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魚只要有一種表情就可以面對世界?爲何我卻不能只用一種表情來面對全世界?
——幾米
蘇伊天站在一旁不說話,蘇伊翔順着他的目光走過去,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杯的碎片散發着冷光,那裡是一片咖啡的小小海洋。嗯,難怪一進門就有股濃重的咖啡味道。
“寒月,你半夜喝什麼咖啡啊,還弄成這樣?”蘇伊翔指了指那些碎片。
胃痛的厲害,寒月很想面無表情的什麼也不解釋。不想騙他們更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還在胃痛,不然以後葉雪和賴火靈肯定會對自己嚴加看管的,那麻煩了。
還是笑吧,笑可以轉移注意力,笑容可是最好的武器,如果笑得巧當,每一種笑都可以達到不一樣的效果,當看怎麼運用了。
寒月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有點睡不着,看你們還沒回來,便想喝點咖啡等你們回來。”有點懊惱的笑了一下,“結果不小心打碎了杯。”適當的停了停,然後釋懷的笑了笑,“嗯,現在我要把地拖乾淨。”出了門帶上門,一切都很自然,除了臉色依舊很蒼白。
笑容是對簡氏所有人的基本要求,更何況是自己和星。訓練那段時間,寒月一認爲時刻有着笑容還不如時刻面無表情來的容易。ed曾說若是把笑容融入了平時的生活那就是最成功的,只是這樣好嗎,將的東西用在生活上,而且還是在他們面前。
蘇伊翔在幫葉雪放置東西,賴火靈還在身上比試着新買的衣服。沒有特意關注自己最好不過。寒月鬆了口氣,走進去低下頭安靜的拖地。
蘇伊天站在窗戶旁邊,回頭,目光聚集在一點。沒關機的電腦正閃爍着冷光,蘇伊天走向前,揀起桌角的白色藥丸放進口袋,無聲的退回窗前繼續看着窗外。
“寒月,我將功補過吧!”蘇伊翔放下手中的事,想幫寒月拖地。
寒月手裡的冷汗越來越多。胃還在痛,加上剛纔的那跤,摔得夠狠。當時摔下地的那一瞬間,有種整個人都已經散了錯覺。
怎麼還不走啊。寒月大方的笑着把蘇伊翔往外推:“不用,真的沒事。這麼晚了,你們該回去休息了。”
“喂,別下逐客令呀。”當寒月碰到蘇伊翔時蘇伊翔身一僵。隨後恢復正常,站在門口隨口喊了一聲蘇伊天,“哎,哥,走啦!”
寒月回頭,見蘇伊天竟站在那裡沒動,好像是在發呆?賴火靈逛了一晚,現在終於累的躺在牀上裝死。葉雪和蘇伊翔正站在門口聊得開心。
寒月深呼吸走到窗邊。只是一靠近,寒月便處於戒備狀態。
(你怕他,在防他,你對他有惡意?)
嗯,有嗎?
身體一僵,寒月搖了搖頭。伸手搖響風鈴。沒有動靜?算了,寒月果斷選擇了放棄,實在不想去招惹蘇伊天。反正會馬上走,不差這會。寒月轉身繼續拖地並關上電腦。只是確實疼的厲害,停了停,握緊拖把,任由疼痛。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有力的抓住緊握拖把的手腕。寒月莫名的恐懼大於驚訝,擡頭就看見一張精緻冷冽的臉,神情微妙,眼中甚至有着戲謔。
蘇伊天!等等,戲謔?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寒月疑惑,更加疑惑蘇伊天的行爲。當那一瞬間的恐懼不在時寒月頓時感覺到了手腕的疼痛。蘇伊天碰到燙傷的地方了。寒月本能覺得不能出聲,另一隻手緊握,指尖扣入掌心。
和蘇伊天對視,驚恐心慌的臉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是帶着疑惑看着蘇伊天,對視時忽然有些驚訝於蘇伊天眼神的微妙變化。餘光瞟到門口,寒月頓時清醒,猛地抽回手,轉身背對着蘇伊天拖地。
心不在焉,力掩飾內心的波瀾。
“哥,走啦!”蘇伊翔和葉雪走了過來。
葉雪送蘇伊天他們去了,寒月拖完地見賴火靈還一臉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便偷偷從包裡拿出藥走進衛生間吞下幾顆。在衛生間裡待了一會,等身體不難受了纔出來。
葉雪送蘇家兄弟出了寢室,一上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到了寢室大門口,蘇伊翔停了下來:“雪兒,你回去休息吧。”
葉雪點頭:“好,你們也早點休息。”有些晃神的轉身又轉了回來。
蘇伊翔看着她:“雪兒?”
