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吃嗎?”
諾婭拿着一個粉紅色的團成一個球的棉花糖,輕輕的舔了幾下,甜甜的,卻是幾年沒吃過了。
“嗯,還好!”
夏爾點了點頭“喜歡就好!”
諾婭看着夏爾依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諾婭的錯覺嗎,夏爾的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
“什麼,2000神幣?這不可能!!”
突然,一聲巨大的吼聲傳了過來,聲音顯得異常的憤怒和不羈,而且還倍感的熟悉,身材魁梧,身材近三米的巨人,但是全身百分之六十的地方都纏有繃帶,看來他不久前曾受過嚴重的傷,腰間的衣服上刻着五芒星般的印章。
視線微微移到臉部,看清了這個男子的面容,諾婭微微一笑,正是不久前被諾婭痛扁的泰坦神。
男子重重的朝着石板上砸了上去,翠玉石的石板毅然粉碎,露出了殘酷的笑容,接着拿起了一把匕首,抵到賣家臉龐叫嚷道。
“喂,這個匕首最多500神幣,而且加上這個匕首刀鋒也有缺口,最多300神幣!”
賣家有些恐懼道“可是這個缺口是您剛纔試刀的時候試的啊!”
“你說什麼?雜碎!”
說罷,泰坦神舉起那隻和賣家半個身子大的拳頭轟了下來,隨即感到一股強壓襲來,嗖一聲,一道利風從兩側吹去。
“你沒事吧!”
只見夏爾單手輕鬆的接住了泰坦神的攻擊,同時將賣家扶起。
“你是什麼東西?”
夏爾冷冷的瞪着對方“不要找事!”
泰坦神咬緊了牙齒髮出咯咯的聲響,握緊的拳頭正要發出下一擊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側諾婭的臉。
嗖~
全身的細胞一瞬間都緊繃了,好像停止了活動般,身體呆呆的站着那裡,就好像那天的恐怖就在現在一樣。
“惡…惡魔!”
泰坦神大叫一聲,甚至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接着連滾帶爬的逃走了,諾婭愣了愣,冒了一頭冷汗。
夏爾笑道“看來她更害怕你!”
諾婭不耐煩的抓着頭髮“這地方我已經待夠了,去下一個地方吧!”
“——到底去哪,你不是有話說嗎?”
夏爾又強笑起來“要不去河邊散散步嗎,去看看美麗的日落景也好,什麼都好啦,要不要去!”
諾婭臉色冷淡“也許我都已經看膩了,一點也沒意思!”
“那好吧!到不如回去吧,去吃飯吧!”
“那就去吃飯吧!回宿舍嗎?!”
夏爾推辭的說“”真沒趣,別再說這種話了。去找件有點氣氛的店,到那去吧!如果是錢的話就別擔心了,我今天帶了足夠的錢來,你就儘管點吧!”
“那不是錢的問題!”諾婭沉默了。
二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了神域運河旁邊的一家環境優美的餐廳。
運河的景色在這裡清晰可見,店內的裝修是用鋼筋骨架和紅磚組成的,摩登氣息濃厚。
前菜是醃製的生火腿,夏爾一邊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一邊好像看什麼奇珍異玩一樣觀察着諾婭的手。
“怎麼,不和胃口嗎?”
“還好吧,只有點鹹!”諾婭說。
夏爾笑了起來“看你這樣,不會對美食也有些研究?”
諾婭搖頭“也不是,只是幾年前學過!”
“那我還真想嚐嚐諾婭的手藝!”
諾婭的臉微微一紅,兩人便這樣沉寂,相安無事地共進晚餐。
香味濃郁,清澈無比的湯送入口中。味道對諾婭來說過於濃烈,但是夏爾卻喝得津津有味,突然,夏爾好像嗆到了一樣,咳嗽起來,諾婭急忙給他一張衛生紙,然後衛生紙擦拭的嘴角,所沾染上去的,除了湯汁,還有紅色近似於血液的東西。
“怎麼了?”
“沒有,沒什麼!”
“真是不老實,還請說出來吧吧,聖騎士團副團長!”
