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纔是最強大的存在?是知識和思想。
思想充裕知識,知識完善思想。然後,它們統治一切。
爲什麼龐大的軍隊會臣服於一個人的領導?是因爲那個領導者擁有着最強大的力量,不是強迫的實力,而是知識和思想。
至於說超絕的武力,也許,那讓他成爲一支軍隊裡的軍魂。但不可否認的是,軍魂可以不死,但軍魂不見得不敗。
以前,漢莎是倫斯帝隊的軍魂。但他的下場,是成爲鬼蜮裡一個可憐的輪迴者。而如今,馬子建馬子建憑藉着天馬行空的思想跟那麼一點點幸運,居然在極度的困境當中,似乎走出了一道無限廣袤的大路!
所以說,命運是一個蹩腳的大轉輪,但若是把握住命運轉動的要點,你甚至就可以改變整個命運。
而後,自己的命運,就由自己把握。
“賈維斯,你的思想我瞭解,你是想知道我究竟會成爲什麼樣的存在,對吧?”處理完三頭惡魔,‘死神’將目光放在了賈維斯身上。他知道,這個暗黑冠軍騎士,以後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是的,雖然這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但是我仍然想知道。”賈維斯用仰望星辰聖賢的崇敬說道,他知道,此時的馬子建,已經不是先前的那位君王。
也許是惡魔的死神邪叉刺激醒了馬子建體內的另一個他,也許是‘死神’正好有心情降臨在馬子建身上。反正不管怎麼說,賈維斯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人,是絕對不屬於他們這個層面的存在。也許對於眼前這個人來說,自己,只是卑微地在地上爬行的螻蟻,若不是有馬子建的原因,‘死神’甚至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同自己交流。
“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在我的心中,這具身軀,雖然只是一名魔力可憐的死靈法師,或者是武力低微的暗黑騎士。但在命運的操縱下,他以後將成爲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那正是我同樣渴望知道的。”轉身面向賈維斯,‘死神’在緩慢的思考中靜靜流出他的認可:“但這不是僅僅一場戰鬥就可以證明的,那個過程,需要時間來證明,你明白嗎?”
賈維斯沒有再言語,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默認。
“至於他將來有沒有實力可以征服一切,那只是狹隘的人類存在的偏激思想。”侃侃的說道,‘死神’平靜的面容上沒有一點波瀾:“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即便他以後會失敗,成爲鬼蜮裡的一縷陰風。那麼,至少證明他曾經存在過,吹拂過自己的思想。甚至,至少現在,這具可憐的身軀也絕對有實力打敗你和兩個惡魔,即使是再多出幾個幫手。”
“如果這具身軀不是爲了過度探索死亡的奧義而消耗了生命的精力,導致生前的實力極速倒退;如果這具身軀還是生前的‘鬼面殺神’,擁有着一往無前的銳利;如果這具身軀僅僅是爲了剷除你們,而不是……”
‘死神’平靜的面容在說到這裡時慢慢露出了了悲愴和感傷的神情,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後面隱藏的話語是什麼內容:的確,這場戰鬥在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馬子建想要收服賈維斯,所以他不可能拼盡全力;兩頭惡魔是馬子建目前最強的戰力,馬子建也不可能完成禁咒‘死亡之手’來徹底抽出它們的生命。要知道,禁咒魔法,一旦完成,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遏制。馬子建所要做的,無非是完成賈維斯的遺願,使他心甘情願的歸順。至於說那兩頭惡魔,也是馬子建想通過戰鬥,徹底讓它們臣服。可是,這樣的戰鬥,在開始時就是錯誤的。因爲,戰鬥的雙方,在一開始就都有了顧忌。
這場戰鬥,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它們幾個人在戰鬥中昇華,牢牢奠定馬子建不死軍團的基礎。
這些道理,馬子建不可能說出來,而賈維斯跟兩頭惡魔也不願意承認。唯有‘死神’,這個在戰場當中,又以絕對實力可以終止戰鬥的存在,纔可以通過馬子建的嘴說出來。
這時,大廳裡又迎來了一位獨白者:‘死神’的話語同樣富含魅力,同樣讓人心悅誠服,同樣讓人沒有理由的相信。
是因爲他先前展現的實力?還是因爲他深情的話語?抑或是因爲他感傷的面容?
都不是,
在鬼蜮荒原,最脆弱的,就是那些。
全場的人相信,是因爲他真實情感的流露。
心與心的溝通,就是這樣可以讓人沒有原因的信任:
“這場戰鬥,其實沒有絲毫的意義。但是,若由他的想法,想讓這個戰鬥成爲一場彼此盡棄前嫌的過渡。那麼,我的出現可能有些不合時宜。因爲這具身軀絕對有實力戰勝你們,他的經歷遭遇並沒有阻礙了他的力量,恰恰相反,正是這些成就了他的感悟……”
“這具身軀的思想已經超越了所有人的認識範圍,他已經看破了生與死的界限,這是連我都難以解釋的疑團。也許,先前的戰鬥,只是他爲了擺脫所有禁錮枷鎖的一種無可奈何的辦法……”
“之所以他會念動‘血池之火’的咒語,並不是他想讓你們從他的眼前消失,那只是因爲他回憶起了塵世間最可以給他留戀的火,而且我知道憑藉我給予他的賜予,他完全可以操縱那團火焰不取走你們的性命……”
“而打敗你們對他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先前那麼繁瑣的戰鬥!”
再沒有再委婉的勸誡,‘死神’的眼睛當然輕而易舉的看破這個戰鬥的關鍵,他的憤怒,是因爲這些人那樣對馬子建產生懷疑,而且居然還是懷疑最不該懷疑的地方。
在場的人都是驕傲的生物,雖然他們一直以驕傲指導他們的行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馬子建的那一系列的震驚,已經打碎了他們的驕傲。他們沒有人敢出言反駁,因爲此時,在潛意識當中,所有人已經認可了‘死神’的說法。
“就讓我代替這具身軀來告訴你他真正的力量吧!”可能尤嫌不夠,‘死神’好像最後要亮出馬子建的底牌:
沉靜的話說出,
沉靜的手舉向空中,
沉靜的手慢慢落下,
連同額上那‘死亡面具’
霎時,就在‘死亡面具’合攏的瞬間,一種從來沒有從‘死神’或者馬子建身上出現過的氣息從‘死亡面具’的眼孔當中透出。
那是怎樣的氣息?
那是連同了地獄當中最狂怒的氣息,那是來自遠古洪荒中最恐怖的氣息,那是來自暗黑深淵當中最死寂的氣息,那是來自塵世都不曾感染過的最狡詐的氣息。這種氣息已經超越了僅僅幾種生物帶來的壓迫,也超越了寶物來本來蘊含的氣質。這是隨着馬子建死後不間斷的感悟而幻化出在他心底最幽密的渴望,這是馬子建死後沉睡在體內最強悍的戰鬥感慨,這是馬子建這個重生的軀體內最本質但從未顯露的實力!
‘死亡面具’,似乎已經真的可以決定生與死。或者可以說,‘死亡面具’想隔斷的,就是生與死。
賈維斯、盤奴、哈肯拉茲、馬魯斯塔四人頓時被在滔天的氣息席捲,怔怔陷入當中無限沉淪。
“假如,他一開始就合上這‘死亡面具’,待你們在恐懼中掙扎的時候,他輕輕的、毫無打擾的念出‘血池之火’的咒語。那麼,你們以爲這場戰鬥還有開始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