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在這段時間裡甚至無法判斷他們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對姐妹天真的有些過頭了。
因爲自己想就可以隨便縱火，把別人關在火場裡……
程陽點頭：“故意爲之，已經可以構成殺人未遂了，你們自己去自首吧。”
這才兩姐妹的反應才大了起來，他們的聲音漸漸變得尖銳，不斷地說笨蛋導演是負心漢，說着說着居然哭了起來。
程陽把那些話全部都擔下，不管他們怎麼說，他都只是沉默，等到了會議室裡漸漸安靜下來，他才道：“我從來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們，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現在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我的建議……你們愛聽不聽。”
反正他已經全部錄下來了，就算他們不去自首，他也會讓人把這兩個人抓住。
之前他和這兩個人的關係還會因爲在劇組工作而維持着微妙的平衡，現在把人趕出去了，他不敢猜測這兩個瘋狂的人會因此做出什麼特別過分的舉動，他怕自己哪天就丟了命，必須要做出一點保護自己的動作了。
兩人又瘋狂的罵了幾句，大概是覺得對着一個木頭人罵沒意思，選擇氣憤地離開。
姐妹倆走出會議室的門的時候，打開門就能看到外面有幾個女孩正在好奇地側着耳朵。
正在聽八卦的人忽然對上兩對紅紅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過來找導演有事的正好聽到你們在說話，就稍微等了一會兒，你們說完了嗎？那我就進去了。”
然後他們就在兩姐妹反應過來之前直接鑽進了會議室。
女人和女人之間還有可能發生爭吵，但他們的心裡，導演一直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至少不會因爲這種小事而對他們動手。
於是程陽就開始茫然了，從他的角度來看，就是那對姐妹終於離開了會議室，他終於可以鬆口氣的時候，門不斷被推動，再一擡頭面前已經換了另一羣女孩。
“你們來幹什麼的？”程陽揉了揉太陽穴，“你們今天的拍攝都在比較晚吧？是哪裡不會？”
他又看了一眼，幾個女孩手裡分明都沒有劇本，於是他又問：“那你們找我幹什麼？還特地這個時候？”
幾個女孩對視一眼，立馬有人抖機靈般的一拍手掌：“對嘛，你知道這個時候，那我們肯定……”他們又對視，然後就發出揶揄的笑聲，“不過我們現在確實是有事情要找你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程陽不知道他們在鬧什麼，只能乖乖仰着頭等他們說。
然後這羣人就說出了一個他自己都編不出來的事。
“陽哥，啊不是，導演，我們一直以爲你畢竟才成年，和其他那些導演不一樣呢，沒想到你其實也是這樣的！”其中最大膽的那個女孩兒擠眉弄眼地道，“怎麼樣啊？你和他們兩個人一起玩的嗎？是不是感覺格外奇妙？”
程陽一開始還不太能聽懂越到後面越覺得自己都害臊。
“你們幾個比我還小的小姑娘，怎麼……”那些話都在喉間哽住，他現在說不出太難聽的訓斥的話來，只是哼了一聲，“別亂猜了，我跟他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潛規則關係也沒有！”
“你不打自招了！”
世界上從來都不求斷章取義，從裡面挑刺出來找麻煩的人，比如現在這個女孩。
“我們剛剛可是都聽到了，那可是兩個剛成年的女孩，她們說你是負心漢，還說你是壞蛋，你居然說你跟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難怪他們要那麼說你呢！”
這話說完之後，其他幾個女孩兒都不斷地點頭。
程陽只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要被這件事弄炸了，倒不是因爲這件事有多折磨，處理起來有多複雜，只是簡單的覺得噁心和難堪。
“我們雖然是第一次的合作，但我是什麼人你們也清楚，我對你們嫂子怎麼樣你們也知道。”他沉沉的嘆了口氣，“你們只不過是聽了一些模糊的話，就開始這樣揣測我，考慮過後果嗎？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的謠言害人啊。”
大家明明都在開心的聊着八卦，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個時候忽然跳出來一個人告訴他們謠言害人，跟他們講道理，無疑是十分煞風景的，女孩們收了表情，都覺得有些無聊。
“那他們爲什麼那麼跟你說？”還有人不死心就在後面問着。
“因爲他們覺得我不該接觸過，把他們踢出劇組，我應該繼續對他們負責，但是我覺得他們在劇組理解做的太多的惡作劇了，尤其是最近幾次，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劇組的其他人，他們就覺得我是負心漢，就這樣滿意了嗎？”程陽語速飛快的把這一串話說完，控制不住的把語氣放得重了些。
他後來再回想起來這件事的時候，興許還會笑一聲，那個時候的他大概是挺兇的吧。
反正幾個女孩都不敢說話了，只是倉促的點點頭，然後就說自己有事情，前腳趕後腳地離開了會議室。
這大概就應該是事情的結尾了，至少程陽是這樣覺得的。
他開開心心地整理了錄音證據，又收集了部分人的證詞，然後就在當天下午讓副導演繼續拍攝，自己開着車去了警局。
他和警局的接待人員依舊那麼熟絡，但當他把一個錄音筆拿出來的時候，櫃檯裡面的人笑不出來了。
裡面的聲音很快被播放出來，完完整整，沒有任何剪輯痕跡，他們在場的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縱火且殺人未遂，惡意盜竊別人的東西，光是這兩條，就已經足夠他們去把那兩個女孩抓回來了。
事實上他們也打算這樣做，但是當在那附近的便衣警察根據程陽給的地址找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別墅，裡面別說一個人了，連蜘蛛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