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腳下一片樺樹林,藏匿着三千精甲刀盾兵。
“報將軍,抓到一夥行爲疑的江湖人士。”
越王宇文仇手下有十二位領兵將軍,各個精通兵法,英勇善戰。太和殿政變之後,攝政王宇文仇欽封爲護國十二將。其名曰:威遠將軍張馳、蕩寇將軍張經緯、定遠將軍黃順、淄川將軍藍雲林、懷柔將軍劉袍澤、平南將軍趙錢龍、徵西將軍陳虋、平東將軍東方徽、鎮北將軍呂留、天狼將軍蕭沖天、護龍將軍李遠繕、天賜將軍南宮零。
這武當山下是十二位將軍中長得最勁爆的天狼將軍蕭沖天。平顴骨、大禿頭,眉毛一點黑中赤,血盆裂口中通鼻。將軍紅袍繡猛禽,系錦麻腰繩拴着兩顆小紅石頭;武官高底鞋估計內增高。身長六尺多一寸,未等見面先一驚。這相貌,端的是恐嚇、玩的是心跳。
“這次突擊武當山不容有失。陳開,你把他們給我處理掉。”
滿臉麻子的陳開深得蕭沖天的信任,大概是“同樣的相貌有着同樣的感受吧。”
玉龍三惡之首的蘇美美糾集了君子幫五十名好手欲衝擊武當山、討要雲行天。哪裡知道撞到了朝廷的部隊。一陣墨綠色的毒煙之後,這五十幾人東倒西歪死了大半。
“陳祭酒官職,這裡有個嫩妞,您看……”
陳開壞笑着道:“你們回去覆命,記住。這裡沒有一個活口。”
“明白明白。”
陳開抱起蘇美美走到偏僻的林子裡,拿出一個紫色的藥瓶。“小姑娘,武當的存亡就在你的身上了。”
劉詩詩登上游戲,迎接她的一道黑紫色刀光。“小妞死吧。”穿着勇字兵衣的玩家攬首灌刀。劉詩詩仰面塌腰。珠圓纖腰如盛開的玫瑰花。“沒想到這還藏着個真美人,刀斷流水。”刀光反着血腥之氣橫削,劉詩詩扭腰推掌向後退卻。
“老王,這小妞不簡單。先砍斷一隻手,再……啊——”劉詩詩看清這個地獄般的環境,化身一代魔女五指穿透了後面玩家的下顎。“哼!”用力一甩,高大的漢子像咬了鉤的鯉魚倒在地上吐嚥了幾口血。
一個照面老陳就喋血撲街,老王握着大環刀的手抖了抖。“你是靈鷲宮的什麼人?”雙手成爪在空中一抖。背後的長無風張揚,一身染血的青紗閃爍着紫芒,劉詩詩臉色僵硬,一雙杏眼眯縫着老李。“九陰白骨爪?”老李戰意全消。轉身就要往外跑。呼呼,劉詩詩雙手交錯,腳下燃氣黃色光芒,一躍抓到老李的肩膀,“啊——”嗜血的劉詩詩活劈了滿手血腥的撿漏老王。
盡力保持理智的劉詩詩合上師妹驚恨的眼睛道:“你們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報仇雪恨。”靈鷲宮的前殿橫七豎八倒着師妹師弟,只是他們再也不會和劉詩詩開那熟悉的玩笑了。“笨笨、大黃、阿魯……我們走。”劉詩詩第一次不是爲了錢而去殺人,對一個女人來說,比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還難。
選擇武林大會時攻擊反對自己的門派。宇文仇這一黑子落得十分巧妙。各大門派精英悉數趕到惹浪島,武林大會又吸引了絕大多數玩家的視線。選擇這個空擋出擊,真謂是無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燕歸來——偶得佳句、神來之筆。
“好。”
“打得漂亮。”
項衝一手少林長拳打得屏幕直晃,不擅肉搏的杜天明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項衝,拳法我不如你,來兵器如何?”
項衝攬身形後撤一步道:“你換上兵器,項某依舊是這副皮囊。”
“好。這是你說的。”杜天明反身丟出八顆掌心雷,一連串爆炸產生的黑煙遮蔽了檯面。
“陰煞教真陰險,下次見到絕不能給他們活命的機會。”就連呂高都這麼說,其他人的反映想而知。杜天明掏出腰間短刀,哎呀一聲劈向項衝。“陰煞九天斷,烽火渡邊關。”這一霎短刀前端燃氣一丈火焰,破開黑煙猶如波開浪裂。無阻擋的氣勢涌動全場,臺上臺下無不駭然失措。
突然場中傳來一聲象鳴,杜天明手中的短刀彷彿跑過一羣受驚的大象。一張長的火焰好像被吸起的泉水,匯聚在項衝的頭頂幻化成一朵蓮花。象鳴過後,梵音大作。項衝單手託塔的形象如豐碑一般。
“居然是龍象般若功……”喬正心裡一顫。這龍象般若功共有一十三層,每層都能增加一倍的根骨,謂是天下第一練體奇功。據金庸老先生說,當年金輪法王只練到第十層就橫掃了大半個中原;若是練到第十三層,估計就不會有尹少俠什麼故事了。
一直關注雲行天的左武周也移開目光道:“大師,這招名叫什麼,竟有化氣歸元之妙?”
