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好!你真好!”他的表情咬牙切齒,手也從我的下巴滑到了脖子上。在當時我曾真的以爲他想要掐死我,腦子裡總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應該把火發在我頭上啊!
忽然之間覺得活着好累,不停地算計、不停地應付、不停地身不由己、不停的任人魚肉!我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或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於悽婉,抑或是我的反應出乎他意料,我感覺我脖子上的壓力在漸漸減弱,終於離開了。
他退了兩步,我的身子頓失所依,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低着頭順了兩口氣,我慢慢擡起頭向他看去。他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看不見他的表情,可他整個身影都給人一種絕望,被背叛的絕望。
背叛?忽然我難以自制地顫抖起來,難道……難道他知道了?我一直在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最後的對決開始了!
我的心裡好像塞了一塊不斷膨脹的石頭,沉甸甸地壓着難受,可我能對他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說什麼都掩飾不了我“臥底”的身份。
“你,一早就知道?”他的聲音幾不可聞,我沉默。
“如果,你說你並不知情,我會相信!”他的語調帶着一種懇求的意味,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呵呵,”他慘笑了兩聲,比哭還難聽,我的心狠狠地縮了一縮。“你連說謊都不願意嗎?就算是爲了讓我舒服一點?”他終於擡頭,無神的雙眼像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我是那麼全心全意的對你,你……我就那麼令你討厭嗎?”
我的眼淚滴了下來,他對我好,我知道,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心中的那個位子已經給了那個人,無論如何都容不下他了。可這一切都不是我的藉口,我騙了他,我害了他,我眼睜睜的看這一切發生,甚至在一旁推波助瀾,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見我還是不出聲,他的臉色更加慘白了,聲音也更加低沉:“怎麼,現在連話也不願意對我說了嗎?”我搖了搖頭,覺得心口有什麼在輕輕的攪動,絲絲隱約地疼痛傳了過來。
他忽然站起身來,一步跨到我的面前,伸手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扯了起來:“你知道嗎?我最心痛的,不是司徒臷的叛變,而是你!”我一邊搖頭,一邊退後,他步步緊逼。“你,你,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都不在乎?爲你一句話,我努力的改變自己;爲搏你一笑,我出盡法寶。可你,你卻只在乎他,甚至心甘情願的在我身邊迷惑我!你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沒有退路了,他把我緊緊地壓在了牆上。“對不起,對,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對不起?你對我就只有對不起?”有一滴溫熱的水落在了我的臉上,我低下頭不忍再看他。
他在我的耳邊着魔般地說:“你那麼想他做皇帝嗎?你以爲我那麼留戀這個帝位嗎?呵呵,只要你一句話,別說着區區皇位,就是要我的命,那又如何?你說啊!你說啊!”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我的心也越來越痛。我只能捂着耳朵,拼命地搖頭。
“珍珠,你好殘忍!”他跌跌撞撞地退了開去,我也終於嗚咽地哭了出來。確實,無論他之前做過什麼,是我負了他,是我自私。但更令我難過的是,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