故作滑稽地使用敬語,說得好像很在乎一樣……但是恰恰相反吧,諾婭是猶豫了一番之後終於開口了。
“……爲什麼,要請我?”
夏爾盯着諾婭,臉部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不喜歡嗎!”
“不是的……是今天早上…不,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夏爾眼睛慌忙逃開,好似喉嚨有些乾涸,然後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你還好吧?”
“還好!”夏爾搖了搖頭,臉色驟然一變,拿起湯匙窯了一口湯送到諾婭眼前。
“喝了,我就告訴你!”
諾婭微微一驚,猶豫不決的狀態下,蜜桃色的嘴脣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後張開了。
夏爾就這樣將一口濃湯喂進了諾婭嘴裡,然後深刻的點了點頭。
“唔~”
諾婭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語氣一變,再次像夏爾問了同樣的問題“我問你,對你而言,啃食者,真的就是卯月?”
夏爾稍稍吃了一驚,問道:
“說什麼呀,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吧!”
“什麼嘛,事情已經結束了什麼的,真是愚蠢的回答!”
跟口中的怨言相反,夏兒發出任何人都察覺不到的微微一笑。
“你真是個不怕死的傢伙。一會找茬打架,現在一起吃午飯什麼的。真是個不可救藥!”
夏爾語氣並不是嘲笑,這樣的話從現在的他嘴裡說出來,甚至有點哀傷。
“那麼,我有事要請教你哦!”
“那就請說吧?!”
“爲什麼要選我!”諾婭緊緊瞪着他的眼睛。
這時候,侍應送上了肉羹,牛仔肉看上去嬌嫩無比,色澤鮮美,醬料的香味也讓人食慾大增。
把盤子放下後,侍應轉身而去。諾婭則接着剛纔的話。
“抓啃食者的時候,對你們而言,我也是個在神域只待了不到一週時間的外人,以實力而言,神域裡比我強的人更是多了去,爲什麼要找我!”
“不想告訴我也沒關係,我也沒那麼渴望知道!”
“……”夏爾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啃食者如果輕而易舉就被放倒的話,就沒有意思了!”
“也是爲了爲了引起神會執行部及十二主神的注意?”
“不是……啊,那也算是有一部分啦,但是又不完全是那樣的!”
夏爾單手拿着刀子,在腦搜索言詞,也許他並不擅長作說明。
正如諾婭所說的,要引起執行部的興趣,去幹掉強敵的確是個好方法。
打贏了的話,諾婭能獲得神會的參加資格,從候補人選中晉升參加神會……要是這樣子的話,也沒差,但是這對聖騎士團,對夏爾有什麼好處?除非夏爾認準了諾婭能在神會中取得最終的優勝。
“因爲金牛星神和曙光女神對你特別照顧的關係,讓我得知了你是凌月的女兒!”
諾婭微微一驚。
“不久前,在地球上的一場災難,消滅了幽冥的是你吧,所以我們纔要找你!同時也給你個機會!”
諾婭挑了挑眉頭“只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會有更多的原因!”
夏爾的叉子停了下來,慢慢的說:“那就是全部了!”
諾婭否定的看着夏爾,然後繼續說“那你跟卯月到底是什麼關係?在哪裡認識的?!”
夏爾吃驚道“什麼呀,關心這個?”
“你說便是!”
夏爾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道。
“是我先向她搭話的!”
諾婭臉頰稍微發紅,視線往夏爾那邊投去。
“她就像你一樣,性格有點高傲,總是不自覺地得罪人……不,那樣也還好吧?感覺一個人也很自在,不想去親近別人,但是!”
突然,天藍色的瞳孔暗淡了下來。
“孤立自己也有好壞吧,據說有些人就不知怎地聯合起來,故意去找她的麻煩……真是閒得慌的一羣人呢,竟然去想到那種無聊的惡作劇!”
夏爾忿忿不平地說着,然後換了個表情,微笑起來。
“因爲我是聖騎士團副團長,可以的話,我都能幫她!”
“原來如此啊!”諾婭好像明白什麼似的點了頭“所以她喜歡了你!”
