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2013年2月23日18:40東北大學宿舍樓

生活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又年復一年。

舒子北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慢慢的過着自己、平靜如水的日子。

沒有媳婦,沒有女人,沒有情、人,沒有女朋友,甚至連一次像樣的戀愛,也沒有談過。

因爲在中國,有文化的人都說,“不以結婚爲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既然舒子北不想結婚,又何必要去耍流、氓呢?

因爲在中國,最有文化的聖人曾經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既然舒子北連養活自己都很困難,又何必再去嘗試難養的女子呢?

舒子北常常看到小說中的女人,只要是看到男人,就會投懷送抱,呻、吟連連,舒子北就想告訴讀者這不是真的,這只是所有男人的臆想,這只是所有男人的意·淫。

如果你要是反對臆想和意、淫的話,舒子北就會懷疑你、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女人實在是比男人聰明的多。在這個世界上,你每一天都能看到,男人爲了女人巧取豪奪,鋃鐺入獄。但是,你一輩子又能看到幾次、女人爲了男人偷搶扒拿,身陷囹圄?

女人從來就不是、這麼簡單的節肢動物,女人有着無法琢磨的思想,女人有着無法控制的欲、望,就像是有些神經的弗洛伊德、臨死前警告所有男人的那一聲吶喊:“女人要的是全世界!”

在弗洛伊德生活的時代,人類還不能進入浩瀚的太空,如果能有一點點蛛絲馬跡的話,舒子北相信弗洛伊德,就不會僅僅說是全世界了。

因爲在歷史上有些神經的弗洛伊德,從來就不是以膽子小、而聞名於世的心理學家。

至於說女人要的是全世界!這可以、用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

爲了滿足女人的欲、望,從婦女節、到女人節、到美女節、到女生節、到現在的女王節,有專家預測、再過兩年就是女皇節,不出2017年、就會變成女神節。。。。。。

從這些預測來看,紅太狼要的不僅僅是全世界,紅太狼要的是全宇宙!

所以從嚴格的意義上講,舒子北還算是一個很正派的人,正直、厚道、有自知之明。

舒子北的宿舍是306號,這是他自己特意選的號碼,爲什麼特意選這個號碼,舒子北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請他喝酒的同事、包括東北大學的領導。

舒子北不知道的是,還有十一個老男人像他一樣,選了同一個號碼——306。

據傳一個306是二樓的宿舍,而宿舍的老男人,偏偏要自己掛上306的號碼,結果被最痛恨浪費時間的、快遞公司罵了無數次。

還有一個老男人更離譜,不惜以犧牲色相爲代價,不惜以辭職自殺爲要挾,非要住在三樓的女老師宿舍,僅僅是因爲三樓有着306號宿舍。

拉開306號宿舍的米黃色的木門,一室一廚一衛,簡單明瞭,宿舍的面積大概有四十平方,老師是一個人一套,學生是兩個人一套。

所有的宿舍都是統一的格局,大小統一,顏色統一,統一的鋼絲炕,統一的傢俱,統一的電器,就連宿舍牆上的釘子,據說都是一樣多。

舒子北拉開306號公寓、米黃色木門的時候,看了看網購的瑞士名錶,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看着樓梯上充滿活力的莘莘學子,心中有些齷齪的想,如果宿舍樓沒有層數,沒有門牌號碼的話,這些公寓應該會更可愛吧。

當然,如果要是沒有燈光的話,可能會更好,和珅所謂的聞香下馬、摸黑上炕,可能也會更方便。

舒子北咧着嘴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教授也是人啊,再厚道我也是男人啊”。

舒子北不要女人,並不代表舒子北不能想女人,雖然女人常常像紅太狼一樣,讓男人感到萬分的痛苦。

讓舒子北更加痛苦的是,他不能像灰太狼一樣的逆來順受。“要嫁就嫁灰太狼”,舒子北不想成爲灰太狼,哪怕是打一輩子的光棍,也絕不想成爲灰太狼。

舒子北是“人性本惡”的信奉者,深信人的靈魂,天生就不是純潔的。在人的軀體裡,充滿着神的祝福和魔鬼的詛咒,人的靈魂和肉體、就夾雜在這兩者之間,痛苦的掙扎着。

舒子北今天的晚飯是三兩老白乾,半斤牛肉,一包花生米,兩個荷包蛋,一碗清水掛麪。

這也是舒子北、八年教授生活中,每一天在學校時候的晚飯,只是偶爾會用燒雞、烤鴨等代替牛肉。

每天吃飯的費用,花掉了舒子北三分之一的工資,再加上三分之一的其他諸如衣服,手機費,水電費等等,再有點人情來往,雖然還沒有到月光族的地步,但是剩餘的真是寥寥無幾了。

