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姜果然有些本事,知道了蘇妮的戰略目的後,很快就拿出了一個作戰計劃,蘇妮看後如獲至寶,立刻召集幾個親人和核心人物,包括木木和比剋夫婦,一起聽魯姜的計劃彙報。
魯姜的計劃是首先接管福特納王室外交機構的控制權,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福特納王室的正式外交人員了,即便是出了什麼問題,最多也就是被稱作不受歡迎的人驅逐出境,可以享受外交豁免權的。另外外交機構人員與外交機構人員之間的紛爭,屬於一個國家的內部事務,不受所駐國的法律約束。
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使用外交機構的車輛運載人員和武器,對塔博外交機構進行攻擊,並收復該機構。
而在此之前的準備工作有二,一是由魯姜出面找人購買或製造武器,因爲蘇妮等人是黑人,又是福特納王室委派的留學生,出面購買武器太扎眼,在福特納內戰正酣的情況下,他們出面更容易被人察覺;二是對塔博機構的僱員進行賄賂收買,以獲取情報和進攻的方法時機。這個工作也由魯姜去找人做。蘇妮等人的任務就是等一切就緒,組織突擊隊發起攻擊就行了,因爲魯姜和他找的人都沒有外交豁免權,一旦事發,說你是刑案還算是輕的。
魯姜把整個計劃制定的很詳細,連每個人的戰術位置都細化了,蘇妮是越聽越入迷,在她的眼裡,魯姜渾身上下都顯現出一種不可替代的個人魅力,就連他打個噴嚏都是如此的瀟灑自如。
但也有人覺得這個魯姜是個神經病,木木就是這麼想的。
和其他孩子不同,雖說其他少年男女也都是戰爭孤兒,但帶過娃娃兵,真正打過仗的就木木一個,雖說他從小作爲孌童被養大,卻也因此獲得了比其他孩子更多的教育,從小就爲生存而拼搏的人,思想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的多,考慮問題也更全面。
不過木木表面上還是做出對這件事很熱衷的樣子,因爲蘇妮的權威在這羣青少年中是無可替代的,她畢竟是做過金麗女王近侍長的,同齡的孩子裡,誰有過她這樣的地位?而開始的時候,木木以爲蘇妮只是一時中了魔障,又遇到魯姜這麼一個能忽悠的主兒,不會玩兒真的,可是事態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他覺得自己得出頭管管了,不然真出點什麼事說不定是無法挽回的錯誤。
不過現在對蘇妮提出建議她肯定是聽不進去的,木木必須立刻採取行動才行。於是會議結束後,木木就私下找到比剋夫婦,對他們說:“比克先生、夫人,你們作爲我們這些留學生的管理員,覺得蘇妮他們這麼做合適嗎?”
比克先生搖頭說:“不合適,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木木冷笑着嘲諷道:“怕又挨鞭子?”
比剋夫婦的臉色頓時變的很尷尬。上回被蘇妮抽鞭子,雖說時候蘇妮受到了很嚴重的處罰,甚至在馮楠面前失寵,但最終當時還是疼在了這倆人身上,而蘇妮私下裡也從沒向他們道歉過,相反,每次見了他們都沒好臉色,所以比剋夫婦到現在都還怕蘇妮怕的要死。
木木假裝沒看到比剋夫婦臉上的表情,繼續往下說道:“你們怕誰不怕誰我是不管啊,不過這件事真的很嚴重,蘇妮可能要來真的了,作爲留學生管理員,你們倆有義務把這裡的情況向女王陛下稟告啊。”
比剋夫婦相視看了一眼,然後才說:“可是每次稟告的情況草稿先要經蘇妮簽字,我們才能報送啊。”
木木搖頭道:“真是的,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程序了,你們倆纔是管理員啊。”
比剋夫人低聲嘀咕了一句,木木沒聽清什麼意思,不過猜也猜得到應該是“縣官不如現管”一類的話,他依舊是裝着沒聽到,徑自說道:“現在情況十分緊急,以前你們怎麼報情況我不管,這個情況必須立刻馬上報,而且不能通過蘇妮。”
儘管比剋夫婦也知道事態的嚴重,但還是有些猶豫,木木就說:“呵呵,難道在你們心裡,蘇妮的地位還要超過女王陛下麼?”
