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舅母讓你前來,可有急事?”慕容昭雪瞧着婉青,神情平淡。
“回郡主,皇后娘娘想請郡主進宮,勸說皇上。”
慕容昭雪大約已是料到是爲此事,擡眸:“你回宮轉告皇后舅母,讓她相信皇帝舅舅,一切自有安排,讓皇后舅母保護好自己即可。”
婉青聽了,一陣疑惑,她還未與郡主說是何事,瞧郡主的樣子卻好像已經知道了宮中的事情,而且有所打算。
“婉青不必懷疑,舅舅與舅母是昭雪的親人,昭雪要依靠舅舅方纔有好日子過,所以昭雪是斷然不會置舅舅於危險而不顧的。”慕容昭雪的神情平淡,卻讓人毋庸置疑。
婉青低頭想了片刻,便屈了屈身:“是,郡主,奴婢明白了,定會如實轉告皇后娘娘。”
慕容昭雪點了點頭,又開口:“舅母讓你出宮,可還有其它事情交待?”
婉青擡眸瞧了眼慕容昭雪,帶了一抹疑惑,沒有回答她的話。
“昭雪只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婉青一個深宮女子,出外辦事定是多有不便的。”慕容昭雪又是淡淡的打消了婉青的疑慮。
婉青不是愚鈍之人,心知自家主子信任郡主,自也不再有所隱瞞了。
“回郡主,娘娘讓奴婢先至冷府請郡主進宮,再至上官府,讓太傅在明日早朝時穩住各大臣,最後到柳將軍府中,將娘娘的親筆信交於柳將軍。”說着,便拿出了藏於衣袖中的宣紙。
慕容昭雪交未接過那張宣紙,而是點了點頭:“你便按着舅母的吩咐去做罷。”又轉頭向銀香吩咐:“讓影風派人暗中保護婉青。”
“是,郡主。”銀香屈身應是,婉青也屈了屈身,道:“奴婢多謝郡主。”
“快去罷,回宮後調派一些信得過的侍衛暗中保護舅母,再告訴舅母,不出幾日,一切事情都會解決。”
婉青點了點頭,隨着銀香往屋外走去了,心中暗想,皇后娘娘曾說過昭雪郡主絕非池中之物,看來娘娘的眼光着實厲害。
慕容昭雪瞧着銀香將屋門關上,靜靜坐了片刻,暗歎一聲,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太傅大人可是不相信昭雪?”不待太傅回答,又接着道:“昭雪知道,昭雪在太傅大人眼中的印象並不好,如今昭雪只問太傅…可相信皇帝舅舅?”
太傅的眉頭更深了,瞧了眼慕容昭雪,心中又起了一抹疑惑…今日瞧這郡主似有很大的不同,他竟能從郡主的身上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嚴,而且看郡主的樣子鎮定而平和,好似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一般…莫不是這昭雪郡主果真變了?想着,微彎着腰回答:“回郡主,老臣自是相信皇上。”
慕容昭雪點了點頭,淡笑道:“皇帝舅舅是太傅大人一手所教,也算是太傅大人看着長大的,所以昭雪相信,太傅大人定是瞭解皇帝舅舅,相信皇帝舅舅的…今日太傅大人在朝堂上的表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郡主倒底想說何事?”太傅着實不明白昭雪郡主意欲爲何,也疑惑昭雪郡主爲何會如此注意朝堂之事。
慕容昭雪瞧着影風使了個眼色,影風便走出了屋子,慕容昭雪再看向太傅,並未說話。
太傅會意,瞧向邊上的管家吩咐:“讓人給郡主泡杯茶來,郡主前來之事不要與別人道起。”
“是,老爺。”這管家很是沉穩,應了聲便退出了屋子。
“郡主如此前來找老臣,倒底所爲何事?”太傅又問道。
慕容昭雪淺淺一笑:“太傅大人莫着急,昭雪即刻與太傅細細說來。”
……
“太傅大人,昭雪已說完,接下來便看太傅大人信與不信。”慕容昭雪淡淡的瞧着太傅,話是如此說着,眼中卻是一片篤定之色,篤定太傅會相信她的話。
果真,太傅想了片刻,便點頭:“老臣相信郡主,只是…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依照郡主所說,皇上豈非很危險!”
慕容昭雪也是點了點頭:“皇帝舅舅確實萬分危險,原本昭雪想見機行事,只是如今昭雪卻又怕狗急跳牆,雖然我們可以部署好一切,挫敗蕭雲寒的陰謀,可是我們卻不能保證皇帝舅舅的安全,所以…如今我們必須先發制人…”
“如何先發制人?”
“逼君入甕…”
“如何逼法?”
……
“太傅大人以爲如何?”慕容昭雪瞧着太傅,淡笑着問道。
太傅微想了片刻,點點頭:“老臣以爲可行。”接着,擡眸望向慕容昭雪:“以前是老臣錯看郡主了。”
慕容昭雪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太傅大人並未錯看,以前乃昭雪不懂事,如今的昭雪只是開竅罷了。”頓了頓,又道:“只是…此計要委屈太傅大人了…”
“爲救皇上,除叛黨,何來委屈一說。”太傅笑着道,已年近六十的臉色卻顯精神奕奕。
慕容昭雪瞧向太傅,屈了屈身:“昭雪謝過太傅大人。”
太傅急忙拱手:“郡主使不得,這是老臣理當爲之的,其餘的事還得有勞郡主了。”
“太傅大人放心,昭雪定會安排妥當。”慕容昭雪點頭道,頓了頓,又道:“如此,昭雪便先行告辭了。”
太傅未再多話,只是拱手:“老臣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