看着夏爾點了頭,諾婭說。
“其實真正想約會的對象不是我,是她吧?”
“不!”夏爾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不行,現在不行了!”
“什麼不行?你可以……”
夏爾眉頭緊皺着,不等諾婭把話說完,突然嗖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不管諾婭怎麼叫都好像沒有迴應似的離開了。
“怎麼回事這傢伙?”
諾婭疑惑的抓了抓頭髮,突然看到的桌子上有些明顯抓刻的痕跡,他沒事抓桌子幹嘛,諾婭感到莫名其妙,桌子上,一張捲起的白紙朝着諾婭滾了過來。
“字條?”
諾婭好奇的把字條展開,字寫的異常歪扭,連將字識別出來本身就是一件難事,就好像用左腳寫字一樣,上面寫着:
[你最好抓緊時間,快點去…]
最後面的幾個字看不清了,“你”指的是諾婭嗎,抓緊時間去哪,或者去找誰?信息實在太不詳細了,是夏爾留下的嗎,不過更像隨手扔過來的,感覺更是一頭霧水了。
今晚的用餐,充滿着虛構——欺瞞的臭味。
諾婭弄不懂,稍稍皺起眉頭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諾婭慢慢的站起來,然後朝外走去。
天空變成一片橙色,後一抹斜陽還留戀地撫摸着地平線,陰沉沉的,散霧瀰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給黑暗讓位。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了,諾婭眼角也閃過一絲倦意,接着便返回自己的宿舍。
宿舍的大門,夏洛克一臉沉重的站在那裡。
“……”看見了夏洛克後,諾婭止住了臉部,沉默不語。
“你去哪裡了?諾婭?”夏洛克臉色一正,聲音低沉道。
諾婭露出不屑的笑“很重要嗎,我去的也不過是那幾個地方?”
“真的嗎?”夏洛克一笑“我聽黛爾了,你去見夏爾了,而且你們兩個一起待了一個下午!”
“那又怎麼樣!”
“諾婭!!”夏洛克顯得十分生氣“事到如今,你還去找夏爾那個傢伙,你忘了他做過的事情了嗎,她傷害了所有人,也包括你!”
諾婭嘆了一聲“總是糾結於這些沒用的!”
“難道說他對卯月所做過的也就是對你來說沒用的?”夏洛克低吼道“好吧,卯月還是黛爾和特蕾莎,你們認識的時間都不算長,我們都不知道你之前是做什麼,也不想知道,既然在了這裡,神域,我們不就是同伴了嗎?”
“你在氣什麼?”諾婭緊盯着夏洛克。
夏洛克一愣“對啊,我在氣什麼!”
“你沒理由生氣的,那個人是我”諾婭臉色平淡的走過“我沒有說原諒了夏爾,他對卯月做的事情,我至今無法承認!”
“沒錯,她斷言卯月就是啃食者,可是我覺得他纔是啃食者!”
諾婭點頭輕笑“沒錯,說不定,夏爾就是啃食者!”
“什麼?”
諾婭不再回答,果然不管是夏爾還是阿伊埃爾,都沒什麼好生氣了,也沒必要因爲誰而向誰而報仇,現在看來他們都是做了些正當理由的正當工作,所謂的報仇卻顯得卑劣無恥了,說白了,這也是格局!
諾婭不再說話,繞過夏洛克走了,夏洛克並沒有阻攔,而是呆呆站着不動。
果然,下午的約會雖然無聊但是還是搞懂了一些事情,就像是夏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也顯得格格不入,可以看的出來,夏爾心裡還是喜歡着卯月的,但是因爲什麼而讓他變成那樣。
可以推測的是,夏爾一定和真正的啃食者有某種關係,但不一定就是啃食者本身,類似於人格分裂的狀況,爲夏爾的里人格,還是啃食者曾在夏爾眼前現身的實在威脅,或者說,真正的啃食者對他進行了某種精神上的暗示或操控,但是即便猜測這些用處也不大,因爲啃食者必定也是個聰明人,自然預料到諾婭自身的懷疑,或許該展開下一步行動。
而這些,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給她解答。
諾婭將這些悄悄的記在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