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門外,聚集了很多人,硃紅大門前站着一排墨藍錦緞服飾的帶刀侍衛,太常寺卿林大人和林夫人帶着府中下人站在門口厲聲呵斥,衆人都鬧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卻也有人發現這些帶刀侍衛刀柄上刻印的標誌,那是晏王府標誌,不禁心下一驚。
這蘇府到底發生了何事?
隨即裴辰星走了過來,對着滿是怒意地太常寺卿林大人說道:“王爺有命,請林大人和林夫人入內。”
此話一落,帶刀侍衛立即收起寒光凜凜地刀劍,讓出一條路來。
林正憤怒的甩了甩官袖,大步流星地朝着裡面走了進去,身後林夫人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隨。
西廂小佛堂的院落
“現在開始吧。”封晏看了看鄭氏和林夢瑤,道:“本王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說出真相,本王就饒她一命。”
兩個人呆愣的跪在地上,不知道從何說起,晏王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就讓她們自己開口?
然而越是這樣下面的人越是心驚膽顫,都在思索自己做過什麼?要交代什麼?王爺想聽什麼?說什麼才能活命?
“王爺,您要小女子說什麼?您把我抓來到底意欲何爲?”林夢瑤聽到父親和孃親要來了,頓時安下心來,就算晏王爺手握兵權,但是她爹是丞相的長子,又是太常寺卿,也不是他一個王爺說怎樣就能怎樣的。
況且這裡是蘇府,晏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帶兵闖了進來,難道不怕惹怒蘇公子,得罪蘇家嗎?哼,果然是個只會打仗殺人的莽夫。
“掌嘴。”封晏眯起眼,冷聲說道,但凡是廢話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夢瑤心下一驚,就見一名帶刀侍衛站到她的面前,面容冷漠地伸出大掌,啪啪啪的一下又一下的誑在她的臉上,僅僅打了兩下她便承受不住暈了過去,雙頰上掌印清晰無比,不到片刻便紅腫起來,脣角溢出血漬。
見她暈倒,那名侍衛也未停手,繼續一巴掌打過去,而太常寺卿林大人以及林夫人踏入院門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林大人林正怒氣衝衝地衝了過去,伸手推開那侍衛,卻見那人紋絲未動,陰冷的眼神向他輕飄飄地看了過來,嚇的林允一陣心顫。
但又想到他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讓一個小小的帶刀侍衛嚇住了,立刻挺起腰身擋在那侍衛面前,怒道:“放肆,擅闖私宅動用私刑,該當何罪?來人,還不把他抓起來。”
說完,四周寂靜無聲,無人迴應。
林正回望一看,纔想到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他顧不得其他,轉身查看女兒的傷勢,只看一眼,便心下驚駭,雙頰臃腫地哪裡還有平日的嬌美豔麗之姿。
林夫人上前一把保住林夢瑤哭喊:“瑤兒,我的瑤兒啊。”
那侍衛沉下眼眸,伸手繼續要打,只聽到身後傳來封晏的聲音:“夠了。”
侍衛聞言,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林正不耐煩地看了看哭鬧不休的林夫人,轉頭對着封晏怒道:“晏王,你動用私軍擅闖本官府邸,帶走瑤兒,到底意欲何爲?你若不給本官一個交代,本官定到皇上那裡參你一本,討回公道。”
“交代?”封晏沉下眼眸,本就冰冷的眸色更加陰寒:“林夢瑤下毒謀害安遠候府雲七小姐,蘇家未來的大少夫人,本王亦是要個交代,僅此而已。”
“你胡說。”林正氣的面紅耳赤,怒道:“休要血口噴人,王爺可有證據?若無證據,本官定不會善罷甘休。”
“證據?本王殺人從不需要證據。”封晏的聲音陰寒徹骨,狂傲不羈。
“你,你,你。”林正連說三個你字,愣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良久,才蹦出一句:“你太目中無人了。”
隨即喘着粗氣怒目而視。
“來人,給林大人和林夫人賜座,審問纔剛剛開始。”裴辰星站在封晏身後說道。
幾乎是強迫性的將林正和林夫人從林夢瑤的身邊拉開,按到椅子上做好,林正怒罵:“你們幹什麼?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們不要命了嗎?”
“林大人,光天化日,蘇府闖入數名刺客,林大人身受重傷,不治身亡,你說這樣可好?”封晏斜眼看他。
林正大驚,想要說出的話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林夫人亦是嚇得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跪在底下的人各個戰戰兢兢,人人自危,面目恐懼的看着林夢瑤被一盆涼水潑醒。
林夢瑤全身溼透,眼睛慢慢睜開,朦朧之間看到前面坐着的男人,竟是嚇得瑟瑟發抖,彷彿那人是惡鬼一般,讓她懼怕。
隨後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轉眸一看,竟是自己的父親和孃親,頓時激動地用力掙扎,口齒不清地喊着:“救,我,父親,娘,救,救我。”
林正見此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能爲力,只希望丞相大人能夠儘快進宮面聖,稟明實情。
林夫人抹着眼淚也不敢上前一步,坐在椅子上如坐鍼氈。
漸漸地,林夢瑤似乎看出什麼,眼眸睜的大大地,滿是驚恐和絕望之色,連她的爹孃都不要她了嗎?
“本王再說一次,誰先說出真相,本王饒他不死。”
封晏再次冷聲說道,卻只有裴辰星知道,他家王爺已經沒有耐心,但凡現在再出差池,恐怕真的會將這裡所有人都血洗了。
“王爺,王爺,奴才該說的都說了,沒有半句隱瞞,求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
其中一箇中年小廝跪在地上拼命磕頭,他的手指斷了兩根,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冒出,額上亦是被磕出血來也不管不顧,事到如今,保住小命要緊啊。
封晏認得這人,他便是給小廚房送水的小廝,而且該問的早已問過了,雖然與他無關,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拖下去。”帶刀侍衛聽了晏王之命,大步上前擡起刀柄一下將人打暈,拖了下去。
“王爺,我說我說。”
“不,我說,王爺,我說。”
幾個下人和婆子爭先恐後,搶着要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