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七八歲的孩童倒在地上捂着胳膊哭着喊疼,身上沾染的都是血跡。
雲顏夕見狀,輕輕掙開蘇瑾的手,連忙上前查看。
錦衣男子眼珠微轉,立馬上前攔截,眼神卻是充滿挑釁的看向蘇瑾,動作輕佻,笑了笑:“不知小姐是哪家千金,如此傾城之貌,本世子竟然從未見過。”
面對這種紈絝子弟的當街調戲,顏夕直接選擇無視,她現在所關心的是那個被撞傷的小孩,血流不止,看上去很嚇人。
她走過去,手輕輕撫摸男孩的頭,說道:“不用怕,讓我看一看傷在哪裡了?”
男孩衣衫破爛,全身污垢,臉上的污垢看不清他原來的面貌,但是一雙黑亮的眼睛蓄滿了淚水,淚眼朦朧地看着眼前人,眼裡的驚慌無法掩蓋,卻依然聽話的將手放下。
“剛纔的那匹馬有沒有踢到你哪裡?”
“身上還有哪裡疼?”
“這裡?這裡?”雲顏夕仔細檢查小孩的身體,耐心詢問。
“沒,沒有。我我沒被馬踢,我慌,慌了,被劃了一下。”男孩滿臉通紅,小聲地說道。
那雙好看又溫暖的手撫摸着他的頭,就像冬日裡的暖陽,將他內心的恐懼漸漸驅散了。
雲顏夕溫柔一笑,說道:“好,我知道了。”
蘇瑾觀察着雲顏夕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這樣溫柔的模樣還是從未見過,原來,她也是能如此溫柔。
錦衣男子見狀,面色一黑,憤怒的目光投向雲顏夕,從來還沒有人膽敢如此無視他的存在,反而去關心一個低賤的小乞丐,居然敢拿他與臭乞丐相比較,分明就是當衆羞辱於他。
驀然,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過,擋住了他的視線。
只見男子淡然一笑,說道:“安世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四周響起一陣唏噓,仔細一看,果真是當年風頭無限的帝都小惡霸,安平王府家的小世子,這兩年沒見,倒是長成了翩翩貴公子了。可這惹禍闖禍的本事,還是紈絝子弟,一點都沒變啊。
“蘇瑾。”安世子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兩字連着牙根一起嚼碎了咽入腹中,語氣十分惡略:“你想幹什麼?”
安世子說完,心裡就露出兩隻小狗爪子亂撓,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說出這麼沒出息的話,就好像是怕了蘇瑾一樣。
蘇瑾可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永遠不會忘記,在俞城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苦苦煎熬的日日夜夜,如果不是蘇瑾和上官煜,他怎麼會被父王和母妃送到那個破地方過了兩年的清苦日子。
都怪他們,從小蘇瑾和太子上官煜就以欺負他,捉弄他爲樂,他發過毒誓,要與蘇瑾和上官煜勢不兩立。
只是沒想到,回到帝都的第一天,竟是如此冤家路窄。
“世子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
見安世子仿若一隻幼獸般擺出防備的姿態,蘇瑾欣慰了,兩年不見,還是當初那個傲嬌的小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