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安姨娘與冷鈺母女慢慢走回了珠華院,正籌劃着如何接近司徒塵,讓冷鈺做上司徒塵的姨娘。
而這邊,待安姨娘母女走出正廳後,江奶孃便瞧着慕容昭雪:“郡主,不知安姨娘與四小姐這是打得什麼主意。”
慕容昭雪淡淡一笑,站起身來:“奶孃,明日昭雪讓你瞧一出好戲。”眼光看向廳外,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意,美豔卻又帶了一抹冷意,待收回眼光時,再看向江奶孃,冷意便消失不見,問道:“奶孃,冷府今日情況如何?”
“回郡主,老太爺與老太太昨夜回安楓院後,一直未出過院子,老太爺服了雪蓮後,今日咳嗽頗有好轉。大少爺想出府兩次,都被侍衛攔住了,在自己的院中發了幾次火,現在估計還未醒。沈姨娘與五少爺一直在荷華院,有郡主的侍衛保護着。三小姐昨日被帶回後便一直關在欣華院中,哭喊了許久,方纔丫環說此時已經累得睡着了。還有便是方纔來過的安姨娘與四小姐。”江奶孃想着,便將冷府裡所有人的情況都與慕容昭雪說了一遍。
慕容昭雪聽完後點點頭,站起了身子:“銀香,去看看大家都醒了嗎,準備用早膳罷。”
“是,郡主。”銀香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待銀香出了正廳,慕容昭雪便靠近江奶孃,輕聲道:“奶孃,用完早膳後,你……”
聽得慕容昭雪的一番交待後,江奶孃眼光一亮,點點頭:“是,郡主,奶孃知道了。”
“雪兒。”江奶孃話音剛落,司徒塵便走進廳來,依舊一襲白衣,俊逸的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意,眼光只落在慕容昭雪身上,滿是深情。
江奶孃微微一笑:“郡主,奶孃去廚房瞧瞧,你與少主先去坐着罷,早膳馬上便上來了。”說罷,朝着司徒塵屈了屈身,便往正廳走去了。
“雪兒,昨夜睡得可好?”司徒塵走到慕容昭雪身邊,笑着問道,這笑意中帶了一抹戲虐。
慕容昭雪臉色稍稍一紅,想起昨夜自己不知何時睡着了,亦不知何時司徒塵將自己抱回了屋中,她竟沒有一絲察覺。
“昭雪…昭雪…我跟你說……”正在此時,藍公主大大咧咧的進了正廳,也未看清正廳內的人便喊了起來。
司徒塵眉頭一皺,對這藍公主甚是抑鬱,卻是發不得火。
藍公主走了幾步,纔看見司徒塵與慕容昭雪,又見兩人姿勢極爲曖昧,頓了頓,然後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你們兩個…打擾你們談戀愛了,真不好意思。”說着,吐了吐舌頭,大清早便打擾小兩口親熱,真是罪過。
慕容昭雪聽藍公主這般說,臉色更爲紅些了,卻也未動,她與司徒塵已快大婚,便不用太過在意這些禮節了,只是…瞧着藍公主問道:“藍兒,你說什麼…談戀愛?是何意思?”
藍公主眼光一閃,一不注意就冒出現代詞了,上前,笑着道:“沒什麼,沒什麼,便是卿卿我我的意思。”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知藍公主的性子,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未多想,看着藍公主:“藍兒,這是你們那裡的話嗎。”
藍公主點點頭,又帶着曖昧的道:“昨晚我起來如廁時,瞧見司徒塵抱着你回來,說…你們兩人昨晚上哪去過了?”
“雪兒,我們過去坐罷。”司徒塵皺眉瞧了眼藍公主,卻只是拉着慕容昭雪往邊上的檀木桌邊走去。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對兩人有些無奈,朝向藍公主:“只是去外面瞧了瞧風景,若是藍兒有興趣,待有空,昭雪帶藍兒去即可。”
“好啊,好啊。”藍公主說着,便跟着走向檀木桌邊,且挑釁的瞧了眼司徒塵
“啓稟郡主,有位宮中的公公說是奉旨前來,請郡主、司徒少主、藍公主進宮用膳。”有侍衛進了正廳,朝着慕容昭雪拱手稟報。
慕容昭雪看向侍衛,點了點頭:“知道了,讓公公稍等片刻。”
“是。”侍衛又是拱了手,退出正廳。
“司徒塵,舅舅讓我們進宮,怕是爲了昨日之亂。”慕容昭雪看向司徒塵。
司徒塵點點頭,三人向江奶孃與琴魁等人交待了一聲,便跟着公公進宮去了。
宮中,養心殿內,慕容淵正坐在殿中等着三人,殿中擺了檀木桌,桌上擺了豐富的早膳。
“舅舅,你的身子可有好些?”慕容昭雪坐在慕容淵的左手邊,看着慕容淵問道,眸光中帶了一抹擔憂。
慕容淵擺了擺手:“雪兒不必擔憂,舅舅無妨,來,快用膳罷,用完膳,舅舅還有事與你們商議。”又看向藍公主:“藍公主,昨日之亂朕要多謝於你,昨日本該是朕好好招待於你,只是朕昨日身子有所不適,還望藍公主見諒。”
“皇上客氣了,藍兒在昭雪那住得很好。”藍公主笑着回答。
“那便好。”慕容淵點點頭,對慕容昭雪與藍公主能成爲這般朋友很是高興,又笑着看向司徒塵:“塵兒,朕答應過你,待叛亂平後,便讓你與雪兒成親,只是…朕希望你們能在京城完婚。”
司徒塵點點頭,嘴角泄出一抹笑意:“是,皇上,塵與雪兒原就打算在京城完婚,塵已寫信回司徒堡,塵的父親、母親,還有祖父與各位親友,不日便會啓程到京城。”
“好…好…快用膳罷,多吃些…”慕容淵聽了甚是高興,想到自己的皇姐,總算能對皇姐有個交待了。
用完了早膳,宮女便將東西撤了下去,換了茶上來。
藍公主也被請去欣賞御花園了,不過幾人都知道,慕容淵只是故意支開了藍公主,畢竟藍公主是異國公主,不便讓她知道天月國過多之事。
“雪兒,你父親冷傲……雪兒想如何?”