這個帽子可不小,比剋夫婦忙說:“不是的不是的,沒有那麼回事。”
木木說:“那你們就任由蘇妮胡來也不想女王陛下稟告?別忘了,蘇妮最多隻是打你們一頓鞭子,女王陛下分分鐘要你們的命,好好考慮考慮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比剋夫婦只得答應木木馬上將這件事向金麗女王陛下稟告,木木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木木心裡還是不踏實,他決定上個雙保險。
其實作爲留學生的事,有問題了最直接的就是通知本國的外交機構,但是福特納王室外交機構是個什麼情況,幾乎沒人不知道,木木不打算把這件事向韋浩文通報,最主要的還是擔心韋浩文這種人凡是都看大局,不怎麼會看重個體的利益,生怕韋浩文一採取行動,蘇妮這些人的前途受影響,於是他決定去找馮楠幫忙,雖說現在自從有了魯姜,蘇妮很少提及馮楠的,但木木知道馮楠的地位和魅力在福特納人的心目中給是無可替代的,在蘇妮心中也是一樣。
木木辦事精細,從不顯山漏水,下午開完了會,他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什麼都沒帶就溜出大學城,打算打車去找馮楠,誰知過來的一輛出租裡頭已經做了一個同學,還笑着對他說:“木木,去哪裡啊,正好一起。”
木木只得說:“我就隨便走走,你們去哪裡?”
正說着話,忽然覺得身後又靠過來一個人,一回頭也是個同學,笑嘻嘻的一口白牙的說:“我們去的地方和你去的地方一樣啊。”
說着話,車裡的那個同學打開了車門,木木身後的那個同學把他輕輕一推,木木的心就往下一沉,暗道:“糟,被粘上了。”
蘇妮原本想作爲突擊隊員第一個衝進塔博外交機構的,但是魯姜把她的名字從突擊隊員的名單上劃掉了,這讓蘇妮很不高興,魯姜對此解釋道:“爲了一個崇高的事業,我們每個人都是應該勇於犧牲的。但是同時也要善於犧牲,讓自己犧牲的更有價值,而且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戰鬥中更是如此,你必須在你的位置上,如果需要犧牲,一定要犧牲,但是沒到你犧牲的時候,你絕對不可以犧牲。蘇妮,你是我們這個小隊的核心,非到萬不得已,不可妄談犧牲。”
蘇妮覺得魯姜說這番話的時候簡直帥的掉渣,活脫脫是另一個版本的馮楠,而且這個“馮楠”做事更專注,而且似乎更熱衷於王國的事業,她不知不覺的就被他說服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嘀咕了一句:記得薩利姆賓卡子爵大人每次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從不說什麼犧牲,總是說要把傷亡降到最低……
聽人提起馮楠,蘇妮的心咯噔一下,魯姜則問道:“什麼子爵大人?”
那個同學剛要回答,蘇妮一眼瞪過去,那個同學就不敢說話了,然後有她親自回答說:“是個傭兵,因爲有功,女王陛下封了他一個子爵。”
“傭兵啊。”魯姜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來:“傭兵裡有些是有點本事,不過是爲錢辦事,他們沒有信仰,不能指望他們爲一個崇高的事業拋頭顱灑熱血。”
魯姜說的這番話,大家聽到心裡,都覺得自己的行爲也變的崇高偉大起來,內心充滿了無比的自豪,而且對傭兵什麼的,也表示出了一種蔑視。
蘇妮和馮楠接觸時間最多,知道馮楠骨子裡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但是魯姜似乎說的也有道理,馮楠從來也沒提過什麼偉大崇高的事業什麼的,總是誰活着,誰不該死去等等,套用魯姜的一句話,屬於拿不起放不下的僞善小資。所以,雖說她現在也不喜歡有人說馮楠哪裡不好,但是同時她也在心裡向馮楠道歉道:“子爵大人,不怪別人說你,你確實不是那種有崇高理想的人啊。”
大家正說着話,門外有人敲門,大家都警覺起來。
這套房子是爲了行動方便,魯姜出面單獨租的一套郊外的農居,位置較偏,平時也沒啥人上門,蘇妮聽了敲門聲,是一組暗號,應該是自己人,於是示意一個同學去開門。
門開了,兩個同學夾着木木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同學報告說:“蘇妮指揮官,他想去報信。”
魯姜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我說吧,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蘇妮原本還打算再做做木木的思想工作,畢竟木木打過仗,會帶兵,是個人才,但是魯姜這句話一下就給木木戴上了一頂叛徒的帽子,弄的蘇妮也不好爲他說情,只得說:“先綁起來。”
於是大家就一擁齊上捆綁木木,木木一邊掙扎一邊大喊:“蘇妮!你在犯大錯誤,你在犯罪。”
魯姜說:“堵上嘴,咱們這兒雖然偏僻,有些事也不得不防着。”
於是木木的嘴被堵上了,手腳也給捆了個結結實實,只能瞪大了眼睛,從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好了。內患已除。”魯姜拍着手站起來說:“我有件禮物送給大家。他說着,從櫃子頂上取下一個拉桿行李箱,小心地打開箱子,箱子裡是六個小方包,之間用電線連着,一直連到箱蓋上,那裡是兩塊鎳氫電池和一個計時器,這是一個自制的定時**。
“這禍可闖大了!”木木被堵着嘴,說不出話來,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卻又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