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門大開,隨着胖子的大笑,又進來幾個漢子,他們走地過來,很粗魯地幫着解開繩索,大概胖子的笑就是發給他們的可以放人的信號?
“胖哥!”那幾個人叫得很順溜,但還是疑惑地問道,“真的就這樣放了她嗎?你沒看到她在張王集茶館裡的樣子嗎?連黃峰都……”
“對待一個女孩子家,我們還是要講究儒雅的風度的,剛剛讓晏紫小姐受到了驚嚇,怎麼着,也得送回家啊,哦,對了,晏紫小姐的家在遙遠的西域,那個地方叫做西涼。好了,夥計們,出發了!帶上我們對定西侯的問候與祝福,走吧!”
剛剛被解開繩索的晏紫卻又被矇住了雙眼,押上了馬車,就像黃峰送她回紫陽黑衫軍總部一樣,讓她坐着,不過,這一次,在她的身旁,多了兩個漢子。
……
柯寒一夜都未能閤眼,他很自責,怎麼就讓晏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蹤了呢?
“晏紫對這裡不熟悉啊!萬萬不要讓‘毛猴子們’捉弄了。”老兵陶大爺聽說晏紫失蹤了,也跟着焦急萬分,看上去,比割了他身上的肉還要讓他疼痛難忍。
“毛猴子?毛猴子是什麼?”柯寒警覺地問老陶。
“毛猴子是那些土匪的別稱!”老陶解釋道,“他們源自於一支農民起義軍黑衫軍,準確地說,其實是被黑衫軍遺棄的一小撮人,據說就是不守規矩的痞子。他們掛着黑衫軍的名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卻又不受黑衫軍的管制,亂得很。”
“這些事情,朝廷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前些日子還跟皇上談及上通下達事宜,無論如何要辦一份報紙來着,纔有我這次周遊各地,招募賢才的差事,可當時也沒聽皇上提及下面有土匪的事啊!”柯寒驚問道,“眼下雖是和平年代,但是,大順地大物博,海岸線又很長,西域邊疆也剛剛撤換節度使,估摸着,現在還未到崗,若是無端地跳出這麼多的土匪,豈不是平添險情?倘若晏紫落入賊人之手,安能無恙?”
這樣一來,大夥就更加緊張了,老陶踱步思忖,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萬寶的小夥子們聽到這個揪心的消息後,當即就紛紛沿着磚路四處搜索,在那個小巷口,他們發現了晏紫失落的一根嵌着水晶的髮簪,以及一塊繡着一個篆體“黑”字的手帕,加上那裡一片凌亂的腳印,便確信,晏紫小姐出事了。但是,所有人都不甘心,他們依舊朝四周擴散搜尋的範圍,直至天明,仍舊是一無所獲。
……
“蘇氏家常菜館”的夥計們也趕來幫忙尋找,卻也依舊無功而返。
一羣小夥子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他們一夜未睡,都感到非常地吃力,幾個人和衣躺下,剛剛就要入睡,就聽見院子裡負責擇菜的幾個丫議論紛紛。
“聽供應本店蔬菜的幾個農夫講,今天一大早,在他們菜田附近的一個廢棄的農場用的倉房外,看到有一輛馬車,因爲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沒細看,但後來想想覺得奇怪,畢竟,那裡是個廢棄的倉房,一大早的,將馬車放在那裡休息,不符合常理,便悄悄地過去,躲在暗處一看,不由得驚訝不已,你道是他們看見什麼啦?”一個丫頭朝她的同伴們笑笑,然後還故意賣了個關子,說道,“你們猜猜!”
“無聊,那有什麼?難不成看見了神仙不成?”有人嗤之以鼻。
“你就直說好了,還猜不猜的,沒勁!”有人撅着嘴,表示不滿。
“聽說有一個賽似神仙的丫頭被駕車的幾個漢子矇住了眼睛,押上了車子。躲在隱蔽的拐角處的幾個菜農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爲他們看見的那幾個押着女孩的漢子都是身穿黑衫的‘毛猴子’!”那個女孩說完就不再出聲,似乎還有些驚悸。
另外幾個擇菜的女孩就嚇得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個女孩。
“當家的都趕去萬寶報告了,不知那個神仙丫頭是不是昨晚上來吃飯的萬寶第一夫人,”女孩介紹道,“不過,聽那幾個人說,要去西域,還隱約聽到了有關定西侯什麼的。”
還未睡着的幾個小夥子都“呀”的一聲尖叫,隨即齊聲脫口而出,“是她,就是她!”
……
萬寶設備廠的辦公室裡,蘇慶春簡明扼要地講述了幾個菜農跟他談及的一切,隨後補充道:“他們如此囂張,我以爲,無非是要表明他們很強大,直接無視任何人,但是,越是強調的,就越是缺失的,所以,他們應該並不十分地可怕!”
“謝謝你,蘇老闆,你的情報很及時!非常地感謝。”柯寒握着蘇慶春的手,很認真地道,“你確定,他們是往西域去了嗎?”
“幾個菜農就是這樣說的,他們說的很肯定。”蘇老闆答道,“希望他們的信息能夠幫助到你們。”
丁緩聽了蘇老闆的話,他很是驚訝,他氣憤地嚷道:“老大,是該緊急行動了,帶幾個人去截住他們,管他什麼‘毛猴子’了?一律剷除!”
“看來,我還真的不能久留了!”柯寒表示十分地遺憾,他拍了拍丁緩的肩膀,堅定地說道,“你不能隨便亂走,萬寶設備廠離不開你,你們的任務很重。丁緩,我走以後,你就協助阿貴抓緊時間把那個‘一窩蜂’好好改進一下,另外,礦藏挖掘機的設計也該擺上議事日程了,我的建議是,在本廠原有的機械基礎上稍作改動,時間不等人的。”柯寒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兵陶大爺跑回到門房間,急匆匆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趕回辦公室,主動請纓道:“石總,讓我跟你一起走吧,畢竟,我對西域比誰都清楚,並且,你的確需要一個好的嚮導。”
柯寒不解地問道:“是的,你對西域很熟悉,但是,這裡更適合你,也很需要你!看得出,你受傷較重的身體也不允許你經受什麼折騰了,所以,請原諒我不能帶你走。”
誰知,老陶聽了這話急了,他竟然眼含熱淚,焦急萬分地道:“石總,你就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吧!”
柯寒怔怔地盯着老陶,不解地問道:“贖罪?贖什麼罪?陶大爺,你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深奧呢?”
阿貴和丁緩也訝異地望着老陶,原來熟識的老陶彷彿在頃刻間變得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