葉雪微笑道:“差點忘了,剛纔買了吃東西也給你們準備了一份。”
蘇伊翔接過來東西,看了一眼蘇伊天先行走開。蘇伊天看着葉雪,笑了笑,溫和的表情溫柔的笑容,專屬於葉雪的溫柔,向前輕輕的擁抱葉雪,然後在葉雪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每次蘇伊天這樣做後葉雪都會很開心的回吻他一下。這次也不例外。
蘇伊天離開公寓,蘇伊翔正站在不遠處等他。
並肩而行,蘇伊翔打破沉默笑道:“哥,今天雪兒好像有點不高興哦!”
“嗯?”蘇伊天疑惑的眼神,“有嗎,爲什麼?”
“啊,開玩笑的。”蘇伊翔笑道。看這樣,哥哥確實沒有感覺到雪兒微妙的情緒變化。當時寒月背對着哥哥,哥哥看着她的眼神難道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還是哥哥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如果沒有看錯,那麼,哎,打住,不可以再想了,不能亂想!
蘇伊翔放鬆了心情,蘇伊天卻忽然停住腳步道:“伊翔,你不覺得她不對勁嗎?”
蘇伊翔心裡一緊,不明白道:“她?”哥哥是不是對寒月關注過多了,沒見哥哥對一個只見幾次面的人這麼關注的。
蘇伊天的目光有些迷茫。
剛纔晃神間感覺有人在身後,只是沒想到轉身便看到寒月低着頭忍痛的樣。
他們不是朋友嗎?至少雪兒她們把她當成朋友。有什麼事要在她們面前掩藏呢!所以當時自己帶着一絲不滿,故意抓住那隻因爲忍痛抓緊拖把的手,可是當寒月面色蒼白,驚恐的擡頭時,自己分明看見寒月眼裡的痛楚一閃而過。驀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動,然後在自己還不明所以時寒月猛地抽回了手。不明白在他們面前寒月爲什麼還要掩飾,明明痛爲什麼還力掩蓋。在蘇伊天眼裡,寒月一直是一個謎,不論是在分醫院、還是籃球場,他看到的全是不一樣的她。
哥哥他……蘇伊翔盯着蘇伊天:“哥,你想什麼呢?”
蘇伊天回過神:“沒什麼,你說雪兒哪裡不高興了,我怎麼沒看出來?”寒月既然要瞞着,他們又何必多管閒事。
哦,原來是指雪兒哪裡不對勁。蘇伊翔笑了笑。原來還是那個孤傲理智不愛搭理人的冰山哥哥,剛纔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蘇伊天轉身,高挑着眉峰:“你還站着幹嗎?”
“噢。”蘇伊翔連忙趕上並超過蘇伊天帶頭跑進男生寢室跟管理員交涉。
蘇伊天看了看手上的藥丸。止痛藥,蘇伊天笑了笑,笑自己多心,隨手把藥丸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葉雪回來後坐在牀上並沒有躺下,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小月”。
寒月擡頭看向葉雪。
葉雪沉默了幾秒道:“剛纔……嗯,剛纔伊翔約你明天下午藍球場見。”
籃球場?寒月應了聲躺下去,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管葉雪當時有沒有看到剛纔的情景,寒月都覺得有必要說幾句話:“雪兒,以後很晚了就別讓他們進來了,我和他們還不熟,不習慣。”
葉雪聽了神情似乎舒坦了些,笑道:“嗯,我知道。”
賴火靈頓時樂道:“哎呀,蘇伊翔聽了肯定會很傷心的。”
葉雪覺得好就好。寒月覺得自己這樣做完全是不希望葉雪因爲自己不高興。葉雪好完美,好的東西大家都喜歡都想親近,捨不得傷害一毫,自己也不例外。自己的這種心理怕是很嚴重,所以想親近又不敢親近,有些害怕自己傷了葉雪。
籃球場?蘇伊翔查到了什麼消息?是所有的事都快結束了還是要剛剛開始?寒月閉上眼,眼前不由的浮現那雙複雜深邃的眼神。那雙眼睛裡後來流露的是悲痛和憐惜?
(喂,你說剛纔他那是什麼表情?)
閉嘴,你管的多了。
寒月搖頭蒙上被不願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