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幢幢的樓房景緻慢慢轉變,一草一木逐漸浮現在她的眼中,顏夕眼眸頓時變得銳利,看向前面開車的出租司機,冷聲道:“這不是去帝豪國際的路。”
那人壓低的帽檐微微擡起,從後視鏡看到顏夕肅然的面色,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自然不是帝豪國際的路,這可是通往天堂的路。”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顏夕厲聲問道。
“哈哈哈,雲小姐不用這麼緊張,我並無惡意。”說着,男人將鴨舌帽摘下來扔到副駕駛座位上,轉頭衝着顏夕溫柔的笑了笑。
熟悉而又懷念的笑容讓顏夕有一瞬間的恍惚,但是很快恢復理智,說道:“蘇先生,這是綁架。”
蘇祁然溫和一笑,說道:“雲小姐不必動怒,我也是迫不得已,不過雲小姐放心,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權,倘若你不願意,到時候我一定會將你安全送回家。”
堂堂蘇氏一族的大家長也淪落到給人當司機的下場,現在還被人當成綁架犯,歷代蘇氏掌舵人就沒有比他更悲慘的。
“你我不過只有一面之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顏夕說道,心下一囧,在古代待久了,古人的說話方式竟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真是可惡。
蘇祁然黑亮的眼眸略轉,不明之色一閃而過,狡黠一笑:“一面之緣嗎?或許我與雲小姐的緣分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加親近也說不定哦。”
顏夕蹙眉,這個人仗着長着和蘇瑾相似的臉孔,就想調戲她?想着,她朝着蘇祁然揮出一記重拳,蘇祁然微微側頭躲了過去,緊握方向盤的手沒有一絲顫動,依然平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雲小姐,您這樣出其不意對我出手,可是很容易釀成車禍的,好不容易要擺脫家族的‘詛咒’,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話雖如此,但是未見蘇祁然的面色有一絲動容,依舊氣定神閒的繼續開車。
“放我下車。”
顏夕再次出拳,可是拳頭還未落下,便聽到蘇祁然說道:“哎呀,真是怕你了,雲小姐,或者該叫你雲七小姐?”
“你,說什麼?”顏夕睜大瞳眸,驚愕地看着蘇祁然,眼中盡是震驚之色。
雲七小姐?他怎麼會知道的?
“哎。”蘇祁然嘆聲氣,道:“想知道的話就安靜的隨我來。”
顏夕失力地坐回座位上,安安靜靜的沒有再說話,看來一切只能等到了目的地纔會真相大白。
車開了三個小時,到了山腳下再順着蜿蜒的小路朝着山上開去,到了半山腰在一處精緻巨大的古宅門前停下。
沒錯,不是現世的豪宅別墅,而是充滿古韻味的古代宅院,而且青磚碧瓦依舊如新,擡起頭迎面就看到上懸“蘇宅”匾額。
顏夕隨着蘇祁然一同進入硃紅大門,金頂石壁的大堂正廳,四周是漢白玉的柱子上精雕細琢的雕花,中間甬道由大理石砌成,四周則是花園錦簇,綠樹蒙陰,枝條被修剪的疏密適度,整個庭院顯得古韻、奢華、靜逸。
穿過庭院,沿着石子甬道一路向南,最終到達一處精緻的閣樓,由金絲楠木支撐,黃琉璃瓦殿頂,基座圍以漢白玉欄杆,精緻的金磚鋪地,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顯得金碧輝煌。
顏夕無法想象,就這樣一座極盡奢華又保存完好的古宅,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它的價值,這根本就是無價之寶。
走進閣樓,裡面的佈置並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每一件物品都極爲素樸,但是她仍然看出這些擺設的飾品恐怕也是年代久遠,極具價值。
在正中央放着一個水晶冰棺,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但是卻好像是這座閣樓裡最爲珍貴的東西。
蘇祁然走到冰棺前,說道:“這是雪靈柩,據說死去的人躺在裡面,可保屍身千年不腐,萬年不化。”
“你帶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顏夕問道:“現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等等,還差一個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蘇祁然話音剛落,門口便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便是章雲廷,而另一名男子顏夕並不認得,但是從相貌可以看得出,與蘇祁然的長相極爲相似,而且那人從進門開始眼睛就好像釘在她的身上,再也挪不動了。
“章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雲顏夕,章雲廷似乎並不意外,他大步上前,走近她,說道:“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他的心其實是不安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見到蘇祁炎開始,他就隱隱感覺到很多不可抑制的事情正在滋生蔓延,尤其與雲顏夕有關,更讓他心生不安。
“這件事,是我們蘇氏一族從千年開始流傳下來的使命,只有歷代蘇氏掌舵人才能知曉,當然,也將會在我這一代結束這一切。”
蘇祁然說道:“我知道雲小姐曾經昏迷半年,而就在兩個月前才醒過來,雲小姐,能否告訴我,這半年期間你去了哪裡?”
章雲廷不解的轉頭看着顏夕,從她驚訝的表情中看出,事情似乎有着莫大隱情,半年間,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不可能會去別的地方,那麼蘇祁然有此一問,必然是另有意圖。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顏夕微眯起眼,冷聲道。
蘇祁然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說道:“雲小姐,你可知你手中的那塊血玉是我蘇氏一族代代相傳的傳家之寶?”
“你說什麼?”
蘇祁然?蘇氏一族?血玉?還有那張相似的面孔,這一系列的聯想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得出了一個驚天的結論:蘇祁然,蘇氏一族是蘇瑾的後代?
“就是雲小姐所想,我說過的,在蘇家族譜上蘇氏一族先祖的名字就叫蘇瑾,也是雲小姐念念不忘的心上人,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