行天負手傲立山顛。
“凡人,跪下。”麒麟高擡前爪,山峰瞬間崩裂成無數的冰塊。
“大鵬展翅。”白雲行天如沖天而起,碎冰屑飛到北門城牆化成了冷刻舟眼裡的水滴。
冷刻舟眼底泛起漣漪。這一滴水印證了幽冥心法最晦澀的一段:
“幽冥者,意也心也。濯之慾劍,劍非劍;劍者,心也意也。證至於形,金木風雷火,乾坤坎大化。大化非大化;大化者,心也意也。何爲之心,我心存。劍不亡;何爲之意,意若在,不擋……遂幽冥無形,在乎於性。_”
李淼淼等人清晰看到海市蜃樓。敦煌北門浮現在冷刻舟身前。就連叩開山中之境的劉詩詩也之一愣:“難道說山中還有山?”冷刻舟千年不化的臉上綻放出一抹陽光,居然想要一步跳下這數丈的城牆。“冷哥哥!”“老冷!”“冷小子!”老李衝過來卻被劉詩詩阻攔:“老爺爺,他在領悟。”“領悟?”呂高抱着小龍的胖腰哭訴道,“這是什麼世道啊,還讓不讓貧民活啊。大難不死的也不止他一個。爲什麼我就沒有領悟呢。”
冰山崩碎之後,九色麒麟再次施展搬山術。
“要不是顧及這肉身,我豈會留你活到今。”白雲行天連番躲避,心中燃起無名火。
“凡人。跪下。”九色麒麟一聲長嘯,空氣彷彿凝固。並朝着太陽的方向急速坍塌。天地無用,古代策士常常用來對付成羣的敵人。那足以把普通人碾成分子狀態的壓力之中。白雲行天骨肉分離,遠遠看去極其恐怖。
“啊啊啊啊——”白雲行天仰天長嘯。
“凡人,跪下。”九色麒麟張口吐出一顆黑球,空間的坍塌速度再次加快。天地無用,顧名思義,天地之間將再無你的立足之地。
“你一口一個凡人,一聲一個跪下。”白雲行天骨骼逐漸扭曲,“我就讓你給我這個凡人跪下。跪下。”最後兩字彷彿宣告了雲行天生命的完結,血肉模糊之後天地無用之處出現了一個白青年。“哼!”青年震開雙臂,黑球如玻璃碎裂。“血海魔影。”天地間的元氣蜂擁而來,很小一部分稀裡糊塗涌進了冷刻舟的幽冥之門。
吸收元氣的白青年好像被吹起的氣球,轉眼之間長到了夸父的高度。“血海戰甲。”白青年身披赤紅盔甲魔法免疫,仙術、道術傷害降低。九色麒麟一分爲九,每隻顏色各不相同。“九爲數極,無極之力。”九隻擎天麒麟分別張口攻擊,九色魔法在戈壁之上絢爛如一副畢加索的油畫。
血色戰甲熠熠生輝,瀝泉神槍如天銀河。堪比山高的白青年大喝道:“龍有逆鱗,觸之即怒。借我這槍——逆鱗刺。”瀝泉神槍刺中九隻麒麟中的火麒麟,突兀一聲脆響,不一世的火麒麟消散如風。“子龍槍法,七進七出。”白青年如回長阪,一杆銀槍消除水、電、風、土、木、石、黑七隻麒麟影。剩下的一隻白色麒麟長嘯一聲,恢復九色光華。“項家槍法,一刺定江山。殺——”白青年吼聲震天,九色麒麟舉前爪迎上。一陣風沙遮天蔽日,電閃雷鳴中分不清輸贏。
遠在城牆上的李衛東心潮澎湃,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四十歲。“幸好他變成了白巨人,否則我豈不是錯過了這幾招精彩的槍法。”“我說老李,就是給你學,你也只能學個皮毛。”呂高吃不着葡萄非說葡萄是酸的。
塵沙中不斷傳出爆炸聲。“天地不仁,逆天遷回。”恢復七尺身軀的白年輕好像流水一樣,沿着麒麟的背部輪廓一陣亂斬。九色麒麟體如篩糠毫無還手之力。一千八百四十斬,這是中華民族的反抗,這股力量不容抵抗。“哼!”白青年衝出虛影持槍傲立,一道威風吹拂着他那如絲白。
“啊啊啊啊啊……”九色麒麟的身體迅速變小,最終,盔甲瓦解的奇奧拉跌倒在地。
白青年冷漠地掃過跪在面前的魔劍士,望着虛空之處道:“張三丰,看門狗已經敗了。你還不出來,把它拉回去!是想讓我請你吃香肉嗎?”
