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救火”的喊叫聲,衆人都忽的一個激靈,情急之中,連忙撒腿往外奔去,哪還管什麼魔鬼、猛男級別的柯寒呢!
可憐“史要錢”史駿博同志卻被柯寒踹了一腳,傷得不輕,只能留了下來,卻也是十分地開心,畢竟又能陪在他欽慕已久的冬梅的身旁。
這一腳,傷的還真是時候!
柯寒看了一眼史駿博,也不羅嗦,倒也起了惻隱之心,他毫無表情地就要拍拍史駿博的肩頭,以示安慰,卻嚇得那人連連後退,便無可奈何地呵呵一笑,道:“權當給自己爭取的一次機會吧,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柯寒說完,就抽身飛出門外,也跟着朝已經是濃煙滾滾的“怡養堂”飛奔而去。
在這廢棄的柴房裡,史駿博跌坐下來,癱軟在冬梅的身旁,果然就對冬梅表現得憐香惜玉,可然而,在見了柯寒飛身而去的一幕之後,他仍舊後怕不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感覺怪怪的:莫不是碰上傳說中的妖魔鬼怪了?
畢竟對這偌大的一個“越秀樓”很是不熟,柯寒只能盲目跟從,正要轉身,卻看見一個黑影在飄着煙霧的暗處一晃,卻不便叫嚷,便隻身朝那黑影追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人並不是去往失火的“怡養堂”救火,而是趁亂奔向一個不起眼的黑房子,只見那人很迫切地一腳踢開房門,直接闖了進去。
柯寒緊緊地跟着,他躲在暗處,附耳貼近窗口,細細辨析,就聽見屋裡刀劍交接的鏗鏘之聲,心中訝異,想道:“這‘越秀樓’,真是邪了門了,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竟惹得人家上門來鬧事?”
“呔,小子!膽子還真不小啊?竟敢三進宮?咱這‘越秀樓’又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突然,一聲斷喝隨着打鬥的哼哈之聲從屋裡飄出,“幸虧老爺留了一手,想不到,你還玩起了障眼法,來個聲東擊西?!擦!拿命來!”
不用說,這是“越秀樓”裡的打手在叫罵,想必比那史要錢要厲害多了。這就又讓柯寒弄不明白,爲什麼那何師爺竟放着高手不用,偏偏用那沒有真才實學的史要錢?
柯寒滿腹狐疑,沒來由地就想要一探究竟。
他很光棍地徑直來到敞開着的門口,剛跨進門檻,忽然就有一把利劍“呼”的一聲飛了出來,他趕緊將頭一偏,順勢一把抓住劍柄,失聲叫道:“好懸啊!”
裡面打鬥的人跟着一驚,循聲扭頭看過來,不由得讓柯寒也是驚詫不已。
身着繡有“越秀樓”logo標誌練功服的那個人,竟是馬常發的五師弟胡松明!這一發現,太意外了!
此時,胡松明握着一把大刀,正要朝另一個人砍去。
很顯然,那劍是被胡松明從蒙面人的手中挑飛的。
胡松明揮舞着大刀,“呼呼”有聲,正欲結果了蒙面人,卻因爲聽見柯寒的一聲嚷叫後遲疑了一下,竟然停在了半空數秒時間。
柯寒一時無語!他怔怔地看着胡松明,還在愣神之中呢,就看見胡松明將刀在空中重新奮力劃了一個圓弧,狂妄地喝道:“原來還來了一夥的?哼,這樣也好,省得老子一個一個費老勁地找!”
那一位穿着緊身練功服的蒙面人也是一臉茫然地看了一下柯寒,但旋即,又以一個烏龍攪柱,抽身跳離胡松明的控制圈,長笑一聲逃遁而去。
這一境地,也是讓柯寒一臉的茫然和失望。
胡松明氣急敗壞,這才似乎明白:門口的這位,是打醬油路過的,根本就是一個來看熱鬧的主!他同那個蒙面人不是一夥的?!操……
也正是因爲柯寒的出現,才致使他就要成功的誘殺行動再一次以失敗告終,不免火冒三丈,便舉刀揮灑自如地用力劈向柯寒。
柯寒卻也不躲不閃,他站在那一動不動,拿腔拿調地叫道:“好小子,莫要生氣,氣急傷肝啊!”
胡松明哪裡聽得下他這般囉嗦,咬牙切齒地吼道:“我***的八代祖宗!”
望着就要靠近的胡松明,柯寒不急不躁,他“噓噓”連聲,很牛逼地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將拇指微曲,往中指上一搭、一捏、再輕輕地一彈……
胡松明望着眼前的這位,分明就是一個神經病嘛!這樣一想,倒也毫無顧忌地停了下來,站在一旁。
柯寒不住地彈着指頭,本以爲會有一顆顆諸如子彈一樣的東西飛出,就像他上次突然發現的特異功能一樣,能夠在胡松明的身上,砸出一個個包或者一個個彈坑。
他特意輕輕地捏指、彈指,就是想教訓一下胡松明,不至於要取他性命的。
可是,奇蹟壓根就沒有出現!
