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解釋的事情都只能留到局裡去了，看着警察把人押走，秦秋言只是搖頭：“怎麼淨讓你碰上這些事情？”
“我怎麼知道？”程陽也疑惑，“這種事怎麼秦隊長出馬？”
“我來拿東西啊，之前在你那兒，我是不是把什麼東西落你車上來着？你把你車鑰匙給我一下，我待會再讓人給你送上來。”秦秋言隨口答着。
程陽沒有多想，隨便找了個空閒者的工作人員，把車鑰匙交出去，並且交代他待會把鑰匙送回來。
這似乎就只是一個小插曲，中間什麼都沒有發生，秦秋言拿完東西之後，坐警車回了局裡，要工作人員也乖乖把鑰匙送了回來，中間耽誤的時間似乎有些長，不過陷入對劇本的研究的程陽絲毫沒有感覺。
現在讓她苦惱的是，面前這個胡鬧的演員。
“我不管，我就是要先待着，我現在不想拍戲！你們總不能強迫我吧？”女孩坐在椅子上，雙手在胸前交疊，把腦袋一撇，盡顯傲嬌姿態。
程陽嘖了一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就是之前那個裝成小綠茶胡鬧的女孩。
“要是實在不想拍的話，趁現在要補的地方不多，我們可以臨時換演員，然後你們這邊呢也趕緊回去休息，就不耽誤你們了。”程陽懶得去跟那個小女孩兒鬥嘴，直接把視線放到了旁邊的經紀人身上，“麻煩拿個主意，我這邊又要開拍了。”
經紀人把手一拍，走到那個女孩旁邊，雙手扶着女孩的肩膀，一副維護的樣子，“拍當然是要拍的……但是你們也知道，一個演員的即時狀態是很重要的，我們家然然現在心情不好，可能就拍不出特別好的效果了，這對你們的電影來說也是一種損失啊。”
心情不好？意思是要找個人來專門哄着她？
程陽拍了一年多電影了，還是第次遇到這樣光明正大耍大牌的演員，這不像朱青，小男孩他還能訓兩句，鬧脾氣的小女孩該怎麼哄？
該死，他一點這方面的經驗都沒有。
“所以你們不拍了是嗎？”不想之後幾個月都過着這樣的生活，程陽索性道，“如果不想繼續拍攝的話，麻煩解除一下合同，我們這邊也準備把海選再放一下，合作方面就下次有機會再繼續吧。”
大家都只在心裡暗暗感慨程陽的雷厲風行，誰也沒有想到，對面那個女孩聽到這話居然一跺腳站了起來，表情委屈道：“不要！這個是人家第一次拍攝戰爭主題的電影，人家很喜歡這個！你不可以隨隨便便就辭退我！”
那種嬌滴滴的聲音粘膩地程陽覺得自己耳朵要炸了，要不是這個女孩穿迷彩服看起來還有模有樣，他真的要懷疑自己的劇組選人的眼光了。
“讓你拍你又不拍，讓你走你又不願意，那你到底是要怎麼樣啊？”幫忙在旁邊舉着遮光板的黑子都不樂意了，“我手都酸了啊姐姐，你要是不樂意幹，你就走唄。”
於是女孩越發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往凳子上一坐，捂着臉哭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大家面面相覷，想不出合適的辦法，只好又把眼神轉向程陽。
程陽也很頭疼，直接道：“那你要怎麼樣？我們的合同中應該是有相關規定的，佔着名頭又惡意拖延拍攝，我是有權利跟你解除合同的。”
女孩的哭聲停了，她悄悄把眼睛露出來，眨眨漂亮的大眼睛，捏着嗓子道：“人家……那人家要陽陽哥哥哄哄才行。”
在大家都震驚於這個生活的時候，程陽轉過了身，直接朝着工具間走去。
人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竊竊私語，經紀人安慰着小公主的情緒。就在這個時候，程陽拿着一個文件夾又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剛剛一時之間沒找到文件夾，有點浪費時間。”程陽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然後在甲方的地方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把文件夾遞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女孩愣住，下一秒便擡手將文件夾摔在地上，自己站起來怒目相視，“別以爲我是一個好欺負的人！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沒人想欺負你，但是你現在的行爲，現在我們的拍攝還企圖噁心我，那我這邊就留不了你了，趕緊簽了文件，然後拿這些東西離開，我們下輩子再見。”程陽面無表情。
女孩撅着嘴，下一秒忽然低頭，把臉埋在手心，覺得大家以爲她要哭出來，準備上去安慰的時候，一聲尖細的叫聲，從她的手裡傳了出來。
“陽陽哥哥正經的時候好帥啊！”女孩激動地拉着經紀人的手臂，“我要一直跟他在一起！”
程陽沒話說了，這個人比之前遇到的小佳還不要臉，他最不擅長對付這樣的人了。
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那個女孩又不像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程陽最後還是選擇讓人把保安叫過來，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女孩走的時候還在不斷咒罵着什麼，說着自己有多厲害，然後語氣難聽的要求程陽帶她回去。
可惜並沒有人聽。
好在這個女孩先前所飾演的角色在劇中所佔的比例並不大，讓道具組的人稍微調整了一下，優先拍攝了女孩之後的劇情，同時也安排場務繼續把那個角色放出去。
因爲忽然有演員離開劇組，拍攝節奏被打亂，拍攝變得艱難起來，有好幾個演員對即將要拍攝的內容並不熟練，大家都捏着一把汗。
這樣緊張的一天，終於在下午等來了結束的號角，程陽皺着眉頭看着攝影機裡的片段，道：“這個地方……感情渲染還是差了一點，我待會還去調一下，看在濾鏡或者是角度方面能不能稍微凸顯一下，不行的話咱們明天重拍一條。”
被點名的演員只能點點頭，留下一個苦澀的笑容。
跟劇組裡的人打了聲招呼，程陽拿着東西下樓，回到自己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