這就是舒子北、買不起房子的原因,這或許也是舒子北、打死也不想結婚的原因。

舒子北有爹有娘,沒車沒房,這和這個世界上、丈母孃結婚的最簡單要求,差的就不止十萬八千里。

每一次舒子北取錢的時候,看着銀行卡上的餘額,就會露出他那略微有點苦澀的笑容,告訴自己還好,銀行卡上至少還不是負數。

舒子北很驕傲,他總是認爲只有上過大學的人,纔會明白,負數在生活之中,到底有什麼真正的意義。

其實,舒子北錯了,因爲每一個活着的人都知道、負數在生活之中,到底有什麼真正的意義?那就是入不敷出、拆東牆補西牆的日子,已經正式開始了。

舒子北一邊準備自己的晚飯,一邊隨手打開了電視機。電視機裡傳來了、新聞聯播的報時聲,舒子北很驕傲,爲了自己的、毫無意義的分秒不差。

但是舒子北自己、總是覺着很痛苦,用舒子北自己的話說,就是無所事事,沒有目標。

其實舒子北、並不是無所事事,沒有目標的人。八年教授生活中,除了游泳,舒子北去了七十八次長白山天池,給中國考古研究所,寫了三十一次申請,要求對長白山天池、進行一次全面的科考,結果卻總是如泥牛入海,毫無音訊。

舒子北經常以一個教授的身份,深深的懷疑那些掌管着生殺大權的、所謂的專家學者級領導,到底從生活和生命中、學到了多少絕對有價值的東西。

這些所謂的專家學者級領導認可的東西,只是大多數人、從**上領悟並認可的東西,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人浮於事,人云亦云。

舒子北人微言輕,站起來也摸不着、中國考古研究所的門檻,所以只好又跑了四十六次省考古研究所,最後他終於知道了、中國考古研究所對他的評價:異想天開,胡說八道,狗屁不通。

很多朋友或同事剛開始的時候,對舒子北還有一點同情的心理,但是當他們知道了,舒子北要求進行長白山天池、全面科考的理由時,無一例外的都同意了、中國考古研究所對舒子北的評價。

那麼、舒子北要求進行長白山天池、全面科考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舒子北義無反顧的科考理由是:強烈懷疑、長白山天池水怪的歷史傳說、和《盜墓筆記》之中的雲頂天宮,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這也就是說,舒子北不但認定長白山有天池水怪,也認定長白山有云頂天宮,而且長白山天池水怪、極有可能就住在雲頂天宮裡面。

讀過《盜墓筆記》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小說,而長白山天池水怪,又只是一些人口口相傳的傳說,能把這兩者聯繫在一起的人,可能在全中國、除了舒子北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這也難怪中國考古研究所、對他的評價是異想天開,胡說八道,狗屁不通了。

但是、舒子北卻堅信自己的判斷和研究,剛剛在籃球場上、做出的決定就是,今年暑假再上長白山天池。

實在不行,他要偷上朝鮮界內的最高峰“白頭山”,爲了證明自己的判斷和研究,這一次舒子北是打算、豁出自己這年輕而又衰老的生命了。

新聞聯播已經接近了尾聲,舒子北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之中,是什麼也沒有聽進去。

平常就是不思考事情,舒子北也不太關心所謂的新聞。如今是網絡社會,不要錢的小道消息滿天亂飛,而小道消息,最終基本上都被證實爲真實的新聞。

換句不負責任的話說,滿天亂飛的小道消息比新聞聯播,更要接近於事實的真相。

舒子北常常想,如果兩千年前、是這樣發達的網絡社會,哪怕是有一部手機的話,帥哥扶蘇和笨蛋蒙恬、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死了,秦朝也不會這麼快就滅亡了。

也就是說,如果歷史上、都是這樣發達的網絡社會,一個人就會更瞭解事情的真相,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事情就會少很多,暴力事件就會少很多,從衆現象就會少很多,社會的發展和進步就會更快。

舒子北深深的明白,如果你想在新聞聯播裡,看到任何有真正價值的新聞,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因爲所有的新聞,都是你曾經知道的東西。