柯寒一下子也傻眼了,他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便愈加焦急起來,更加快了彈指的速度,動作也更加的誇張。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胡松明嬉笑不已,他完全將柯寒當作了一隻愚笨傻冒而又可笑可嘆的猴子。
不一會兒,胡松明才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失去了玩耍的耐心,便收住了笑,朝柯寒大吼一聲:“找死啊,給我滾一邊去!!真懶得與你這神經兮兮的猴子計較。”
柯寒也對自己的身手起了懷疑,他奶奶的!竟讓人看了笑話,還被人當成了一個神經病?!柯寒也不免自嘲地笑笑。
也是,犯不着在這一刻就取了胡松明的性命的,他畢竟是馬常發的師弟,留他在“越秀樓”咋呼,應該還能派上用場的。於是,柯寒就很紳士、很隨和地往旁邊一閃,放胡松明從自己的眼前過去。
胡松明氣呼呼地去追那蒙面人了,柯寒反而優哉遊哉地揹着手踱步返回大廳。
這時,大廳裡已是人頭攢動,嗬,看不出,剛剛還很清閒的“越秀樓”竟然是如此的熱鬧?!這些人彷彿從地底下鑽出來一般,是那麼的突然而又集中。
人羣以中老年的漢子爲主,他們都是一臉的驚惶,有的人已渾身溼透,樣子十分狼狽,更有甚者還全身,不得已拉着一塊牀單罩在腰間遮住羞處,一個個的大罵不止。
“什麼意思?這是蓄意謀害哇!”一個漢子還手拿毛巾捂住口鼻,發出甕聲甕氣地叫嚷着,“老子花了錢來,就是買這一份罪受的嗎?還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老子是第一次來玩,竟遇上這樣的事情?‘越秀樓’搞什麼名堂?”又一個漢子大聲罵道,“還他媽的什麼‘怡養堂’,就他媽的一個閻王老爺的‘追命堂’!”
“嗆死老子了!額、嗬、赫——”伴隨着一長串的咳嗽,一個老頭也怒不可遏地嚷嚷,“我們要找老闆算賬,陪老子的錢,我帶來的錢袋子也找不到了……”
叫罵聲一個蓋過一個,一時間,大廳裡亂哄哄的。
哼,都是老子!一羣老子?
這“越秀樓”還真夠倒黴的,竟惹惱了這一羣老子?!柯寒暗笑,決定要再看看“越秀樓”裡神秘的“怡養堂”,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
正在這時,忽然門外來了一隊衙役,領頭的大喝一聲:“官差辦案,閒人閃開!”
柯寒十分地疑惑,這麼快就來了衙役?辦事效率不比21世紀的110差嘛?可是,明明自己的衙門裡已沒有幾個差役,還多以傭人爲主,而新招的人員也只是候補,還不成氣候,都在加緊訓練當中,眼前這些人又是哪裡來的?
他虎着一張臉,循聲朝那一支只有六個人的隊伍望去。果不其然,這幾個怎麼一個都不認識?他心中大爲不悅,難道是那何師爺在“越秀樓”裡另闢蹊徑暗藏的武力,連自己這個前身都不知道的……?這裡是他的行宮,第二個衙門?
正在這時,外面又是一陣騷動,剛剛與胡松明惡鬥的蒙面人也被人押了過來,不過,押解蒙面人的不是胡松明,卻是兩個“衙役”。
“各位老少爺們,縱火行兇的案犯現已緝拿歸案,雖然此次事件,皆因該犯惡念所起,但,‘越秀樓’愧對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厚愛,沒能保護好大家的安全,可謂難辭其咎,故而,謝某在這先給大家陪個不是。以後,我們一定加強這方面的防範!好在搶救及時,兇犯也已及時捕獲,隱患不再……”自稱爲謝某的是個謝了頂的老漢,約莫五十多歲,生的肥頭大耳,紅光滿面,他站在一張高臺上,拱手對下面驚魂未定的一羣老子示好,卻還是被人打斷了話。
“我們的損失你賠嗎?”有**叫。
“是啊!”有人附和,“還有,這個兇犯你打算怎麼處置?”
“諸位,我們都是受害者,當然,要相互諒解。我看不如這樣,今晚我們的消費,全由他們‘越秀樓’買單如何?”還有人提出這樣的提議。
隨之,一片聲嘶力竭的叫好聲此起彼伏,聲Lang震天!
“還有,還有那些小妞唷,統統免單才行!我日,平時沒少挨她們的斬!”有人跟着忿忿地吼叫,唾沫橫飛。
“對!操破這些妖精!!”這樣的聲音已充滿了仇恨。
“額,好,好,就這樣,乾死!!”狂呼,這是絕對的幸災樂禍,猥瑣不堪!
這一下,有人跟着狂叫,有人激動地鼓掌,他們把心中的憤怒都轉嫁到了可憐的小姐們的頭上,這羣漢子放肆地流着口水,紛紛起鬨。
這一陣猛鬧,徹底地變味了!
謝老闆當下就急得腦門冒油,他努力岔開話題,大聲道:“各位,兇犯我們會交由官府處置!”
可是,根本沒人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