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皺眉,像大河村這樣的情況還真不好說,若說這裡只有一兩隻鬼,被陰司漏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裡可是有整整一村子的鬼呀!
而且那些村民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鬼了,我扶着樹,擡起腿,揉了揉右腳的腳腕,之前就是這隻腳被張獵戶的老婆一口咬出了四五個牙印兒。
當時着急着逃跑,也並未注意腳腕上的傷勢,這會兒站着不動,倒覺得腳腕上鈍痛無比,拿着手電筒一照,出血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烏紫。
尤其是被張大嫂的尖牙咬破的地方,還有粘稠的膿液摻着發黑的散發着惡臭的血液流出來。
“相公,你傷得好重!”晚晴看到我的傷口,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我咧着嘴勉強的朝她笑了笑。
看來大河村的村民,除了沒有失去神智的李爺爺兩口子之外,剩下的那些已經不是普通的鬼了,他們的牙齒上,指甲上都帶有屍毒,同殭屍無異。
突然感覺腳上一燙,低頭一瞧,一張符紙包裹住我的腳腕貼的整齊,我回頭看了眼小花爺爺,他摸着鬍子朝我點了點頭。
我單腿跳着朝他那邊跳了幾步,問他道,“殭屍人死了以後,軀體僵化,喉間留存一口氣再加上特殊的風水條件才能形成,但是殭屍和鬼不一樣,殭屍有軀體沒有神智,而鬼只有靈魂沒有軀體,大河村的村民明明是鬼,但爲什麼他們有殭屍的能力?”
說着,我晃了晃腳腕,鬼和殭屍明明是兩種形態完全相反的死靈,至今爲止我甚至都沒聽過,有將這兩種合二爲一的。
但是在這兒,斷魂山,又一次像我證明了,這天底下的事情,根本沒有絕對,這裡的山民是鬼,但卻是帶着殭屍的屍毒的鬼。
難怪沒有陰司來這裡勾魂,大河村的村民不是完全的鬼,像他們這樣的情況,除非有高人超度,否則到了底下閻王爺都是不收的。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鬼王是怎麼做到的!他是怎麼把這些村民搞成鬼和殭屍的結合體的?”我走過去,問小花爺爺,我想關於這個問題,他一定能給我答案。
不過與我料想的不同,小花爺爺只是瞪了我一眼,大聲朝我吼道,“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來問我?”
簡單?我眨了眨眼睛,難道是我想的太複雜了?
小花爺爺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因爲這些村民,是被殭屍咬死的,人死的七天內,魂魄沒有意識,也就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只要在頭七之前,把他們的魂魄喚醒,再燒燬他們的屍體,就能讓那些村民變成殭屍鬼。”
經過小花爺爺這麼一提醒,我也反應過來了,但是小花爺爺馬上又說,把人變成殭屍鬼是一種狠毒異常的邪術,只有心術不正法術高強的人才會去這麼做。
殭屍鬼,連去陰間的資格都沒有,我忽然明白了鬼王爲什麼要費那麼大勁把整個大河村的村民都變成殭屍鬼。
他的老巢在斷魂山上,二十年前,我父親就帶人打上去過一次,而這大河村便是一道屏障,如果這道屏障全數掌握在鬼王手中,那他大可以安心的躲在斷魂山上。
而村民們變成了殭屍鬼,沒有陰差會帶他們回陰間去,等鬼王甦醒,這些村民又可以作爲他的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