比如說,哪哪兒出了車禍,在深表同情之餘,只要你認真地想一想,就會知道,從你知道車禍是什麼的時候,車禍就如影隨形,天天發生着。

還有一些‘收人錢財、**’的專家,在記者招待會上偷換概念、大言不慚的說,坐飛機死的人、比坐火車死的人要少很多。

舒子北就想問問他,騎自行車的人死的更多,走在路上的人死的更多,躺在家裡死的人最多,是否都要開個新聞發佈會,找幾個專家探討探討,以正視聽啊?真真是驢不知臉長,兔子不知尾巴短------

又比如說,誰誰貪污腐敗被抓起來了,興高采烈之餘,只要你認真地想一想,就會知道,從你知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是什麼意思之後,那些貪心不足之人、一輩子想貪十輩子紙錢的人,無論是否會斷子絕孫,比比皆是。

沒有錯,在舒子北看來,那些錢就是紙錢,那些貪心不足之人,爲自己祖祖輩輩準備的紙錢。

至於說斷子絕孫,你只要想想、歷史上那些不得好死的大太監,就明白舒子北的意思了。

胡潤百富榜發佈《中國富豪特別報告》,在該榜發佈的15年裡,有27位上榜富豪犯罪入獄。《法制晚報》記者統計發現,這些“問題富豪”中,超半數人年齡在40到49歲之間,46歲是被判刑時的平均年齡。

而貪污賄賂、侵犯財產和妨害對公司、企業的管理秩序是富豪出問題的三大主因。

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有金銀忘不了!對此,恨之入骨的老百姓、有兩個更貼切的字來形容:“該死。”

再比如說,哪哪又掀起打黃掃非的行動了,你在看着衣衫不整的富男靚女、羨慕嫉妒恨之餘,仔細研究關於打黃和反腐的輕重緩急,那你就會明白、刻在中國歷史上的‘笑貧不笑娼’,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古龍先生曾經說過,世界上有兩種最古老的職業,一是盜竊、二是賣、淫。

如果,這種說法是正確的話,那麼,舒子北會毫不猶豫的加上第三種——腐敗。

腐敗是什麼?按照古人‘竊國者諸侯、竊鉤者誅。’的說法,腐敗就是盜竊!這纔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

再比如說,哪哪兒發生了戰爭,你認真地想一想,就會知道,自從有了人類以後,戰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有好事之專家學者、言之鑿鑿的說,歷史上僅僅有二十四天,沒有發生過戰爭。

舒子北卻認爲一天都沒有。你認真想一想,自從有了電視之後,大到國家,小到村鎮,圍牆內外,每一天你都能夠看到戰爭,無論你是活着或者是不活着,你想或者是不想,那都是每一天!

強巴也曾經說過:“爲什麼要打起來呢?人和人之間、爲什麼總是要打仗呢?在遠古時期,爲了爭奪食物、爲了爭奪生存空間,在部落時期、是爲了爭奪奴隸女人和土地。

進入了王國時期,戰爭就是憑最高權利者的喜好了,可以是爲了一個女人,也可以爲了某張唐卡,某件寶物或是毫不值錢的一件東西。

人類的歷史、不就是戰爭在推動前進嗎?哪怕是再過幾千年,人類還是會爲了各種生存資源而戰的,在我生存的那個地方……”

爲此,舒子北也斬釘截鐵的、下了一個結論:如果在地球上,曾經有過沒有戰爭的日子,那就必定是在——人類沒有出現或者滅亡的時候。

舒子北有時候更是認爲,戰爭與女人推動了社會的發展,女人的欲、望或者男人對女人的欲、望,直接導致了戰爭,“書讀百遍其義自現”,這一點、你多看幾遍動物世界、就會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戰爭,只能是善良的人們、美好的心願罷了。

對於舒子北來說,打開電視,只是爲了製造噪音。生活有時候需要一些噪音,來填補生命中、一些不想讓自己面對的空白和傷痛。

晚飯也準備好了,花生米打開包了,牛肉切片了,清水掛麪煮的還是清湯寡水,荷包蛋煮的還是、蛋白是蛋白蛋黃是蛋黃,三兩老白乾也倒上了,一切就緒。

舒子北這吃了八年、一成不變的晚飯,仍然讓他食指大動,血脈賁張。

這也難怪,因爲窮人的生活、總是那麼的一成不變,窮人如果不能適用這一成不變,真的是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這就是舒子北的瓊林御宴,這就是舒子北的瑤池大餐。

右手夾起一塊牛肉,左手端起酒杯,舒子北狠狠地聞了一下、五千年的中華文明,慢慢的往嘴邊送去。

這時,新聞聯播的女主持人,用她那優美動人的磁性聲音,緩緩說道:“據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中國地理科考隊,國際靈異事件調查小組,將於半年後組成聯合科考隊。

