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沒有參與‘大與小’的討論,因爲洗完澡後他直接去了小辦公室,所以錯過了這個討論會。而且作爲一個行政主官,白天要身體力行的參與訓練和施工,晚上還要審閱撰寫文件,文字工作也極爲繁重,好在身邊有個懂事的小黑妞伺候着,辛苦之餘倒也覺得有種幸福感。
路過指揮中心的時候,他的腳步聲被值哨的穆文光聽了出來,就對他說:“中尉找你有事,好像是工兵的事批下來了?”
“哦?”馮楠忍不住心中一喜,心說這辦事效率可夠高的啊,就興沖沖的一把推開指揮中心的門說:“小慧?工兵的事兒批了?”
郭慧被他突然破門而入嚇了一跳,她正對着電腦屏幕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見馮楠突然闖入,忙關了屏幕轉過身說:“哎呀,你怎麼毛毛糙糙的,就算你是上司,可現在已經很晚了啊,我再怎麼也算個女人吧。”
馮楠心情正好,所以也沒多想,就往桌子上隨便一坐說:“文光說工兵的事兒批下來了?”
郭慧看上去可沒他那麼興奮,說:“批是批了,可是跟沒批一樣。”
馮楠聽說批了,別的還真沒多想,又問:“怎麼會一樣呢,說吧,給我們派多少人?”
郭慧伸出一個手指來,在馮楠眼前晃悠。
馮楠想了一下笑道:“肯定不是一百,特勤局可不是什麼大方的地方,不過十個人也行啊,只要都是好手。”
郭慧搖搖頭,繼續擺動那一個手指,馮楠有點失望,不過依舊自我安慰道:“一個也行,咱們隊裡確實還缺個工兵,只要是專家,也能起很大的作用。”
郭慧嘆道:“是一個都沒有。”
馮楠一下站了起來說:“什麼?一個都沒有那叫什麼批啊。”
郭慧說:“孫局的意思是現在局裡壓力很大,在沒獲得重大收益回報之前,不再代辦業務,不過倒是授權給你可自行招募工兵連,在國內可以使用特勤局的名義,但特勤局不會出面認證或者給予什麼援助。”
馮楠說:“那不等於什麼都沒有嘛。”
郭慧說:“所以我才說批了等於沒批啊。不過我有些私人關係,可以解決些國內的通信啊,交通和安全問題,不行你就按勞工招唄,反正現在這種事也是合法的,組建個出國務工服務公司什麼的。”
馮楠說:“我自己招個屁啊,我又沒錢,而且這又不是給我個人做事。我明天就進城和孫局當面談談!幹就幹,不幹老子買票回國當茶老闆去!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什麼玩意兒。”他畢竟太年輕,遇到這種事還有點穩不住。
郭慧也對這事有點憤憤不平,就說:“就是,自己招人也不是什麼好事,出了事自己擔不說,而且局裡還盯着你,生怕你搞成個私家武裝,所以一般這種授權除了最受信任的特工外,就是拿來難爲人的。”
馮楠聽了就是一個激靈,忙問:“你說什麼?”
郭慧說:“這種授權就是拿來難爲人啊,我說了你別生氣啊,雖然你作爲新人挺受重用的,但說最受信任還說不上。”
馮楠看着郭慧,嘴角隱隱的露出笑來,郭慧覺得他笑的有些邪乎,就問:“你幹嘛啊,笑的這麼滲人。”
馮楠這下嘴全咧開了,哈哈笑了兩聲說:“沒事兒,我明兒不去找孫局了,我呀,繼續上工地。”說着轉身,笑着走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馮楠就又拉着他的人上了工地。
有了昨天的工作墊底,今天雖然那幫黑哥們兒裡又有幾個裝病偷懶的,但是整體的挖掘工程居然不到半天就完成了,剩下的就不過是些挖邊削角的零活兒,再往後就可以焊接吊裝集裝箱進入下一個工作段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爲能這麼快完成第一階段的工作高興不已,不管是77分隊的成員還是在場的黑人勞工,不過之前裝病的幾個就沒感覺到有什麼興奮點,只是出來看看熱鬧。
馮楠可不想錯過任何機會,抓緊時機讓亦歌對那幾個裝病的黑人說:“你們之所以不快樂,是沒有付出完全的汗水。”
亦歌照辦了,但看着那幾個假病號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估計效果也不怎麼樣,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育人也是如此。
既然提早完工了,馮楠乾脆讓大家提早休息,先洗個澡,然後喝杯茶等着吃午飯。
大家夥兒回到營房,拿了換洗衣服剛要去浴室,就見楊立明匆忙忙趕來喊道:“等等等等,同去同去。”
原來今天輪到楊立明查哨培訓,見大家提前下了工,就急匆匆趕了回來。
時長震笑道:“浴室24小時供水,你急什麼急啊。”
楊立明說:“怎麼不急啊,咱們纔是一個型號兒的,我要是落單了,還不得被人笑話啊。”
馮楠昨天沒在,所以不知道有關型號的事兒,就問:“笑話?有什麼好笑話的?”
