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來看着秦霄的時候,我分明見到他眼底的冷厲一掃而過,他沒有回答我,只是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睛轉向了車窗外。
我卻在那個階段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傻傻的又重複了一遍,“爲什麼你前妻懷了孩子卻打掉了?”
“你可以隨便想一想。”秦霄淡淡回答,連口氣都冷了,卻沒有告訴我爲什麼。
車子緩緩的駛進了別墅裡,我們下車之後,秦霄叫司機先回家,明早再過來接他,然後與我一前一後的進了家門。
他說他前妻打過孩子卻不方便說,在我這裡,我分分鐘就已經腦補出來各種狗血劇情,例如秦霄與她前妻並不想愛,所以她的前妻想方設法給他生個孩子,他並不喜歡就打掉了。
亦或者,是因爲當時在拼事業,家裡家徒四壁不適合養孩子就打掉了。
不過,不管哪一種,雖然聽起來在這個社會裡,夫妻之間爲了當下的困境不適合要孩子的理由有的是,且都能夠爲人接受。但是在我這裡,一聽到打掉了孩子,我就覺得毛骨悚然。
連摸着肚子上的手都是顫抖着的。
秦霄先進了門,換好鞋把衣服換好之後,走出來坐在沙發上開始抽菸。
我懷孕了,我不能讓他吸菸,我走過去,將秦霄手中的煙拿下來,捻掉和他說道,“吸菸對身體不好,你還是別吸菸了好。”
秦霄冷然的看着我,我又弱弱的說道,“如果我剛剛在車上問的問題讓你不高興了,那我向你道歉,你別吸菸了。”
秦霄冷笑了一聲,輕啓薄脣,“飛飛,你對婚姻關係的定義如何?”
我被秦霄問的不知道什麼意思,只站在他的面前,說,“我對婚姻的定義就是,與愛的人有個家,然後大家一起在家裡好好的生活,共擔風雨。”
秦霄看着我,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感覺好像是自從我問他爲什麼把孩子打掉的問題之後,他就變得有些冷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感覺他好像並不開心。
我說出來我對家的期望之後,我仍舊這樣覺得,我往後找了一杯水,喝了之後,才舒緩了一下心情,而後看着秦霄慢慢說道,“秦霄,其實我對家的定義不是特別深,那些都只是我自己想的。”
秦霄拿過我還剩下的半杯水喝些,笑了一下,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早點收拾收拾睡吧。”
說完沒有理我,自己獨自上了樓,我站在他身後,看了他很久也跟着
去上了樓,洗漱睡覺,躺在牀上,我躺在了他的身邊,他是比我早上牀的,關了燈之後,兩個人沒有說話,我不知道秦霄有沒有睡,也不敢和他說話。
只是躺在他身邊,靜靜的在黑暗中睜大着眼睛看着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的周圍。
過了好久,秦霄伸出手來,把我攬到了他的懷裡,在黑暗中抱着我,幽幽的說道,“你不是問我爲什麼要打掉那個孩子嗎?你猜一猜爲什麼?”
“你和她沒有愛情,孩子來的只是意外?”
我試探的猜了一猜,黑暗中完全看不到秦霄的表情,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只是能夠聽到他的聲音,以及靠近他身體的心跳聲,我聽着他似是自嘲的笑了一聲,“因爲孩子不是我的。”
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是我沒有想過這一種可能。
但是我又不敢多問,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接秦霄這句話,我只能伸出手來,抱了抱秦霄,將他抱緊一些。
秦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爲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是別人的,她打掉了孩子要和我繼續在一起,我和她離了婚。”
“……”
我另外一隻閒着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平坦的肚子,根本看不出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着,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和秦霄說道,“所以,你也不愛你的前妻是嗎?”
這話一出來,我就後悔了,怎麼可能不愛呢?不愛去結婚?
可是轉念一想,他與童堯,不也是這樣嗎?
“你和你前妻的關係,就像是現在你與童堯的關係嗎?”
我忽然在想,會不會是因爲之前就沒有了感情基礎,所以他前妻纔會出軌的,亦或者有什麼別的原因。
我能夠感覺到黑暗中的秦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和我說了一聲,“睡吧。”
我不敢再問了,秦霄之後也沒有再說話,我們兩個人在黑暗的靜默裡,各懷心事。
我在想,從他的這幾句話裡就能夠看出來,是他前妻背叛了他們的感情,我想,他前妻的懷孕一定不是意外或者遭到他人強迫,要麼秦霄也不能因爲這個孩子被打掉離婚,一定是他妻子背叛了他。
如果這樣,我是不能再繼續問下去的,我不能去挖秦霄的傷疤。
可是,一旦他與前妻是這樣的關係,其實對我來說卻是不利的,之前我還在擔心他會不會懷疑我這麼巧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孩子,孩子就是要挾
他與童堯不結婚的籌碼,心機用盡,現在聽他說了這些之後,我竟然又覺得,他可能還會覺得,這個孩子會不會不是他的?
畢竟我們都是做措施的。
我心裡百般的想法各種翻騰,越想越覺得自己兇險。
想着第二日該找知道的人打聽打聽,但是能夠找誰呢?找黎可?讓黎可去問封君乾?還是……
不能找黎可,雖然通過黎可找封君乾確實能夠問出些什麼來,但是我不是很放心黎可,要萬一黎可把這件事情讓更多的人知道呢?
這是秦霄的事情,也是他的隱私,我該在自己知道的同時,小心的保護好他已經受傷的地方,不去把傷疤揭開。
這樣考慮了之後,想來想去,能夠找到的只有傅嘉。
傅嘉與童堯在一個圈子裡,即使通過共同的朋友問不出來,那麼她的圈子裡也肯定會有和秦霄熟識的人吧。
如此想來想去,又想起來一個人也許可以問一問,那就是喬杉。喬杉之前跟秦霄的關係很好,雖然外界都傳喬杉跟了秦霄一年,其實這個跟也並沒有什麼太私密的關係,但是我想喬杉應該可能會了解一點秦霄的。
第二日,我早早的又去了傅嘉那裡,告訴傅嘉讓她找她熟識的人幫我問一問。再緊接着我就找電話去給喬杉打電話。
之前喬杉一直在蜜月旅行,已經旅行半年了,一副要遊遍全世界的節奏,我也不一定能夠聯繫上她。
而且我也只能是問問喬杉這些事情,按照喬杉的性格,我要是把我最近的事都告訴她,她肯定能去撕了童堯找秦霄拼命。
所以,還是算了……讓她省省吧,她畢竟爲我做的事情也夠多了。
最後是通過傅嘉的朋友找到的消息,再轉達給我的,傅嘉的朋友告訴我們說:他也是聽得這些事情,但是真實度應該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秦霄與他前妻是大學同學,戀愛結婚,兩個人結婚之後卻各自忙碌事業,秦霄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厲害,即使一個小地方定居北京的人,之前在他那種小地方很有錢,來北京也算不得有錢,而前妻在工作中遇見了更加優秀的男人。
一來二去,久而久之,她通過別的手段開始步步高昇,一方面傾慕於那個男人的權勢,一方面又不捨秦霄的長情。
也是那個階段,她發現自己懷孕了的。
秦霄在知道她懷孕的時候,恰是他創業初期,雖然勞累,但是因爲這個孩子的到來卻也欣喜。
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