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愚世子麼?怎麼在下面吃飯啊,是不是在俞城那個鄉下地方呆久了,自己也成鄉巴佬了?哈哈哈.”
“哎愚世子、俞城,還真是很相配啊。哈哈哈”
“看你這窮酸樣,那錠銀子就算是爺賞給你的,哈哈哈”
隨着不斷嘲弄的聲音,周圍的同伴都陪襯着鬨然大笑。
一樓的其他食客臉色很不好看,這擺明了說他們是鄉巴佬嘛。但是這些人都是帝都達官貴族子弟,他們就算心中不平,也不敢和他們叫板峙喧。
顏夕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眼看着二樓正在往樓下走的五個人,眼睛微微眯起來。她就說這個‘雲顏夕’天生災星附體,走到哪裡,哪裡就有事情發生。
“哎呦,你們看看,這裡還有一位小美人啊,哪家紅樓的姑娘?咱們豔福不淺啊,小美人,跟我走吧,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
朝着安世子扔了一錠銀子身着藍灰色錦衣的男子,還算白皙俊秀的臉上盪漾着淫邪的笑容,向着顏夕伸出手,想要輕薄的意味鮮明。
顏夕輕輕一閃,看着男子的笑只覺得噁心想吐,她面色透着幾分冷意,心中有些厭煩。
夏霖擺出防備的姿態擋在顏夕跟前,一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江世子。
只聽咚的一聲,藍灰色錦衣男子猛然捂着腦門直哀嚎,從指縫裡流出鮮紅的血液,驚的直叫喚:“血,血,出血了,啊啊啊,出血了,啊啊啊。”
顏夕訝異地側頭看着安世子,只見他手中顛着一錠金子,眼中發了狠,說道:“江辰沐,你賞本世子一錠銀子,本世子賞你一錠金子,咱們禮尚往來。還有你再多看一眼,信不信本世子挖了你那雙狗眼。”
把堂堂安遠候府的七小姐當成紅樓裡的姑娘,不是狗眼是什麼。
“上官皓軒,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本世子?”江辰沐顫抖地手指着安世子惡狠狠地說道。
咚的一聲,安世子又扔去一個金錠子,用行動回答了他的話。江辰沐嗷嗚一聲,捂着另一邊的額頭嚎叫,這邊也流血了。
顏夕看着不禁有些好笑,現在是真正親身體會到安世子帝都小惡霸的名號絕對是實打實的,不過敢和世子叫板的人,看來這個男人的身份也不會太差。
“沒看到本世子流血了嗎?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本世子教訓他。”
對面就一個武功和他半斤八兩的安世子,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和一個小屁孩,江辰沐吼叫的這一聲底氣十足。
跟在他身邊的四個人雖然也是官家子弟,但是面前這兩位爺都是嬌之貴子,哪個也惹不起。
江辰沐乃是鎮國公家的世子爺,親孃是相府嫡女,國公夫人。其姑母是江貴妃,二皇子的生母,鎮國公手握兵權,與當朝林丞相自成一派,二皇子更是唯一有實力能與太子爭奪皇位的人。
上官浩軒,在帝都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安平王爺與當今聖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算是帝王派的,當今太后更是對這安世子寵愛的不得了,據說是因爲安世子貌似當年太后十二歲便夭折的十三皇子,皇上以孝治天下,可想而知,安世子可以說是在帝都橫着走都可以。
平日裡兩派的人頂多敢耍耍嘴皮子,實際上是很少動手的,這要是鬧到太后那邊去,且先不論誰對誰錯,先打二十大板再說,當然,安世子除外。幾人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江世子見狀,斜眼看了看旁邊灰衣的男子,灰衣男子向他點了點頭,領着其他三個把一樓的食客都攆了出去,這些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紛紛離開。
二樓三樓一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們也不敢太囂張,也就隨着樓上的看熱鬧了。畢竟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不會隨意沾惹是非。
直到一樓的人都散了,大門緊緊閉合,屋裡的光亮瞬間暗淡許多,環顧四周,連店老闆和小二也不知道躲在那個犄角旮旯裡去,周圍沒有人雜聲也安靜了很多。
江世子擡手一揮,幾個人紛紛將他們包圍起來。江世子猥瑣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顏夕,那肆無忌憚的眼中有着勢在必得地決心。
顯然,他們的主要目的是雲顏夕,而和安世子的私怨倒成了其次。
顏夕強壓住心中作嘔的感覺,收回冷眸,脣角微微勾起,語氣淡然地評價道:“江世子,這一招‘關門放狗’之計用的很是高明!”
話音剛落,樓上便傳來幾人隱忍的笑聲,夏霖這小屁孩也似聽懂了話中之意,掩嘴偷着樂。
江世子和其他四人微楞片刻,這纔回味過來,這個女人居然拐彎抹角地罵他們是狗?
安世子更是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全身顫抖的像是癲癇症發作,指着他們說道:“狗,狗,你們要放幾隻狗過來?哈哈哈。爺長這麼大,還真是從來沒怕過畜生呢,哈哈哈哈。”
幾人心中氣憤,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其實大家在心裡都計較着呢,此時他們衝過去打人,那豈不是‘關門放狗’中的那隻狗了麼?
“你敢罵本世子是狗?”
江世子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羞辱過,他雙拳緊握,緊咬着牙關咯吱咯吱響,怒光兇狠地看着雲顏夕,如同要將人撕碎的野獸一般。
顏夕對於江世子的怒視狠意絲毫不以爲意,反而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我可沒那麼說過,江世子又何必拿自己與狗相提並論呢?”
“你”江世子無話可說,是啊,人家說是‘關門放狗’,誰上誰纔是狗,想着,莫名地心中更加煩躁,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又想不明白。
“江世子不必動怒,我是在誇你呢。”顏夕笑道。
“誇我?”江世子微微一愣,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是啊,江世子可曾上過戰場?”
江世子搖頭。
“可曾讀過兵書?”
江世子又搖頭。
“這就是了,世子爺大概每天只會吃喝玩樂,不務正業,胸無點墨,甚至連首詩也不會做吧?”顏夕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