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和亦歌在臨時的食堂招待了喬伊少校,這個臨時食堂也兼做77分隊成員的營房。
喬伊少校帶來了一堆感謝的話,因爲馮楠的建議和提醒,因斯萊克上校和望東城最高議事會總算是對防務稍有調整,並且重新招募了後勤管理人員,好讓喬伊少校和他的部下們專心去從事防禦工事的修建。
“現在我最大的問題是缺乏技術裝備。”喬伊少校先說了好消息,然後又開始大倒苦水“我們的炮塔其實就是按照早期的反坦克支撐點建造的,炮塔不能轉動,只能靠陣型相互掩護消除火力死角,不能充分的發揚火力,可要彼此掩護,至少要五個炮塔纔夠,而我只有三個,而且都是步戰車上的炮塔,73毫米的低壓滑膛炮,因斯萊克上校說我的陣地位置不需要直接對抗叛軍的戰艇,所以現有火力足夠了。”
馮楠說:“確實夠了,即便是叛軍有輕裝甲部隊登陸,73毫米的破甲彈也足以對付了。”
喬伊少校一聳肩膀說:“理論上是如此啊,可是我說了,我們的炮塔不能轉動,除非把整輛戰車或者相關設備都埋起來。”
馮楠說:“有一點我沒明白啊少校,你們不是還準備了一支戰艇部隊嗎?你不要告訴我戰艇部隊的炮塔也不能轉動。”
喬伊少校說:“問題就在這兒了,戰艇部隊的主炮也是裝備的坦克和步戰車炮塔,但是我們徵用了民用的吊車和相關機械,拼湊了戰艇可旋轉炮塔。”
馮楠心中暗歎:不愧是猶太人啊,這方面能力就是強。於是笑道:“難怪我們租用工程機械這麼難,原來全被你們弄去了。不過既然戰艇可以使用民用機械的旋轉裝備,岸炮陣地爲什麼不行呢?可利用空間不是更加寬裕嗎?”
喬伊少校說:“這依舊是個理論數據的問題啊,望東城可沒有那麼多民用機械可拆用啊,而且還要留一些施工用,你也知道的,我們以色列人崇尚進攻精神,炮塔又不能衝鋒,所以就得優先供給戰艇部隊嘍。”
“原來是這樣啊。”馮楠沉吟道:“那就把防務全都交給戰艇好了。”
喬伊少校笑道:“馮,你這是在恥笑我,從任何法理上說,望東城作爲一個商業的中立城市,都沒有權力去進攻一個主權國家啊。”
喬伊少校本來沒有惡意,但是卻被亦歌抓住了語病,說:“少校,叛軍可不是主權國家。”
喬伊立刻表示歉意,馮楠說:“我們接受你的道歉,你雖然剛纔言辭不當,但道理確實站得住腳的,望東城商會無權主動進攻叛軍,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喬伊少校,我的老朋友,望東城商會無權做的事情,恰恰是金麗殿下有權做的事情啊。”
喬伊嘆道:“只可惜我上次競選的時候差了五票,沒能進入議事會,不然你們已經得到我的支持了。”
馮楠說:“您不是已經在支持我們了嗎?這樣吧,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要造一個地下指揮所,但缺乏熟練的技術工人和工程師,少校您是不是可以拆兌點技術人員給我?”
喬伊少校爲難地說:“不是我不想幫你我的朋友,我現在手下也人手緊缺啊,除非……”
馮楠說:“除非我能幫你解決炮塔轉動的難題?”
說完,兩人眼睛對眼睛的看了半天,忽然發出詭異的笑聲,聽旁邊的亦歌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馮楠笑完伸出手,五指張開:“我要五個。”
“不不不。”喬伊少校的腦袋晃的像個貨郎鼓“最多兩個。”
馮楠說:“一口價,三個,一個工程師,兩個技工,不能再少了,再少咱們還是各過個的吧。”
誰知喬伊少校到了此時還要講價說:“三個人可以,但沒有工程師,只有技術員,這種工程,技術員也可以搞定的。”
“那就成交。”馮楠說着就要跟喬伊少校握手,喬伊少校立刻躲了開去說:“不行不行,馮,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能讓我的炮塔重新轉動起來呢。”
馮楠笑着說:“其實也簡單了,這個問題你根本不用問我,我記得你手下有個會邊魔術的上尉,你應該去問他就行了。”
喬伊少校說:“他要知道早就跟我說了,而且他確實是個不錯的魔術師,可是魔術並不能讓炮塔轉起來啊,誰都知道,那並不是真的魔法。”
馮楠說:“誰說他不行?你現在需要的正是他的魔法啊。”
喬伊少校說:“馮,你就趕緊告訴我吧,這很讓人着急的。”
馮楠說:“好吧。讓亦歌少校帶你去給你的魔術上尉打電話,問問他,魔術師科波菲爾是怎麼把自由女神像變沒的。他要是足夠聰明,一定能明白。”
喬伊少校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玄機,只得一頭霧水地跟着亦歌去打電話,因爲他的手機被扣在哨卡了。
亦歌和喬伊少校一走,同桌吃飯的郭慧才湊過來問:“你搞神馬飛機啊,把老頭兒哄成那樣兒?”
