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各種反應可謂是精彩紛呈。
雖然之前就有不少人猜測,這次抽到空白籤的一定是我,但是等抽籤結果出來,還是有不少人表示震驚。
雖然我抽到了空白籤,引起了大家的激烈討論,但是抽籤還沒有結束,後邊還有人等着,所以老管家只是微微朝我點頭,便朝着後邊的人走了過去。
原本還守在臺上的那些老傢伙,看到我抽了空白籤以後,才紛紛離去,意思足夠明顯,他們之所以屈尊留下,爲的都是這支空白籤。
等我們歸元洞的人都抽了籤以後,我和身後的幾位長老對視一眼,步履匆匆帶着其他弟子離開了後山。
現在,我是全場最受矚目的人,幾乎所有人都對我,對我們歸元洞有着濃厚的興趣,越是這樣的關頭,越是要行事低調,說話嚴謹,切莫在衆門派面前,被人抓住錯處。
我把這些話,交代了門中的弟子,讓他們切記,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低調,抽到了空白籤,就已經讓別人夠關注我們歸元洞的了,千萬不要再惹出別的事來。
當然我這次帶出來的人,多半是年輕弟子,除了那幾個和長老們有關係的師叔之外,剩餘的年輕弟子也都很聽話,交代完他們,我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從窗子裡,瞧着外邊的天色又暗了不少,過了一會兒,送飯的僕人就來了。
晚晴去拿了今天晚上的晚飯,是李達在小廚房裡預定的菜式,味道很不錯,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可是再美味的菜餚,到了我的嘴裡,也覺得索然無味,或許這正是我可此的心情吧,平淡之中又隱隱覺得在平靜的背後藏着波濤暗涌。
“怎麼了?相公,怎麼不吃了?”晚晴不知道抽籤的事,興許是看我臉色不對,也把筷子放了下去。
我朝她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勉強提着精神喝了兩口粥,粥碗還沒有放下,卻聽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門主師兄,你在麼?六長老請你過去一趟。”門外的人是李達。
晚晴皺了下眉,拉住了我的手,擔憂的看着我。
我在她冰涼的手背上輕拍兩下,告訴她我沒事,又把她細滑冰涼的手抵在脣邊親了一口才放下。
“你帶着小花吃飯,我去去就回。”我交代好晚晴,便開門走了出去。
瞧着李達的樣子,應該還沒有吃飯,我便問他,六長老有什麼事這麼着急,正吃着晚飯呢,就把我叫過去了。
李達低着頭,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一臉呆呆的樣子告訴我說,具體的他也不清楚,那屋裡除了六長老之外,其他幾位長老和孔橋也在,他們好像在說,關於這次我抽中空白籤的事。
我不再多言,快步走向幾位長老所在的房間。
推門進去,大家安靜了下來,我瞧見僕人剛剛送來的晚飯,還放在食盒裡並未打開。
我反手關上門,朝李達揮了揮手,李達一溜煙跑開了。
轉過身,幾位長老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
“長老,你們叫我來可有要事?”我淡淡一笑,朝着他們說道。
幾位長老朝我招手,讓我過去,我剛一落座,便聽六長老說道,“謝廣,我叫你過來,是因爲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六長老繼續說道,“其實這鬥法大會最後一輪,抽空白籤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在多年之前,也有過一次,而當時抽中空白籤的人,也和你一樣,用了一手刻碑術,在鬥法大會上脫穎而出。”
我聽了六長老的話,驚訝至極,心想不可能吧,我着急的問六長老,多年之前和我一樣抽中空白籤的人是誰。
可是六長老卻嘆了口氣,告訴我說,當時因爲王陽的緣故,歸元洞正值危難之際,所以那一年的鬥法大會,我們歸元洞並未參加。
只是我們山門中的三長老,多年之前和天機閣上一任老閣主有些交情,這些事,也是三長老在後來去拜訪老閣主的時候,聽老閣主無意中提起的。
“至於當年抽中空白籤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猜想,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你的父親。”六長老篤定的看着我的眼睛說道。
我皺眉低頭,仔細的回憶着過往的記憶,以前我爹在的時候,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聽他提起過天機閣,更是從沒說過有關於鬥法大會的事。
我搖了搖頭,質疑的說道,“那人應該不是我爹,雖說我家的刻碑術,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到了失傳的地步,但是我從沒聽我爹提起過,他年輕的時候來過天機閣,參加過鬥法大會。”
我話音一落,孔橋便在一旁提出了質疑,“謝廣你忘了,你身上戴的石牌,底部的圖騰和天機閣的標誌非常相像,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你爹和天機閣有關係?”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着胸口的位置,那塊石牌……我找江夏看過的,但他不肯告訴我,我的石牌同天機閣的關聯。
六長老他們說,現在的情景,和多年之前一模一樣,時隔多年之後,鬥法大會上又出現了刻碑術,而巧合的是,空白籤也被我抽中,如果說,那支空白籤,不是江夏故意讓我抽中,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六長老把這件事告訴我以後,我也才明白,爲什麼當老管家一說,今年這最後一輪比賽,多了一支空白籤以後,其他門派的人,會紛紛猜想,中籤的人是我。
既然連六長老都知道那件事,其他門派的老傢伙們,肯定也都記得。
“可是我不明白,即使刻碑術很少見,爲何在鬥法大會上用了刻碑術的人,便要抽中空白籤?這空白籤可是一把雙刃劍,雖說抽了空白籤的人,不論輸贏都能拿到由天機閣提供的特殊獎勵,但是換個角度去想,卻沒有辦法再爭奪鬥法大會的魁首。”
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或許對於有些人來說,抽了空白籤,不用參加車輪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