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大地,人傑地靈。
“都把眼睛給我擦乾淨,遇見畫上這幾人立即報告。”
“隊長,就這幾個老弱病殘還用報告嗎?哥幾個稍微用點心,保證把他們全撂倒在這。”
奉命駐守通往煙臺要道的兵長道:“別廢話,上面讓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隊長。”其他三名兵痞肯定地回答,否定地行動。
距此五里有個山谷,名曰礫坳,據說是當年管仲刺殺齊桓公的地方。
“趙將軍,五百名刀斧手業已就位。”
一身銀甲的趙鐵衣說:“杜天明的三百騎兵在哪裡駐紮?”
“稟將軍,杜將軍的三百騎兵正在我左翼集結待命。”
趙鐵衣哂笑了下道:“這羣不知死活的玩家,還想趁武林大會之際作亂。哼,趙某就在這此地送他們安全上西天。”報信的偏將問道:“將軍,這羣閒散的玩家爲什麼打出行天鏢局的旗號?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
想起被冷刻舟殺死的五位兄弟,趙鐵衣面露青筋道:“哼。這些人都是被丐幫覆滅幫派的餘孽。打着行天鏢局的旗號無非是想給自己壯壯聲勢。”偏將不理解地說:“既然是丐幫惹得禍,憑什麼我們來替他擦屁股。”
趙鐵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你只要記得你是我的人就以了。”“是。”這位青年的偏將就是後來朱金立手下捲雲十八將的韋禹。
錦衣衛、陰煞教在礫坳張網以待,真正的“逆賊們”卻泛舟渤海灣好不自在。
“老大。你爲什麼不帶詩詩姐一起來?”龍玉靈剖着橘子皮問。
雲行天靠在桅杆上說:“她自己不願意來的。”
“前方有紅幫的船隻擋路。雲局,我們怎麼辦?”裝海盜的呂高高喊。
“多大的排水?”
負責偵查的彭春叫道:“100立方米。”
“那廢什麼話,碾壓過去。”
“是。局長。”掌舵的康林左擺舵,打着遼東總兵旗號的樓船筆直衝向紅幫的商船。
商船上的旗手急忙打出“紅幫商船、合法經營”的旗語。
“喂、喂喂……”商船上的水手見兵船衝過來慌了。
“還不調頭。”經驗豐富的船長親自轉舵。總算有驚無險地躲開了運兵船。
擦了把汗,船長氣惱地說:“還沒有人敢不給我們紅幫面子。小貝殼你視野好,去桅杆上看看它是什麼來路。”“是。”手長腿短的貝殼幾下子就竄到了五米高的桅杆,“船長,這船上沒幾個人,看不出是什麼來路。”
“老大,有人在偷窺我們。”好戰的龍玉靈邊咽橘子瓣邊說。
老李從船艙裡出來不滿地說:“怎麼這麼吵?”
雲行天笑着說:“你李爺爺陸戰還行,水戰就是個渣渣。我看還是避避吧。康林。去把錦衣衛的大旗升起來。”
“好嘞。”於黃和康林合力將騙來的錦繡大旗掛了起來。
不遠處的小貝殼低頭說道:“船長,是錦衣衛的錦繡大旗,只是上面好像有點髒。”
“這些欺壓百姓的官有不髒的嗎?小貝殼,你先下來吧。”商船的船長一拍船舷道。“哼,早晚讓你們這羣畜生好看。”這和雲行天有過半面之緣的小水手,誰又能想道,會是縱橫長江的一代名將呢。
通往煙臺的官道,無數心懷武林第一夢的玩家比肩接踵。
“師姐。我怎麼總感覺你從上次回來就心事重重呢?”峨眉派的青衣道姑林寒衣年方十六,長得秀外慧中,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
但她身旁如熟透的葡萄一樣的師姐卻擁有無比擬的超高回頭率。
“我說,這峨眉派領隊師姐就是‘娥眉梨花’之稱的殷梨花吧。”
“你千萬別存什麼心思。這女子的劍法快如閃電。說話之間就能閹了咱們兄弟倆。”
“大哥你放心。兄弟我向來是不叮無縫的蛋。”
一身紫色道衣的殷梨花對身後八名師妹說道:“前面有個茶棚,大家先休息一下。”
臨時搭建的茶棚很長。足以容納百八十人。有五名夥計奔走其間,足以看出店家的用心。
峨眉派九位仙子佔了兩張乾淨的桌子。與之相鄰都是些過路客。
“小二,九份茶水。你們還要點別的不?”見姐妹們搖搖頭,林寒衣嘆氣道,“那就九份茶水吧。”修道的女子大多文靜,很少有像林寒衣這樣愛出風頭的。“我說師姐你是不是有事憋在心裡呀。”林寒衣湊近殷梨花問,“和我說說唄,保證守口如瓶。”
“來嘍。幾位仙子你們的茶水,小人特意在裡面加了點陳皮。有清肺潤喉之效,請各位仙子慢用。”
“慢着。”殷梨花的一聲輕喝引得不少江湖少年側目。
小二有些忌憚地問:“仙子還有什麼吩咐?”