詳細內容請收看、本臺七點三十分播出的‘焦點大家談’,本臺將專訪國際靈異事件調查小組的組長,本次聯合科考隊的隊長——原三生先生。

另外、本臺原定播出的節目“石油的故事”,將於明天播出,敬請收看”。

舒子北目瞪口呆,心情激動,端着酒杯的左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一不留神,三兩老白乾,全灌了進去,霎時間,舒子北嘴歪眼斜,一股火焰從他的胸口燃燒起來。

舒子北大聲咳嗽着,跳了起來,頭髮豎了起來,舌頭伸出嘴外,兩眼放出藍色的光芒,看起來活活變成了《盜墓筆記》裡,神出鬼沒的海猴子。

中國考古研究所,如果看見此時此刻的舒子北,就會明白舒子北爲什麼堅信,長白山天池水怪和《盜墓筆記》的雲頂天宮,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了。

不僅如此,中國考古研究所、一定會馬上派出科考隊,進駐長白山的雲頂天宮,就連西沙碗礁的沉船墓也絕不會放過,畢竟中國考古研究所的閒人是太多了。

歷史變成傳說,傳說變成神話,一切皆有可能。

舒子北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先是吃了一塊牛肉,接着又吃了幾口花生米,因爲上過大學的人明白,花生米要比牛肉多得多。

舒子北爲了少花錢多吃牛肉,曾經試過清朝大學者金聖嘆、花生米加豆腐乾能吃出牛肉味道的方法,結果舒子北爲自己、曾經上過大學的大腦,還相信這樣的傳說,深深地悔恨了一陣子。

傳說有時候就只是傳說!

舒子北又倒上一杯酒,靜靜地等待着,電視機裡的廣告,現在都變的那麼的賞心悅目。

正如所預感到的一樣,菊花是個很有魁力的女性,年輕的石杵重新審視起究竟她什麼地方吸引了他。從相貌來看她算不上是出衆的美人,臉龐嬌小玲攏惹人喜愛,身材纖巧而勻稱,只是胸部出奇的大,目測在G或者是H,穿着筒裙套裝,顯得穩重大方。

菊花的年齡已經三十五歲,但是看起來還很年輕,最吸引沒有上過大學的石杵的還是菊花書法方面的造詣,其中楷書最爲得意,還曾經專門應強巴支隊長和起靈政委的邀請,來特警支隊教過一段時間的楷書。

初次見面時,菊花像楷書那樣的規範與格調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菊花對石杵卻越來越溫柔和藹,直到以身相許不能自恃,進而發展到後來的徹底崩潰。這一崩潰的過程,以石杵的男性眼光來看是那麼可愛而嬌美,這也是石杵感覺到驕傲的地方。

一番親熱之後兩人緊緊地依偎着,雙方都能察覺到對方最輕微的動靜。石杵剛剛把頭轉向窗戶,菊花的左手就怯怯地伸到了他的胸前,石杵輕輕地按住她的手,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鬧鐘,六點過十分。

“太陽快下山了吧。”從寬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東海和蓬萊島盡收眼底,夕陽即將在那西邊落下。昨天,兩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太陽也是正要落山,眼看着火球般熾熱燃燒的太陽,漸漸西沉在橫跨大海與陸地的大橋。

“你也過來看看吶。”石杵衝着菊花笑意盈盈的說着,從牀上跳了起來,揀起扔在地上的睡衣穿上,遮住經過高強度訓練的碩壯身體,輕輕地打開了窗簾。

霎時間,晃眼的陽光射了進來,照亮了地面和枕頭,只見夕陽剛巧落在蓬萊島對面的海水之中,天際的下半部被染得一片通紅,正在一點點黯淡下去。

“正好趕上,快來看哪。”“在這兒也看得見。”已經不年輕的菊花怕見到這驟然明亮的夕陽,用被單裹着成熟迷人的妙軀,向窗戶這邊看過來。

“今天比昨天的還紅還大。”把窗簾全打開後,石杵回到了菊花的旁邊坐下,靜靜的注視着她羞紅沉醉的樣子。

夏季剛過,熱氣騰騰的霧靄瀰漫在空中,落日愈發顯得碩大無比,當太陽的底邊一落到海水之中,就迅速的萎縮變形,變成了凝固的絳紅色的血團。

“這麼美的夕陽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菊花燃燒的身體也像空中消逝的落日一樣,漸漸的平息下去了,這年齡相差的太多才是她需要頭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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