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偏殿裡有些陰涼的感覺。
“攝政王去鳳棲宮送琴,可有爲難你?”
太后繼續逗弄小鸚鵡,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回母后,並沒有爲難兒臣。”
凌月夕大概能猜出太后的心思,小心謹慎的回答。
“哦?可是哀家聽說皇后與攝政王飲酒作詩,沒有爲難你,難不成是皇后自願的?”
“怎麼?回答不上來?”
太后優雅高貴的走到凌月夕面前,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緩緩道:“皇后覺得哀家與皇后,誰更美麗?”
呃?
凌月夕心中瞭然,立刻恭敬的目光望着太后,語氣自卑的說:“母后說笑了,兒臣哪裡能跟母后相提並論。母后是尊貴的牡丹,兒臣不過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縱使再過幾年,饒是有了母后般的優雅,可天生具來的氣質是難以學來的。”
“哼!是嗎?既然知道自己的份量,還敢去引誘攝政王?”
太后語氣陡然冷厲,緊接着一巴掌,凌月夕被打翻在地,長長的指甲劃過凌月夕的耳旁,在那裡刮出一道細微的傷痕。
“兒臣不敢!”
凌月夕擡頭仰視着太后清冷的眸光,眼神篤定,語氣鏗鏘的說:“攝政王在別人眼中,饒是再英俊無雙,卻在兒臣眼裡,不過是個功高蓋世的王爺,怎敵得過兒臣心裡的皇上。那天晚上,攝政王當着皇上和靖王的面要與兒臣拼酒作詩,若兒臣認輸,豈不是連皇上也沒了面子,只好斗膽行之,望母后明察。”
凌月夕言語懇切激昂,顯然對攝政王諸多不滿,不像是裝出來的。若真如此,這丫頭還真真是一步好棋。
“這麼說,倒是哀家錯怪你了!”
太后又換了一副和藹的面孔,握住凌月夕的手,將她拉起來,輕輕的撫摸她的面頰柔聲問:“疼嗎?”
“不,不疼了!”
凌月夕故意惶惶然的回答。
之前,凌月夕還是挺欣賞太后,一個年輕的女人走到這一步,的確不易,可是知道她將那無辜的二百多人焚燒,她便心裡極度的厭惡這張風華絕貌的臉。
一對姦夫淫婦!
女人只有在吃醋的時候纔會大腦短路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來,看來她和攝政王還真是舊情難忘,藕斷絲連!
“你若是真喜歡着皇上,替皇上着想,就不要惹怒了攝政王,畢竟,朝中還是他說了算。夕兒,哀家想你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是,母后教誨,兒臣謹記於心。只是,攝政王太過囂張跋扈,怕會當着外人的面也對兒臣出言不遜,如此,怕更會招人閒話。”
凌月夕故意委屈的說。
太后沉吟良久,緩緩道:“哀家會提醒攝政王。你儘量避着就是了。”
“是!”
“好了,下去吧,免得皇上闖進來跟哀家要人。”
太后鬆開凌月夕的手,有些懶散的說。
凌月夕面上一窘,立刻福身退了出去。
走出好遠,還能感覺到太后那抹算計的眼神,似乎洞開了她的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