“無量天。”一聲嘆息傳出,白衣道長腳踩祥雲靜立微笑。
“果然是你這老道。”白青年指天道,“你不去大同世界修道,卻跑到我這裡挑起是非。”
“無量天。”白衣擡手一點,千絲萬縷的規則之線包起重傷的奇奧拉。奇奧拉含恨地看了白青年一眼,化作一個光球被張三丰收入袖中。“宇文仇,貧道勸你適而止,莫要逆天虐民。否則……”
白青年怒火燃燒:“明君暴虐殺我全家的時候你怎麼不去勸他?末吏殘酷逼死我妹妹的時候你怎麼不去勸他?我替天行道救萬民於水火,成就王侯功業的時候你卻派爪牙來對付我。這就是你的道嗎?這就是你的理嗎?”
張三丰搖頭道:“大同世界有刑法,假借他人皮囊者抹殺。你佔據雲行天**便是死罪。”
“哈哈,笑話。你看看如今這個世道。廟堂之上,朽木爲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宇文仇仰天道,“人既非人,我借之來用如穿獸皮。”
“無量天。就拿這雲行天來說,人間情愛、兄弟情愁……”
“待我崩毀天柱,重塑人間,人人皆是雲行天。”宇文仇固執己見地道。
……
彭春剛上線就遇上逃難的人羣,男女老少東奔西走是亂作一團。
“楊木匠,怎麼回事?這敦煌城出了什麼事?”
抱着一塊黑乎乎材料的老楊說道:“彭鏢頭快走吧。聖殿派巨龍攻城來了。聽說一口龍息就破了北門。”彭春還在猶豫,老楊拉着他的手道:“別想了,趕緊跑吧。朱將軍正在校場組織軍隊。唉,這次敦煌怕是保不住嘍。”“應該不會。”彭春送了木匠幾步轉身朝着北門方向而去。
校場之內,戰鼓如雷。朱金立一身銀甲手持漢劍,五千名鐵甲戰士持戈待命。
……
“西營五百二十三人,實到五百二十三人。”
“陸路營三百二十人,實到三百二十人。”
“驍騎營五百六十人,實到五百六十人。”
朱金立親自巡檢一番,回到點將臺表演說。
“聖殿屢犯我大明天威,今次又派出藍色飛龍,意欲踏平我敦煌守軍。你們說怎麼辦?”
“戰——”
“敦煌一旦陷落,聖殿魔爪定會污染中原。你們說怎麼辦?”
“戰——”
朱金立請出杏黃色的明字軍旗道:“何以震我大明天威。”
“戰——”
“戰——”
“戰——”
三軍將士戈矛杵地,山呼海嘯的氣勢足以動容天地。朱金立剛要率衆趕赴北門,逃的一命的石富貴連滾帶爬地趕回來報信:“將軍吉報、將軍吉報啊。”“哦,何來吉報?”朱將軍命人扶住狼狽的石富貴。“將軍,那惡龍已經被行天鏢局幾位強悍的鏢師給收服了。”
“嗯?”朱金立微微皺眉,那巨龍的實力別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
石富貴彎腰說道:“卑職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拿謊報軍情。將軍帶人隨卑職過去一看便知。”“行天鏢局?是那幫助太子逆黨和朝廷對抗的行天鏢局?”“正是。”石富貴如實彙報道。朱金立心中大喜,不動聲色地擺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