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顏夕氣急了,雲賢是怎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他被雲賢抓到,真的會死的。
但還是跟着蘇瑾一起走出了房門。
果然,一打開房門,便看到雲賢一身青色長袍,身長玉立地站在柔和的月光之下,全身散發出比晚風還要冰涼地寒意。
“蘇瑾。”雲賢的面癱臉仍舊沒有任何變化,聲音也是淡淡地。
不熟悉他的人都會認爲這不過是普通的打招呼,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這麼想,他們感覺到的是一股強大地殺氣在空氣徘徊着,讓人不寒而慄。
“哎呀,沒想到雲世子這麼想見本公子,只是你這種歡迎方式有點太熱情了,本公子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蘇瑾掃視一圈,一共十二個人,哎,看來今晚不會那麼輕鬆了,畢竟一個雲賢就已經很麻煩了。
“你不需要習慣,因爲你馬上就會成爲死人了。”雲賢拔出隨身佩劍,寶劍一出立即展現其光華,散發着凜凜寒光。
只見他身形一躍,帶着一股強悍的氣流,直直向蘇瑾刺去。
漫天飛舞地淡粉色花瓣中,一白一青的身影凌空打鬥起來,金屬碰撞的聲音以及摩擦出數道火花,‘鏘鏘’聲不絕於耳。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已交手數招,蘇瑾借足下樹枝的反彈之力,以極快地速度刺向雲賢。
雲賢一個側身,依舊無法避免地被蘇瑾的劍氣所傷,只見他的衣袖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蘇瑾立足於樹枝上,胸口翻騰,脣角溢出鮮紅的血液,此時,只聽見腳下一聲脆響,然後折斷。蘇瑾腳下一空,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
雲賢眼神幾不可微地閃過一絲驚愕,卻依然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執起手中的劍從上空同蘇瑾一起落下,劍鋒直指蘇瑾的胸口。
當蘇瑾的背碰觸到地面,一道清麗的身影飛快地撲到他的身上,雲賢刺落下來的劍鋒一轉,凌空翻轉,隨即站立在一旁,向來平淡地聲音有了起伏:“你在幹什麼?”
“救人。”顏夕擡眼瞪他,毫不畏懼。
蘇瑾全身驀地放鬆下來,四肢放射狀地躺在地上,哀嘆了口氣,隨即捂着臉悶聲說道:“居然被自己的女人給救了,好丟人!”
“你正經點可以嗎?”顏夕終於忍受不住,狠狠地一掌拍在了蘇瑾的手背上。
這個男人剛纔差點死了,現在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她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在看到他吐血的那一刻,看到他從高空墜落的那一刻,看到他差點命喪劍下的那一刻,她有多着急,她幾乎以爲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她很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他,害怕會就這樣失去他,害怕.害怕她的身邊再無他的陪伴。
雲賢目光閃出凌厲地光芒,他擡起手伸向顏夕,突然,寒光一閃,阻止了他的動作。
就在這一瞬間,蘇瑾緊緊擁住顏夕的纖腰,腳下微微借力,兩道身形騰空而起,然後在空中幾番旋轉,立在樹枝之上,居高臨下地望着雲賢,說道:“看來雲世子也不過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明明知道本公子身受重傷,下手還這麼重,哎,你說你情何以堪吶。”
雲賢木着臉擡頭看着他,不語。
“七小姐本公子就帶走了,哎,其實本公子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你還真敢說,臉皮怎麼這麼厚。雲賢幾乎維持不住形象,脫口而出。
“放開她。”雲賢擡起手,四周瞬間出現很多弓箭手拉着弦蓄勢待發,然後他冷聲道:“你以爲你能活着離開?”
或許之前他不認爲能夠殺了蘇瑾,但是如今蘇瑾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能不能由本公子說了算。”說完,轉頭對着顏夕說道:“抓緊我。”
顏夕擡眸看着蘇瑾溫柔地臉龐,不假思索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乖乖地呆在他的懷裡,蘇瑾滿意地笑了笑,縱身而起。
夜色中,雲賢的面癱臉幾乎扭曲了,他縱身躍起緊緊追逐,不料被人阻攔下來,冰冷地字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蘇伯清。”
蘇伯清一身清雅淡然地站在雲賢面前,說道:“還請雲世子止步。”語氣平淡卻飽含威脅。
“看來是本世子大意了。”看着消失在暮色中的兩個人,雲賢散發着如同野獸般瘋狂地氣息,兇猛強悍且又冰冷無情。
“告訴蘇瑾,本世子會向他討回我的所有物。”雲賢放下手,命令:“放箭。”
霎時,如同箭雨一般密密麻麻地向蘇伯清飛來,他的長袖間滑落兩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射向他的箭全部打落在地上,然後淡定地說了一句:“定爲轉達。”
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淡淡地月光之下。
“世子,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喬二從一旁走了出來,不解地疑問。
“無妨,我會讓夕兒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雲賢身側的雙手緊握,目光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顏夕顫抖着雙手緊緊抱着蘇瑾,緊閉着雙眼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她恐高啊!
貼近他胸膛的臉感受到異常的起伏,悶哼一聲從頭頂傳來,顏夕擡頭一看,見到蘇瑾的嘴角慢慢溢出鮮血,她焦急地問:“你怎麼樣了?快放我下來,你受傷了。”
蘇瑾低頭看看她擔憂地小臉,嘲笑她:“你不恐高了?”
顏夕聞言,反射性地低下頭,看到地面上渺小的青磚綠瓦以及人羣,驚慌失措地將臉埋進蘇瑾的胸膛,悶悶地聲音傳來:“到現在了你還這麼不正經,快點放我下來。”
感受到顏夕因爲害怕而顫抖的身體,蘇瑾將她攔腰抱起,腳尖借力輕點樹枝,再次凌空飛起。
一個公主抱讓顏夕能夠清晰地看到蘇瑾俊美絕倫的臉龐,她緩緩擡起手,輕輕擦拭他脣角略微乾涸的血漬,心不可抑制地刺痛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受的內傷?恐怕不止是一天兩天了吧,而她竟然一無所知,是自己太蠢了還是他掩飾的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