馮楠笑道:“神馬飛機飛機的,各取所需而已。哦對了小慧,你跟孫局聯繫,就說我接受工兵連的授權,需要的話我可以和他當面彙報。”
郭慧睜大眼睛說:“你接受授權?你瘋啦,那可是個倒黴差事啊。”
馮楠說:“整件事就是個倒黴差事,我還能倒黴到哪兒去?要說倒黴,周海那隊人才算倒黴,才列好隊,一發炮彈下來就玩兒完了。”
郭慧說:“那不一樣了,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馮楠說:“麻煩不麻煩的你就別管了,還有你再幫我查查,咱們分局那羣特工,就是姜晨他們都去哪裡了,在幹什麼,都查清了告訴我。”
郭慧爲難地說:“咱們可沒那個保密等級和授權。”
馮楠笑着說:“所以我才找你啊,我的小美人兒。”他今天心情不錯,居然開了郭慧一句葷玩笑,聲音還有點大,楊立明等幾個兄弟也聽見了,爆發出一陣笑聲。
郭慧紅了臉,低聲說:“誰你小美人兒啊……”正說着話,忽然一道白光,一個謝頂老頭飛也似的穿過食堂就往門外跑去,正是喬伊少校,馮楠立刻站起來緊追兩步,眼看追不上就喊道:“少校,記得給我的技工。”
少校的腳步是一點也沒減慢,聲音卻傳了回來:“下午準到!”然後由白光變成一道煙塵,轉眼就跑的沒影兒了。”
“好傢伙。”馮楠喃喃自語“不輸給劉易斯啊。”
這時亦歌才從後面出來,在餐桌旁做了說:“楠,你還會變魔術?”
馮楠說:“不會啊,不過軍校的時候電視就一個頻道,剛好有魔術揭秘這個欄目,我就隨便看了幾手。”
亦歌嘆道:“看來你又說到點子上了,那老頭兒說了幾句話扔了電話就跑,就跟被餓狗在後面追的一樣。”
馮楠笑道:“我沒看見狗追他,只看到了你跟着他出來的。”
亦歌當即就聽明白了,笑着打了馮楠幾下。郭慧看了又是一臉的不悅說:“你們滿慢吃慢聊,我吃飽了,而且還得幫你偷情報去。”說完,推開餐盤,站起身就走了。
亦歌笑着對馮楠說:“她吃醋了,你可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馮楠說:“吃醋應該不會,不過自從來了這裡,她倒是一直有點怪怪的,等這次回國啊,一定得想辦法把她嫁出去,不然又該內分泌失調了。”
“你真是個壞蛋,嘴巴和子彈都不饒人的壞傢伙。”亦歌嬌嗔地罵道。
“嘴巴和子彈都不饒人的壞傢伙!”楊立明等兄弟們聽了也跟着重複了一句,然後壞笑起來。
馮楠站起來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活兒乾的還不夠累?想不想出去跑五十圈兒?”
衆人立刻都憋着笑都不說話了,亦歌笑着說:“你這是典型的公報私仇啊。”
馮楠拉了她出來說:“亦歌,以後別擋着我們兄弟們的面跟我開那種玩笑,我把這些兄弟啥都管的好好的,就這點管不下來,說到底還是我自身不夠硬啊。”
亦歌曖昧地說:“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到底硬不硬要試了才知道。“說完居然咯咯笑着走了。
馮楠滿腦袋黑線地自言自語嘀咕道:“硬我到時有自信的,不過亞洲的小型號怕你用不慣啊。”
喬伊少校果然說話算話,下午有三個猶太人來報到,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而且自帶手套護目鏡和焊槍等工具,到了工地只喝了一杯茶就開始工作,技術和勤快程度都沒的說。
馮楠見解決了技術人員的問題,也稍稍按了心,又和其中那個猶太技術員探討了一下施工方案,人家到底是專業的,提出了不少很好的修改建議,馮楠見都有道理,自然是無有不從的。
晚上,馮楠又拜託亦歌和莎爾娜爲猶太人技工安排飲食住宿,隨後又去自己小辦公司繼續忙碌,直到晚上十點鐘才停下來伸了一個懶腰,又想到今天輪到自己查夜哨,就換好軍裝,準備出門查哨,路過指揮中心門口時穆文光提醒說:“老大,中尉找你,說是有好消息。”
馮楠‘哈’了一聲說:“今天好消息好真多。”伸手就要推指揮中心的門,推到一半又硬生生的收住,在門上輕敲的三下問:“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郭慧在裡面答道:“請進。”
馮楠這才進去,誰知卻聽郭慧說:“哎呦我的少校啊,你是我們的最高長官啊,進自己的指揮中心還敲門?”
馮楠呲牙笑着說:“我上次闖進來你不是埋怨我了嘛。”
郭慧說:“我是讓你穩重點兒,真是的。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了,別人的不好說,姜晨那隊人在肯桑尼亞,好像是辦了個什麼公司,做嚮導,就是帶着大富翁狩獵大象那種。”
“我靠,真是好差事,下次遇到她,先要兩根大象牙再說,她要不給我就拔了她的牙。”馮楠笑着說。
郭慧也忍不住一笑說:“我還擅自做主幫你聯繫了她,她說會在方便的時候主動聯繫你的。”
馮楠點頭說:“嗯,你做的好啊,咱倆的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
郭慧嘟囔道:“誰跟你默契啊,不過我能問問,你找姜晨他們幹嗎啊。”
馮楠說:“還能幹嗎?找錢啊,現在幹啥不得花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