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應着顏夕的請求,一行人在天水城又多停留了幾日。
顏夕回到客棧,阿木就自動的隱匿了行蹤,整個客棧都被皖國使臣財大氣粗的全部包下,因此這裡倒是不會有閒雜人等。
可是剛剛走上二樓,便看到皖月站在面前,明顯是在等她,且一副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樣子看着她,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怎麼?蘇公子不在,又想勾引晏王?”順着這個方向走便是晏王的房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安於室啊。
顏夕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冷聲道:“與你無關。”
皖月一把抓住顏夕的胳膊,只在輾轉的一瞬間,她的手腕被抓住,然後身形一轉,胳膊便被狠狠地挽在身後,稍一用力掙扎,便是挫骨之痛。
“放開我。”皖月沒想到顏夕竟然會武功,氣的大聲叫道。
顏夕握住她的手腕稍用力,皖月又是一聲痛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公主若想處處與我爲難,我也不會站着任人欺辱,我勸公主還是安分守己,這纔是你的保命符。”顏夕冷聲說道,然後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你。”皖月脫離桎梏,轉身便對着顏夕的後背打出一掌,隨即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
“皖月,休得無禮。”洛伽厲聲說道。
顏夕轉過身冷眼看着他們,她想這位皖月公主這麼刁蠻任性,多半就是被慣出來的。
洛伽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這位如雷貫耳的蘇少夫人,沒想到竟是這般絕色的女子,一時間讓他失了神,迷了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皇兄。”皖月看到洛伽失神地看着顏夕,懊惱地喊了一聲。
沒想到皇兄竟然也讓這個女人勾了魂,迷了心。
洛伽聽到聲音,立即恢復神色,面露尷尬地輕咳一聲,對顏夕說道:“皖月心性頑劣,對蘇夫人多有得罪,還望少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與她計較。”
顏夕無視洛伽眼中的驚豔之色,冷聲道:“洛伽太子既知她性情頑劣,身爲兄長還是請太子殿下多加管教約束,以免他日惹來大禍。”
說完,顏夕再次轉身離開。
洛伽眉頭輕皺,蘇夫人剛纔所言似乎話中有話,且又似忠告。
“你這個女人。”
皖月吃了虧還讓人當衆訓斥,心中氣不過想也不想便衝了上去,卻被洛伽一把攔住,只聽他厲聲道:“這兩日你就安份的呆在房間裡,不許出來。”
“皇兄。”皖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洛伽:“你爲了那個女人要關我?難道你也被那個女兒迷住了嗎?”
洛伽聽到她的話,只覺得心力交瘁,不顧皖月的掙扎直接拉着她回到房間,再讓她胡言亂語,就真的招來殺身之禍了。
“把門鎖上,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洛伽吩咐下人將房門鎖上,再派人守着門口嚴加看管,不得任何人靠近。
然後不顧皖月又是怒罵又是踹門又是摔打,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知爲何,蘇少夫人的話在他耳邊徘徊不去,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彷彿要出什麼大事。
洛伽蹙緊眉頭,沒再去深思細想,回了房間。
顏夕來到封晏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沒人應,再敲,還是無人應答。
她微蹙眉,晏王應該是在裡面沒有出過的啊,然後再敲,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一條縫隙,被她敲開了。
顏夕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便看到封晏坐在桌案之後,低着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只是在房門打開的瞬間眼眸微微轉了兩下,頭也沒擡繼續寫字。
輕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走到他的身邊,看了半晌,輕柔的聲音才響起:“我所說的你全部都記下了?”
顏夕驚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嗎?只是聽了一次,竟然能夠將她所說的一字不差的全部寫了出來,這也未免太驚人了。
封晏未回答她的話,頭也未太,繼續寫着。
顏夕見狀,擡起衣袖站在一旁爲他研磨,不時的看着封晏的側臉出神。
她有時很不解,爲何蘇瑾是黑色的瞳眸,而每次轉換成封晏的時候會變成紅色的瞳眸。
每次蘇瑾不可控制地變得冷酷冰霜的時候,那個樣子說實話和封晏如出一撤,所以她在想,或許封晏便是蘇瑾走火入魔之後所分裂出來一種入魔的狀態。
如果封晏消失,那邊是由蘇瑾承受,這就能夠解釋爲何封晏不再出現之時,蘇瑾變成了紅色的瞳眸,而當封晏再次出現之後,蘇瑾又變回黑色的瞳眸。
雖然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測,但是或許她的猜測是對的。
一滴黑色的墨水滴在了宣紙上,在上面的字體上暈染開來,手中的紫毫掉落在桌子上,緊接着高大頎長的身軀站起來,突然將她推至牆上,一掌扣住她的雙腕推到頭頂。
極具壓迫感的俯下身來,直視她的紅眸冰寒刺骨,臉上有着隱忍的怒氣,道:“怎麼?你以爲討好本王就能讓本王心甘情願的消失離開?還是你覺得本王會如你願和蘇瑾和平共處?雲顏夕,是你太天真了,還是把本王當成傻瓜?”
“今日,就把話說清楚,別以爲本王受了蘇瑾的影響對你容忍幾分,你就覺得能夠控制本王,記住了,我是封晏,不是蘇瑾。”
“你對蘇瑾用的那一套對本王毫無用處,離本王遠點,別再讓本王看到你。”
顏夕睜大眼眸,眨了眨眼睛,認真聽完封晏的話之後,良久,才道:“痛,手痛。”
封晏看着她因疼痛而微蹙的小臉,扣住她雙腕的手不自覺的鬆開,隨即懊惱地坐回椅子上,將沾染墨漬地宣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冷冷地說道:“滾。”
顏夕揉了揉微紅的手腕,看着充滿怒氣的封晏,眼神閃了閃,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塊白玉帶沁紋決形佩放到桌子,對着封晏笑道:“送給你的。”
看了看無視她的封晏,然後,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