“貧僧不曾習武,知之甚少知之甚少。”
“在下冒昧了。”左武周拱手示意。
紅着臉的不怒心道:“罪過罪過,貧僧又打誑語了。”
“真有你的。陰煞束縛。”杜天明單手掐訣,一道黑色鬼影纏向項衝。項衝光頭一擡劍眉聳立,渾然不懼這冤鬼纏身。“哼,項衝你要爲你的自大付出代價。”杜天明手指劃過空中,冤魂凝聚成一張巨大鬼臉張口吞下。項衝僧衣破裂,露出虯結的肌肉,肩膀上的紋龍好像活了過來,繞着全身遊了圈,冤鬼之影消弭於無形。
“羅漢附身。”
“金色羅漢。”
“魔法免疫?”
臺下的玩家忍不住出生猜測,這類似魚化龍、天蠶變的技能太具有震撼力了。渾身散着金光的項衝迎向杜天明,還是少林長拳直搗黃龍。杜天明操起短刀背後浮現一條黑色蟒蛇。“陰煞困龍刀。”蟒蛇盤成一團,密不透風的刀影足削鐵如泥。
項衝也不是傻子,不會高喊一聲“我是x員”就壯烈了。一拳擊空,擡起右腿就是登天一腳。模模糊糊中。好像一頭大象揚起長鼻,龍象般若功象拔鼻。一聲悲鳴,杜天明身後的蟒蛇土崩瓦解。金雞獨立的項衝空翻下劈腿,一聲咆哮,巨象踏蟒蛇,大腿砸胳膊。咚,杜天明哪裡招架的住,雙膝彎曲腳下的木板即崩碎。
“少林長拳裡沒有這招。”
“什麼長拳短腿。只要能打人,就都是好功法。”項衝一聲獅子吼,杜天明的刀罡中斷。“陰煞九轉,煞氣成甲。”項衝一拳打中。反而後退了三步。黑氣纏身的杜天明趁機又是暗器,又是炸雷,大有扳回敗局的態勢。
“剛纔那黑甲有反震的功效。”
“看樣子反彈的傷害很高呢。”
臺下二流高手互相探討。高手對決就像面鏡子,大臨身借鑑取長補短。
西北角行天鏢局唯一出戰的小龍說道:“雲老大,這個和尚就是你以前的老大嗎?”
“嗯。”
“那他就是我老大的老大。”小龍感覺項衝這套武功和自己的虎鶴雙形有淵源。
雲行天摸着他的腦袋說道:“武功是表現。知識才內涵。等有機會讓呂高給你上太醫院偷本《五禽戲》來。”小龍興奮地說:“那上面有減肥的偏方吧?”“太醫院,打死我也不去。萬一被擒,那就得少個腎。”呂高頭甩的和撥浪鼓似得。
“玩夠了沒?”項衝一聲大喝,全場頓時沒了聲音。
杜天明連番轟炸氣勢反倒跌了。“好好好。”一連說出三個好字。杜天明短刀一別雙手呈現暗黑之色。“陰煞功心法第八重,破黃泉。”
此招還未出手。不怒大師就感覺心跳加速。“大師不要擔心,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喬幫主頂着。”不怒大師沉聲道:“出家人早已四大皆空,貧僧是擔心場中那位施主。”“哦?大師對項衝這麼有自信?”喬正暗中指點過杜天明,這破黃泉的威力已不下於山外中期威力。
臺下玩家定睛矚目,生怕錯過這玩命一擊。
項衝馬步站穩,右手揉揉腦殼。“破黃泉,名字起的挺霸氣的。來吧。”“你要爲你的自大付出代價。”杜天明嘴脣一翹,踏着木板,雙手託火撲向項衝,“破——”兩團黑火淹沒項衝,火焰之中有桀桀的冷笑聲傳出。
接下來的一秒鐘,所有人的神經完全短路。
項衝凌空而起,橫着身軀筆直的如某個型號的鉛筆,光禿禿的腦殼頂在杜天明的胸口。時間彷彿靜止,杜天明放縱的黑色火焰如數被逼了回去,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焚燒經脈、武功全失。幾乎是同時,喬正帶着熟悉的動感音飛出,“頭下留情。”喬正一擊擒龍手,扯過不敵的杜天明,一掌推背,絲絲黑煙自傷者天靈飄出。
這一腦袋使得臺下玩家炸開了鍋。
“初級鐵頭功大破陰煞功?”
“不是吧,一定是巧合。”
“就是。初級武學就算練到至臻大成,也打不過中級武學的爐火純青啊。”
項衝拔拔脖子若無其事地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幾位丐幫長老攙扶着僥倖未死的杜天明退下高臺。喬正冷哼一聲回到主位,屁股還沒落下就聽得不怒道:“阿彌陀佛,喬幫主無需擔心。貧僧這裡有一枚大還丹以送與杜施主療傷。”左武周插話道:“哎,大師。這年輕人咬牙挺過挫折才能成長。你說呢,喬幫主?”喬正心裡想着大還丹道:“那是那是。”
陰煞教單獨有一艘龍舟,長約五丈,高倉闊帆十分醒目。幾位長老攙扶着杜天明退到岸邊,忽然現氣氛有些不對勁。負責警戒的八位鷹組精英不在,就連戰敗療傷的張萬年等人也失去了蹤影。
“十七……萬年……”
杜天明睜開眼睛靠在臨近的長老身上道:“去船上仔細找找。”
留下一人照看杜天明,其餘五位長老登上船頭分開尋找。
“啊——”一聲慘叫自岸邊傳來。
五位長老大呼不妙涌出船艙,卻被一手提青色長劍、身穿藍白衣衫的青年擋住去路。
“你是何人?”長老看着青年的背影一陣心寒。
劍客頭也沒回,似乎是沒有聽見。
“你是什麼人?”五位長老扇形圍向青年,彼此交換着攻擊信號。
“再問一遍,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長老抽出破木棍,卻聽的岸邊杜天明有氣無力地道:“他是冷刻舟。”
“冷……冷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