在慕容昭雪與司徒塵面前,慕容淵少了一分帝王的氣勢,多了一絲和藹。
慕容昭雪美眸微微一閃,知道慕容淵是疼愛她,纔會如此詢問她,想了想,道:“舅舅…雪兒想請求舅舅饒了父親一命。”
慕容淵點點頭:“朕知道,畢竟他是雪兒的父親……而且皇姐那般愛他,定不願看到他丟了性命……只是…雪兒,舅舅能做到得便是不殺他,而且放他回去,但是,他這一生不得再爲官了。”
“是,雪兒明白,雪兒多謝舅舅。”慕容昭雪起身,朝着慕容淵屈身。
慕容淵揮揮手:“雪兒對舅舅又何必多禮。”待慕容昭雪坐下後,端起面前的茶杯,眼光顯得有些深邃:“昨日之亂牽扯甚廣,雖然大勢之定,只是我天月國卻有三分之一參與了此次謀反,這是朕這做皇帝的無用啊!”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還未待兩人開口,又看向司徒塵,道:“塵兒,朕要感謝你,若不是你,那江西等幾帶必被蕭雲寒的毒粉所控制,那昨日便算朕贏了,今日朕也不能安穩的坐在這張椅子上。”
“皇上言重了,此事是塵該做的。”司徒塵淡淡的回答,話語也只爲簡單的一句話。
慕容淵點點頭:“將雪兒交於你,朕該放心了…今日便找你們前來,還想與你們商議一下,該如何處置謀反的大臣。”
慕容昭雪與司徒塵對視一眼,進宮之前,兩人便猜到了。
“舅舅,昭雪想,舅舅的心中應該有了處置方式了罷。”慕容昭雪瞧着慕容昭雪,淡淡笑着。
慕容淵哈哈一笑:“雪兒可知道,朕一直知道雪兒是聰慧的,果真,皇姐的女兒豈可有差。”
“舅舅說笑了,雪兒該臉紅了。”慕容昭雪仍就笑着,心中存着一份感動,自是對於慕容淵這個舅舅的,無論是前世或是今生,這個舅舅便一直護着她,不管重生以前的她如何傲慢無禮,這個舅舅一直寵着她,未讓她受半分委屈,便如同自己的父親一般,想起自己嫁於司徒塵後便要離開京城,離開舅舅,心中便生出濃濃的不捨。
“好,舅舅不說了。”慕容淵笑看着慕容昭雪,想了想,站起身來:“如此,時間也差不多了,上朝罷,雪兒,塵兒,扶朕去。”
司徒塵與慕容昭雪跟着站起身,沒有多話,走至慕容淵身邊,扶着他往金鸞殿走去。
此時,除了昨日被抓獲的大臣,天月國所有大臣已在金鸞殿內等候,個個交頭接耳,討論着昨日之亂。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隨後,司徒塵與慕容昭雪便扶着慕容淵緩緩走進了金鸞殿。
所有大臣急忙站好了位置,甩了甩袖子,齊齊朝着慕容淵下跪:“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走到臺階之前,司徒塵與慕容昭雪便停下了腳步,慕容淵看了兩人一眼:“扶朕走上去,稍後站在朕兩邊便可。”
司徒塵與慕容昭雪互看一眼,點點頭,扶着慕容淵走上了臺階,站在了龍椅的兩側。
慕容淵在龍椅上坐定,看向底下的大臣們,揮了揮手:“衆愛卿平身罷。”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紛紛謝恩,起身。
慕容淵又朝着衆位大臣看了一遍,方纔開口:“朕想各位愛卿都已經知道鎮國將軍蕭雲寒謀反之事了罷。”
底下的大臣們紛紛低着頭,臉色各異,卻無一人開口。
慕容淵也未再問,朝向一邊的太監吩咐:“將蕭雲寒等人帶上殿來。”
邊上的太監彎着腰:“喳——”走到臺階邊,朝着殿外大聲喊道:“將蕭雲寒等人帶上殿來——”
殿外守候的侍衛聽見,急急跑了去,蕭雲寒等人一早便被押至了皇宮中,此時正被關押在金鸞殿附近。
不一會兒,侍衛們便押着蕭雲寒等人進了金鸞殿。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除了蕭雲寒,言素琴,還有幾名蕭雲寒的手下,其餘等人紛紛朝着慕容淵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