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重鎮自漢代起便經由朝廷苦心經營,如今數百過去已然成爲長安的天然屏障。
“我部按計劃奇襲敵軍糧道,怎料那馮圭早有準備。我軍剛衝殺下去,糧草車燃起火來,四面八方的伏兵趁勢衝出,我等浴血奮戰這才殺出重圍。”
“折了多少人馬?”
狼狽不堪的石富貴直說道:“二百餘騎。”
“這如何是好。”這三日來敗仗連連,朱金立苦無破敵良策。
虞承慶嘆氣道:“沒想到這武威城如此棘手。文有馮圭,出謀劃策;武有王超羣、王絕倫,武藝無雙。依我看非得回去請周將軍前來,方能藉此燃眉之急。”
若是三日之前,馮平水、李開山之流聽此還會激怒。“軍師所言甚是,主公宜速速調來周將軍。”朱金立皺眉道:“敦煌之戰,懷安雖勝,但亦慘勝。即便吾現在下令,大軍到此仍需半月時日。”“主公不妨現在此處構造營盤,另派特使去敦煌調兵。”“也只好如此了。”
朱金立和虞承慶出帳巡查,未走多遠,忽然一陣邪風吹折了帳外軍旗。
“兵法有云:旗斷將危,今夜馮圭怕是會派人劫營。”虞承慶捏指一算。
朱金立說:“軍師以爲如何?”
“主公,我們不如將計就計。這般如此,如此這般。”
是夜,一支五百人的盾刀兵悄悄順出城牆。爲首者乃是武威總兵官王超羣。這王超羣二十左右。目如白玉脣如硃砂,用現代的話說有點僞娘。“韓超、孟玉,殺了箭樓的士兵。”兩名玩家提着弓箭彎腰狼行,走到百米之外,嗖嗖兩箭射中箭樓裡的哨兵。“大家輕聲。”王超羣率領着刀盾兵繼續匍匐前進。
“天助我也,大家聽我號令。”王超羣窺見一位紅袍大將走出帳來好像正要去小解,來不及多想大喝一聲,“殺——前面穿紅袍的是朱金立,殺他封萬戶侯。”
五百人好像兔子一樣地跳了出來,紅着眼睛直奔營火處的紅衣將領。“殺啊——”“砍死朱金立。回家吃蜂蜜。”“殺啊——”
就在五百人進入營盤的霎那,照亮前方的營火突然熄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不好,中計了。快退。”情急之下王超羣大喊一聲。卻見三圈鮮明的火把將他這五百人圍在當中。“什麼情況?”“哪裡出來這麼些人?”五百刀盾兵看到明晃晃的火把陣腳大亂。
“武威王超羣,石某在此恭候多時了。”紅袍大將大步走出來笑道,“哈哈,我家軍師早就算到你們會來劫營。沒想到你還真的送上門來了。哈哈,兄弟們,一個不留——殺!”早有準備的守將弩箭齊放,三層包圍圈快速收縮。
“大家和我衝出。”箭雨亂射中,王超羣這五百人轉眼折了三分之一,“大家衝出去。”
石富貴拔出佩刀,擺了個捉刀賊的造型道:“王超羣。今日看爾如何得活?”“大家殺出一條血路。”王超羣彎腰舉盾,在三名山中之境玩家掩護下毫未傷。“殺,不得放走一個。”石富貴斬了兩人大步追去,欲親手殺了王超羣。
“看我這刀。”刀光如白練,奔着王超羣的腰間砍了過去。“將軍快走——呃!”一名山中之境的玩家捨命護主,一道忠魂是趕奔封神臺。“王超羣哪裡走?”石富貴揚刀再砍,卻被玩家再次攔了下來。由於王超羣中計,戰場之上的玩家全屬性降低60%,故而即便是山中之境,仍然不足以抗衡石富貴的大刀。
王超羣看着前面的士兵不斷到底。心底後悔道:“都怪剛纔貪功心切,纔會貿然中了奸計。弟弟啊,哥哥我今日怕要先走一步了。”石富貴的大刀轉眼殺來,王超羣舉盾格擋,藉着慣性向前跑。“大家保護將軍。”“快保護將軍。”幾名玩家再次捨身阻攔刀鋒。
石富貴大刀一甩。幾位玩家盾破人亡。戰場之上,武功護體不如陰謀詭計。
“王超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哥休慌,絕倫來也。”大局已定之際,一支純白馬的騎兵隊從石富貴的後方殺來。
“我擦,我們中計了。”“到底是什麼情況!”“軍師的計謀被識破了。”朱軍玩家望着身後的白色洪流面色紫青。“衝殺舉火把者。”王絕倫一身白色盔甲渀佛黑夜中的明燈,身後百人騎兵奮勇無前。一位屬性正常的山中境玩家擋住石富貴的攻勢,朝着白色洪流喊道:“超羣將軍在我身後。”
“大哥速速上馬,與我衝殺出去。”
“絕不能放走他們,給我放箭。”被玩家刺傷的石富貴勃然大怒。
“石富貴,我們走着瞧。”超羣、絕倫兩兄弟共乘一騎,帶着殘兵是奪路而逃。
馮圭將軍下令迎二位將軍進來。少時,幾位將領是登臨城牆遙望朱金立的大營。
大難不死的王超羣拜謝道:“多謝馮將軍設計相救。”
“王將軍不必多禮。你我同城爲將,豈能見死不救。”馮圭,字妙迭,洪武年間進士。鶴童顏,雙眼炯炯,好似老神仙一般。
張弛求全責備道:“馮將軍既然知道敵人詭計,爲何還要讓王將軍前去送死呢?”
