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們說謊話,以後便不用留下在冷府了。”慕容昭雪冷冷的道,一瞬間讓院內的丫環都靜了下來,慕容昭雪又瞧了大家一圈,接着道:“從左往右說起,若沒有看見的便閉嘴,不若後果自負。”
慕容昭雪的話音剛落,丫環們紛紛不自覺的望向最左邊的那名丫環。
最左邊的丫環看似有些膽小,低着眼眸搖了搖頭,表示未瞧見過。
第二名回答:“回郡主,奴婢便是春雨,進語雪院之前,奴婢前去找過春花姐,問她借鞋墊的樣式。”
慕容昭雪點點頭,朝着銀香使了個眼神,銀香會意,拿了一錠銀子給春雨。
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丫環們一個一個回答,有沒瞧見的,有瞧見的。
第十二名丫環朝着慕容昭雪屈了屈身,長相清麗,且神情鎮定,開口:“回郡主,奴婢大概在早膳時用了太多東西,在用午膳的前兩個時辰覺得肚子痛,去了茅廁,可是傲霜院才兩個下人茅廁都被人佔了,奴婢便想去傲霜院東面空院子的茅廁,中間要經過一片小林子,奴婢實在忍不住了,又見四處無人,便進了小林子深處,待奴婢肚子舒服了,要出林子之時,便瞧見春花姐與春葉姐走進來了,奴婢怕出醜,就躲了起來,見春花姐與春葉姐說了一會話離去了,隱約聽得兩人談論到郡主,後來奴婢好奇,向別的姐妹問有沒有關於郡主的新鮮事,才聽得那般話語,奴婢嘴賤,又與別的姐妹說了,請郡主怒罪。”說着,急急跪下了身子。
丫環回答時,春花的眼光閃爍,千算萬算,倒是未算到那小林子裡竟有人在。另一名長相普通的丫環也是閃爍着眼光,心中很是慌亂。
慕容昭雪瞧着她,這樣的丫環無疑是機靈的,雖然含有危險,卻也可利用一二,嘴角微微一勾,拿了兩錠銀子遞於她:“起來罷。”
“謝郡主。”丫環接過二十兩銀子,眼光閃過貪婪,急急道謝。
慕容昭雪瞧了她一眼,已想到這名丫環的用處,收了眼光,瞧向別的丫環,淡淡的問道:“何人是春葉?”
“回郡主,奴婢正是春葉。”方纔那名眼光閃爍的丫環定了心神,屈身回答,只她的語氣中雜着一絲顫抖之意。
慕容昭雪瞧向回答的丫環,走近了幾分:“你便是春葉,擡起頭來,你是哪個院子的?”
春葉眼光閃爍着,緩緩的擡起頭,眼中閃着害怕,努力鎮定心神,又屈了屈身:“回郡主,奴婢是…是珠華院的丫環。”
“哦?珠華院的丫環。”慕容昭雪佻眉,又點了點頭,瞧向春花,問道:“春花,你是哪個院子的?”
“回郡主,奴婢只是外院的粗使丫環。”春花亦是屈身回答,已中對這位昭雪郡主已是佩服萬分,只是受人錢財,爲人謀事,只怨自己未選對主子。
慕容昭雪瞧着她,見她鎮定自若,心中可惜,若她不爲別人所用,定是名好手下,又問道:“你與春葉的關係很好?”
“回郡主,正是,春葉與奴婢在進府前便認識了。”見她們點頭,便朝向銀香:“銀香將名單給小婉罷,我們去珠華院,喚上影風。”又朝向還站着的春花三人:“你們一塊去。”
“是,郡主。”銀香與三名丫環屈身應了,銀香急忙跑去喚影風。
慕容昭雪走出院子,朝着院外巡視的侍衛問道:“方纔一段時辰可有瞧見有人?”
“回主子,方纔轉角處有好幾人試圖往語雪院內探望,屬下在暗處觀察,除了荷華院,每個院都有人前來,安姨娘還曾親自前來過,被影青阻止了,無奈而歸。”侍衛如實稟報道。
慕容昭雪點點頭,嘴角微微勾起,待銀香與影風出來後,六人便往珠華院走去了。
遠遠的,珠華院守院的丫環瞧見了慕容昭雪六人,急急慌慌的跑進了院子。
“姨娘,姑娘,郡主來了。”邊踏進屋子,邊喊着。
安姨娘正用着茶,聽到喊聲,一驚,手中的茶杯“呯”的掉落在地。
“你這做死的丫環,有事好好的稟報便行,一驚一乍,嚇到了姨娘,待會非得拔了你的皮。”李嬤嬤急忙上前拍撫着安姨娘的背,朝着丫環怒喝道,又吩咐了邊上的丫環收拾乾淨。
安姨娘揮了揮手帕,瞧向邊上的冷鈺:“鈺兒,這可如何是好?看來事情已經敗露。”
冷鈺的眼中亦是閃過一抹着急,卻是很快冷靜下來,微沉着聲音道:“姨娘莫急,稍後自有我說話,春花那丫頭的家人在我們手裡,諒她不敢出賣我們,剩下另一個小丫環也奈何不了我們,我們只要抵死不承認便行。”
安姨娘點了點頭:“好,姨娘明白了,稍後一切聽鈺兒的。”
“你回去守着罷,以後莫要一驚一乍的了,你快些收拾,煙兒去院子裡守着。”冷鈺一一吩咐道。
守門的丫環急忙應了聲,又跑了出去,收拾茶杯的丫環將碎片全部撿掉了,又用了粗布將地抹乾淨了。
剛打掃好,慕容昭雪幾人便來了,正是煙兒引着進了正屋。
“姨娘,姑娘,郡主來了。”煙兒朝着兩人行禮稟報。
安姨娘與冷鈺稍稍對視一眼,很快起了身,行禮:“參見郡主。”
“郡主,快快上坐,煙兒,快給郡主去泡茶。”安姨娘指着自己方纔坐得上榻上道。
銀香上前,拿掉了榻上安姨娘坐過的軟墊,又拿了邊上空置的軟墊放上,江奶孃吩咐過,不能讓郡主坐別人坐過的熱地方,銀香的這一舉動讓安姨娘、冷鈺、李嬤嬤等人立即皺了眉頭。
慕容昭雪卻是微微一笑,坐到了銀香準備好的軟墊上,看向安姨娘與冷鈺:“安姨娘,四妹妹,你們也坐罷。”
安姨娘與冷鈺眼光微閃,緩緩坐下了身子,安姨娘瞧嚮慕容昭雪,開口:“不知郡主前來可是有事?”
“自是有事,如若無事昭雪也不會前來。”慕容昭雪淡笑着說道,笑間盡是疏離,帶着冷意,話語也是不留情面。
安姨娘臉色一變,卻仍就扯嘴一笑,只是這笑看着有多彆扭便有多彆扭,又道:“那不知郡主前來所爲何事?”
“昭雪以爲安姨娘與四妹妹應該知曉,起碼見了春花與春葉便應知曉昭雪前來所爲何事。”慕容昭雪接過煙兒端上來的茶杯,仍就淡淡的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