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一笑不達眼底,說道:“去哪?這麼着急,老朋友見面,招呼也不打就這麼走了?”
“明知故問。讓開,若是放走了琪琪,我一定讓你好看。”
“這可是冤枉了我,腿長在她的身上,又不是我的身上,她想走我哪裡攔得住。”
“別在這裡跟我辯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琪琪身中劇毒,若是晚了一步,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齊天一眼神驟緊,突然一個欺身上去,反手扣住玉離,將他退至牆壁,說道:“你冷靜點行不行?你知道琪琪爲什麼會離開你麼?你看看你現在,處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哪裡還有往日的半分勇敢果決。哼,若我是琪琪,我也不願意看到你變得如此。”
玉離眼裡怒火生起,說:“放開我,有事我以後再跟你說,今日讓我找到她。”
“找到她又有何用?找到了,然後呢?又將她控制在自己的股掌之中?藉着愛的名義對她肆意的凌辱?還是對她百般的寵愛,卻將所有的傷害有家聚到自己的身上?你清醒點行不行?琪琪她要的根本不是這些。”
“夠了,我不需要你來說教,你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兩人火山似的對望兩眼,齊天一終是放開手,及時的說道:“她已經被段神醫帶走了,餘毒也會被段神醫清除乾淨,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你若將她待會來,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是要她死在自己的懷裡,還是安全的存活在世上?你自己掂量吧。”
玉離奔走的身體停住,握緊的拳頭宣泄着內心的掙扎,最終還是選擇暫時的放棄。
齊天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很愛她,但是暫時的將她放在外面纔是最安全。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你偷偷的將她藏在府裡,必當對你嚴加防範,你還是小心爲妙。聽說你殺了付含雪,還是趕緊處理後事吧,現在城郊引了一場瘟疫,這是最好的藉口,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才能出兵去的邊疆。大家都先冷靜一段時間,再想辦法將琪琪追回來。她愛的人是你,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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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含雪突染瘟疫發病死亡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全城震驚,有的感嘆,有的得意,有的疑惑,有的傷心,皆道紅顏薄命。付家父母傷心痛苦,口稱是離王害死了愛女,琅帝大怒,竟在朝堂上摔倒一病不起,長眠病榻。
付後爲琅帝的病情甚是着急,立馬讓玉離進宮,玉離在琅帝的牀前,屏退了衆人,父子兩人說了很多的話,誰也不清楚那一個下午他們說了什麼時而從裡面傳來離王的爭辯聲,時而低語聲。自此,第二日聖旨便下達下來,命令玉離帶領十萬大軍前往現如今顥王爺駐守的東北的泗水,一個半月後啓程。
付後對付含雪的死悲痛尚覺疑慮,一頭是自己的兒子,一頭又是孃家,爲查實真相,在付含雪出殯之日親自前去,見到離王府上下皆爲悲痛,面流眼淚,悲傷之情言喻其表,皆道側妃在府上待人溫和,卻是紅顏遭天妒,命不久矣,實在是上天不公。
付後放下心頭的疑慮,最終半信半疑的選擇接受事實,在付家二老面前勸慰了一番才停息了此事。
正巧琅帝封了玉離爲前鋒大將軍,一個半月後便要啓程,琅帝的心思已
經昭然天下,付家將來十有八九便是皇帝親家,此時也不便鬧翻了臉,便也只有息事寧人。
琅帝躺在牀上,儀妃端着湯藥坐在牀邊一口一口的喂着,琅帝突然一陣咳嗽,儀妃連忙用繡帕給他拭嘴。琅帝擡起手說道:“拿下去吧。”
林靜儀將手上的青瓷碗放在托盤裡,連忙就有人將碗拿下去。琅帝喘息着說道:“琪琪找到了嗎?”