“張將軍莫要在此吹毛求疵!當初若不是你說什麼於敵遊戲,我大哥豈會夜襲敵營。如今中計,你卻反脣相譏,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張弛見絕倫火,臉色一沉道:“小王將軍你這是要與本將撕破臉嗎?”
“你們先敗敦煌、再丟嘉峪。又失張掖。如今棲居我武威,還有臉擺起大將軍架子。你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的什麼模樣?也不上上秤,量量自己幾斤幾兩?”
張弛、黃順聽聞此言氣得青筋暴跳,卻又有苦難言,憋着怒火泄不得。
“好了好了,衆位將軍稍安爀躁。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破敵三萬絕非旦夕之功。”馮圭平衡局面道,“衆位將軍還是齊心合力力保武威不失吧。”
“馮老將軍所言甚是。”黃順主動讓步道,“大家還是先想想退敵之策吧。”
就在此刻。一道流星掠過天狼座附近。
“邪星降世,武威不保。”老將馮圭捏指一算是大大的不妙。
石富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敘述一遍,當然也添了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朱金立怒道:“這樣你也沒能留住王超羣,是說你是不是廢物!罰你半年俸祿……”
“主公。此計是我所獻。若是責罰,臣難辭其咎。”
朱金立看了虞承慶一眼嘆氣道:“罷了罷了。看在軍師的面子上饒你這次。”
“謝謝主公、謝謝軍師。”石富貴的七房小老婆哪個是省油的燈,半年的俸祿能留下還是留下的好。
朱金立看了眼帳中諸將,又嘆氣道:“若是那行天鏢局的彭春還在就好了。”
“主公順應天命,一定還會有高人前來相助。”虞承慶眯着眼睛說道。
“報——”帳外令官前來。
朱金立喝一聲:“進來。”
士卒掀開帳簾帶着遲疑的目光看向朱金立道:“啓稟主公、啓稟軍師……”
“吞吞吐吐,小心我治你的罪。”
“啓稟主公……”
“莫不是王家兩兄弟又來叫陣了?”
士卒跪地道:“不是。是帳外來了一個胖童子,自稱是行天鏢局龍少爺,說是奉他雲老大之命,前來幫主公破武威城的。”
“行天鏢局?”朱金立離座起身問。
“行天鏢局?”虞承慶神態激動說。
“行天鏢局?”衆將官眉飛色舞道。
傳令的士卒急忙跪地叩首道:“正是行天鏢局,不過卑職也不敢確定是真是假。”
朱金立微笑道:“起來吧。去把人帶來我瞧。”
不大一會,一位大腦袋、粗脖子、水桶腰的胖小子華麗地出現在了衆人面前,衆人的鑲金邊眼珠子稀里嘩啦掉了一地。“這也太扯了吧。”“這小子是來坑爹的吧。”“沒見過小學生還能長成球體的。”
朱金立收起輕視的態度聞到:“少年,你哪裡人?”
“吾乃襄陽柳林鎮行天鏢局無敵牛逼大老闆雲行天手下,一名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護鏢大鏢師。我姓龍,雙名玉靈,你們叫我龍少爺就行了。”
“乳臭未乾也敢自稱少爺!”
“黃口孺子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小娃,這裡是戰場,很危險的,你還是早點回家吧。”朱金立很難將大俠客三字和眼前的大頭小孩聯繫到一起。言語之間不免有些輕慢之意。
紫道服的龍玉靈笑道:“我年紀小不與你們一般見識。”
“豈有此理。”
“頑童也敢戲弄大將,來人啊,給我掌嘴。”石富貴最先提出來鐵板教育。
龍玉靈瞪着大圓眼睛道:“你這要虐童嗎?”
“虐你怎麼地?小屁孩,看我不打扁了你。”石富貴還要親自動手,龍玉靈腦袋一晃。如炮彈般撞在惡的小腹。石富貴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從嗓子眼裡滿出來,眼前羣星閃爍。呃的一聲飄到一旁,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石將軍!”
“富貴!”
“石將軍!”朱金立等人擦亮雙眼。
龍玉靈拍拍手說道:“怎麼樣?現在相信我了吧。”虞承慶笑道道:“古人常說有志不在年高,眼前這位少俠便應了這句古語。”“我來的時候彭大哥就和我講,這裡有個書生,年紀不大很會說話,想必就是你了吧。”
“先說說如何破敵吧。”虞承慶轉入正題。
“你這人好沒趣。”龍玉靈嘟囔着臉說,“破敵之策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嗎?何必來問我。”
“呵呵。”虞承慶笑道,“在下越來越想見你們的局長了。”
紫衣童子說道:“我老大正在準備婚禮,一時半會兒怕是沒空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