此言一出,又引起大家一陣鬨笑,然後時長震才把昨天樑永浩和黑僕一起洗澡,被人家笑話短小的事兒跟馮楠說了。樑永浩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但也沒生氣,馮楠就笑道:“早就跟大家宣佈紀律了,別去惹那些黑妞兒,現在知道了吧,咱們那尺寸人家都瞧不上,我看啊,大家就堅持堅持,免得費勁巴力的泡到手了,還被人家笑話。”
樑永浩說:“少校,還是你幸福,有個小黑蘿莉伺候,她應該是不嫌你小的。”
樑永浩平時話不多,但說出的話就跟他射出的子彈一樣,句句都在要害上,馮楠在這些兄弟面前樣樣都能做表率,可惟獨在蘇妮這件事情上,他是一點兒也硬氣不起來的。
洗過了澡,兄弟們可以休息着喝茶等午飯,馮楠卻不行,他可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呢。他換好衣服去亦歌的辦公室,剛好亦歌也才洗了澡回來,兩人正好一黃一黑,都是香噴噴,可惜這不是在約會。
亦歌見馮楠來了,就笑着問:“有事找我?”她說話的時候胸前軍裝的扣子還有兩顆沒有扣上,露出了相當迷人的兩個邊緣。
馮楠也是男人,自然也有些男人的癖好,對於這種送到眼前的福利自然是不會放過,只可惜他馬上又想起了關於‘型號’的問題,就移開目光說:“我是想問問殿下現在有空嗎?”
亦歌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胸部對馮楠造成了一些小困擾,就伸手扣上一顆釦子,同時說:“殿下這幾天很忙,可能是你透露給喬伊少校的一些信息傳遞到望東城最高議事會高層了,最近望東城那幫闊佬們客氣了很多,不過你若是想見她的話,應該是隨時都沒有問題的。”
馮楠說:“那就好啊,我還真有點重要的事情想向殿下稟報呢。”
亦歌當即笑着說:“那還不簡單?我這就帶你去就是了。”說着,又扣緊了軍裝最上面的一顆釦子,纔對馮楠說:“走吧。”
亦歌的辦公室其實緊挨着金麗的寢宮,相隔只有兩三扇門,這是因爲她是禁衛軍統領,還兼職貼身侍衛。
兩人走到金麗起居室門前,亦歌按了一下門鈴,沙爾娜在裡面把門打開了,亦歌對着她說了幾句當地語,沙爾娜就笑着迴應了幾句。亦歌就對馮楠說:“殿下現在還沒回來,應該還在書房……”隨後又說:“你可別批評我,身爲貼身侍衛還不知道殿下的行蹤,殿下有時候需要一些私人空間的。”
馮楠則說:“我可不是那些一天24小時都緊繃着銜兒的中南海保鏢,再說了,你纔是禁衛軍統領,我只是個客卿。”
亦歌說:“客卿這話你可別當着殿下的面說,她會傷心的,千萬注意別亂說話啊,公主就是公主,自古伴君如伴虎。”
馮楠笑道:“你這句話也別當着殿下的面說。”兩人一邊說笑,一邊走去金麗的書房。
金麗的書房同時還兼做辦公室,門口沒有警衛,只有男女兩名近侍伺候着,見亦歌和馮楠來了,一個就先攔住他們,請他們在走廊長椅上坐了,而另一個就主動進去稟告去了,但時間不長就出來請他們進去了。
金麗的書房馮楠還是第一次來。這個房間不大,雖然名爲書房,但看陳設還是以辦公爲主的,這讓馮楠想起了中國皇帝的御書房,也是主要來辦公的。
金麗見他們挺高興,忙掛斷了手裡的一個電話,賜坐了又笑着說:“楠,你主動來見我還是第一回呢。”
馮楠則答道:“殿下身負重任,日理萬機,臣下實在不敢輕易打擾。”
金麗忍不住笑出聲來說:“又不是在大殿上,也沒外人,你那麼嚴肅幹嘛。”
亦歌也在一旁掩嘴笑着說:“就是,放鬆點嘛,那些個老古董都不在呢。”
誰知馮楠還是一臉正經地說:“不是我想嚴肅,實在是我想說的話太嚴肅了。”
金麗見他不苟言笑的樣子,以爲他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重要的程度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事,就她也正色道:“那你就說吧。”
馮楠清清嗓子說:“殿下,其實也就是我想問一句話。如果我真的幫您復國成功,消滅了叛亂,您會在這片領土上重新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這個問題十分的敏感,直接就牽涉到將來的政體了,儘管馮楠說完這句話後還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亦歌卻覺得不妙,忍不住輕輕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但爲時已晚,那句話金麗是聽了一個真真切切,她臉色一下就變得凝重陰沉起來,而且沒有立刻回答馮楠的問題,而是兩道犀利的眼神直刷刷的射了過來,而馮楠也毫不示弱的飯盯着她,倒把旁邊的亦歌急出一身冷汗。
雖說不管是出於私下的好感,還是出於務實的態度,金麗公主無論如何都不會因此砍了馮楠的頭,但是王族就是王族,公主就是公主,拿這種話去招惹金麗,簡直就是飛蛾撲火的行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