李成面上惶恐,看了眼林靜儀,林靜儀說:“還沒有,琪琪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姐夫已經着人去尋了,不日就會找到。皇上還是專心的養病,身體最要緊呀。”
琅帝眼裡露出精光,說道:“他倒是聰明。哼,朕知道朕的時日已經不多,這病來得突然,卻也是兇吉之兆,時日將近也不必太爲難了。倒是你,朕唯一牽掛的就是你了。朕去後,只怕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林靜儀傷心的流下眼淚,跪在地上說道:“臣妾不怕,只求皇上能好好的臣妾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琅帝愛憐的將她扶起來,說道:“朕明白你的心意,只有你是最懂朕的。你放心,離兒是不會爲難你的,白家如果沒了白之敬,琪琪和你只要不觸了離兒的逆鱗就不會有事的。”
林靜儀似乎頃刻間明白琅帝的意思,驚聲說道:“皇上的意思——”連忙又跪倒在地上,“臣妾知道皇上心中的結,不敢求情,但是求皇上能看在琪琪和姐姐的份上繞過白府上下無辜的百姓,與皇上爲敵的只有姐夫一人,這麼多年過去,姐夫一心一意的爲朝廷爲皇上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還不能消了皇上的氣,臣妾只能求皇上放過琪琪還有白家唯一的男子睿兒,他今年才只有一歲,孩子還小,濫殺無辜實在有違皇上的聖明。”
琅帝心中一怒,引來一陣氣喘,瞧見林靜儀固執的跪在地上傷心的落淚,半響才說道:“也罷,時隔這麼多年,萱兒的屍骨都已經不在了,殺了一個白之敬琪琪恐怕都不會原諒朕。李成,去擬旨,叫離兒去宣旨。”林靜儀大驚,但是瞧見琅帝打定的主意,不敢再求情,將擔憂壓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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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跟隨段天涯上了風白居,還是曾經的風景,雲山霧裡,青石叢樹,小樓竹屋,湖川清水,荷尖點點。
見過付含雪乾屍的模樣,琪琪自嘲,如今的自己恐怕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一個月過去了,每日十滴鮮血,配上藥材端進段恆宇的房間裡,由段天涯親自運功將藥逼進他的身體裡,然後再泡進藥澡一日。從她跟隨段伯伯進得山來,就從未見過段恆宇出來過,只有阿大阿小偶爾會出來端了茶盞進去。看見她也只是恭敬地禮節性的看一眼,不說任何的話。
今日,段伯伯說他會醒過來了,所以齊菲和段天涯都進了小竹屋,只餘她一人躺在湖邊的小竹榻上,神情慵懶,吹着入秋的風,觀賞在荷葉上長出來的荷花,粉紅的荷花較柔弱滴,散發着清幽的香氣,沁人心脾,確實吹散了心智,骨頭裡都散着疏懶。
忽然一股青竹的響起吹進鼻腔裡,在荷花香裡震懾了心智,清醒了大腦,終於放下心頭的擔憂,輕聲說道:“你可算是醒了,害的大家都好擔心。”
段恆宇輕輕的笑了笑,以及其緩慢的速度走到琪琪的旁邊,看到她
懶散的窩在竹榻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寬鬆的披在身上,裙襬垂直的落下飄在地上,顯得極大,頭髮鬆散,一頭青絲如瀑布一般落在雙肩,清瘦的臉頰看不見血色,只餘一直又黑又亮的眼睛忽閃忽閃,晶瑩透亮。瘦削的瓜子臉更是沒有巴掌大。
猛然驚醒對上琪琪吃驚的眼孔,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抹上了她的臉頰,收回了手,心疼的說道:“你瘦了許多。”
琪琪輕扯了嘴角,低下眼眸,避開他鋒芒的眼光,說道:“你若是再不醒,我恐怕還要瘦上更多。哎呀,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看來我的血還是蠻管用的。”
清寒的眼睛淡淡的凝視着無所謂的臉上,轉而才拋開眼線,伸手撫上琪琪的脈搏,琪琪不避開,輕輕的笑着,說道:“放心啦,菲兒可是每日一補的給我進藥,我這才知道你這小屋子下面竟然藏了寶庫啊,那麼多的寶貝,金銀財寶數不勝數,名貴藥材我在皇宮也沒講過這麼多,稀世珍寶就更是無奇不有。你從哪裡來的?”
“你要是喜歡可以隨便進去拿,隨你拿多少?”
“真的?那我全部搬走可不可以?”
“隨你。”
琪琪輕輕的癟嘴,切,沒意思。
段恆宇把完了脈,皺了下眉頭,便要撩開琪琪的衣袖,琪琪避開不讓,段恆宇擡眼說:“傷口都在胳膊上?爲什麼不讓他們在身上割?”分佈均與纔有利於傷口早日癒合,而且不留傷疤。
“我可不想在身上留下刀疤,手上的刀傷最沒關係,大不了吃飯要人喂,腿上我也不想。”
段恆宇冥思了一瞬間,便明白過來,驚聲說道:“你居然不介意菲兒那樣對你,真是奇怪的丫頭。”
琪琪瞪他一眼,心裡說不出的鬱悶,感情所有的人都看出菲兒對她的意思了。算了,段恆宇天資聰明,能看出來也不奇怪。但是阿大阿小那兩個啥都不懂的人居然也看出來了,每次過來給她取血的都是菲兒。雖然菲兒沒有表示任何的不軌之意,就是因爲沒有這個表示,她就更奇怪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家面前脫衣服是不是?
只見段恆宇突然蹲下來,跪在琪琪的面前,撩起琪琪的褲腿,琪琪只感覺腿上一疼,“絲——,你幹什麼?”
驚訝的看見段恆宇居然就着她的腿用嘴對上去輕輕的吮吸,溫潤的肌膚貼上,心口一陣酥麻,臉色微紅,不自然的等着他吮吸完,心裡誹謗:吸血鬼,吸人血,難怪要人的血才能養好病。
吸完了血,段恆宇在腿上流連了半響,用舌頭在傷口上輕舔,等到血不再淌出來才放開她的腿,拿出紗布,溫柔的撒上傷藥,替她包紮。
琪琪瞧着他的嘴脣上沾着的鮮紅,剛纔還有點蒼白的臉上現在泛着微紅,清俊的面容更顯妖嬈,倒是增添了一些凡人的氣息,不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她好奇的問道:“你不會是喜歡上我的血了吧,這個也會上癮?”
段恆宇一陣好笑,故作享受的用舌頭舔着嘴脣,將那僅存的血絲也舔了進去,滿足的說道:“還不錯,以後會經常喝一些,長此以往,也不一定。”
琪琪身子輕輕的往回哆嗦一下,段恆宇輕輕地笑出聲,將她的衣褲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