殷梨花端起茶碗看了一眼道:“難得你這麼有心。寒衣,賞他五兩銀子。”“嗯。拿去。”誠惶誠恐的小二躬身道:“多謝仙子、多謝仙子。”
殷梨花淡定地一擺手,其他的女弟子放心喝茶。離得近的玩家小聲議論起來。
“不愧是峨眉梨花啊,心思細膩手段高明。”
“這次武林大會上恐怕是要‘一枝梨花壓海棠’嘍。”
“不說武功心計,單說這長相,也絕不遜色與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蝶仙子。”
神色從容的殷梨花輕碰林寒衣道:“還不喝茶。”
“師姐,他們好像都在說你哎。”林寒衣看穿了殷梨花的小心思。
殷梨花板着臉說:“師父常說,修道之人要恪守本心。本心不亂。萬法自然……”活潑的林寒衣哪裡肯聽這大道理:“師姐聽說你的陰陽散解了,究竟是那個倒黴蛋爲你而死了呢。”
說道陰陽散之毒,其他幾位女子也留心聽着。
殷梨花面容微動道:“陰陽散盡紅塵夢,恩愛到頭一場空。寒衣。這世上的有真愛,但不會爲我們停留。”林寒衣似懂非懂,其他幾人不住地點頭。
“聳雲觀、霓雲道袍、踏風履,是武當弟子們來了。”
“真的是武當弟子哎。”
靠外面的玩家突然騷動起來,幾個白麪小生居然掏出鏡子補起了淡妝。
“大哥你快點把鏡子給我。”
“催什麼,我這臉上的蟎蟲還沒弄出來呢。”
“大哥,天下第一美人啊。我能不急嘛我。”
林寒衣扭頭瞪了一眼鄰桌的玩家。
“胡鬧。”殷梨花拉住林寒衣的手腕說。
“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色。”林寒衣嫉妒地坐下喝掉半碗茶水。
殷梨花搖了搖頭。外面人羣熱情高漲,她們想走卻走不出去。
“快看,快看,紅幫武當負責人沈從龍。”
“果然儀表堂堂。他後面的是笑面虎鄧斌吧。”
“嗯。朱雀居士秦三石、玄武居士遊大勇……快看風劍客西門雪……”
“好漂亮……太陽啊。不哭居士……天……快回去。”
羣衆的熱情險些點燃了這茶棚。
很多男性玩家急匆匆地回到座位,倒上一碗涼茶飲得是津津有味。
“師姐,這幫人怎麼回事?”
殷梨花鄙視地道:“他們這是在玩有擒故縱的把戲。不用理他們。等武當的人進來,咱們打個招呼就走。”
說話之間,儀表堂堂小肚雞腸的沈從龍已進了茶棚。第一眼就看了角落中氣質絕然衆人峨眉女弟子。“原來是峨眉派的道友。失敬失敬。”沈從龍微笑着走來,身後的三名居士跟着步伐。殷梨花率領一衆女流起身回禮:“沒想到能遇見武當的高徒,未曾遠迎,恕罪恕罪。”
“沈從龍你別假公濟私。這次的武當的代表貌似不是你吧。”西門雪一進來就冷嘲熱諷,“再說峨眉的弟子不來相迎。你倒先把熱臉貼上去。”
“這位白衣姐姐說話怎麼如此刻薄,我峨眉派哪裡是像你說的冷屁股。”林寒衣目露不平。
“我沒說你們峨眉派是冷屁股。”西門雪頂回不善的目光道。
“你……”林寒衣說不過就想拔劍。
這下週圍的玩家激動了。沒想到喝茶的功夫還能看到美女打架。
“師妹退下。”殷梨花安撫波濤洶涌的林寒衣道。
同屬林曼兒麾下的四居士走到西門雪旁邊,爲首的沈從龍低聲道:“西門雪,現在撕破臉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西門雪凌然不懼地說:“那就等回到武當山再解決。”
“解決什麼啊?”聲音如婉轉的百靈,一位瑤池仙子出現在茶棚。這簡單的茶棚頓時好像鍍上了金漆,從裡到外亮堂堂、明晃晃的。
正在看熱鬧的玩家幾乎同時轉身,品茶的人捧着《陸羽茶經》、閒談的人話着《鴉片戰爭》、無聊的人則在說醫療改革,更有幾個肥頭大耳的人研究着《別人什麼時間退休》。
林寒衣定睛進來的女子,一種平和的心情油然而生。
衣着樸素魅力無限:束霽雲髻宛如翠峰,霓雲白霞衣難掩婀娜,從雲錦花鞋突顯曼妙;再看相貌人間難挑:眼光輾轉秋波生,峻峭鼻峰垂如龍。紅脣淡彩無瑕疵,莫非仙子凡間行?
林仙兒禮貌地施禮道:“此次武當領隊林仙兒見過峨眉高徒。”
“你就是林仙兒姐姐?”殷梨花攥住林寒衣的袖子怕她亂說話,後者卻擡起雙臂拱手道,“比傳言的還要漂亮呀。我是峨眉林寒衣。”
林仙兒微笑着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五百年前咱們還是一家子呢。”
“那我以後就叫你姐姐了。”女人之間如果相差太多,多半會成爲無話不談的閨蜜。但大多數閨蜜之間都喜歡搶男友,或許這就是女人之間不存在生死之交的根本原因吧。
殷梨花回禮道:“峨眉武當本就是一家,道友多禮了。”
林仙兒頭突然有點疼,看着舉止彬彬的殷梨花說:“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殷梨花愣了一下,“難道說她知道我是曼兒請來暗中對付她的?”
“喝茶也不用這麼久吧。”急性子的不哭兒闖進茶棚,正好破了這維谷的局面。是……
“小二結賬。”
“小二結賬。”
二十多位男玩家居然同時結賬要走。
“結賬?”不哭兒一掌拍碎離得最近的木桌道,“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