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寒沒再回答,只是沉默的靠着她的肩頭就漸漸睡着了,白棲月將他帶回房中偶遇了林婆婆,林婆婆看着兩人爲他們支招。
“子笙,你可嫌棄他現在的模樣?”林婆婆坐在牀邊看了看已經睡熟的鳳棲寒慈愛的問。
白棲月一同坐下篤定的說,“我從未嫌棄,遇到他是我的榮幸。”
林婆婆滿意的看着她說,“我有一種可讓他恢復原來模樣的方法,但是太過刁鑽可能不會適合。”
林婆婆故作嘆惋而白棲月並不認爲,雙眸猶如漆黑的夜空突然亮起了兩顆明亮的星星,“林婆婆,你說無論什麼方法,只要能讓他恢復原來的模樣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去嘗試。”
她的反應讓林婆婆很滿意,本來就是想要告訴他,剛纔那麼問只是想要知道她的決定,“其實很簡單,只要給他足夠大的打擊就能讓他恢復原來的模樣。”
條件只有這一個,但是剛纔還信誓旦旦的白棲月遲疑了,抿了抿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樣的條件確實是容易讓人爲難,所有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珍惜的人受到一點的打擊,但是現實就是這樣,如果要他恢復原來的樣子就一定要這麼做。
林婆婆看了看鳳棲寒的模樣,長得十分的俊俏,鄭重的告訴她:“辦法只有一個,如果你沒有得到足夠的打擊他是無法恢復的。”
光有打擊還不夠,還必須是足夠的,可是足夠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別說是足夠,就是一點打擊白棲月都捨不得吧!
“你自己好好想想罷!”林婆婆感嘆的起身,拄着柺杖慢慢走出去,白棲月目光短淺的送走了林婆婆,落在睡得正香的鳳棲寒臉上。
剛纔聽到辦法的她是猶豫的,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只能委屈你了。”
白棲月的愁重讓傲雪兒都感受到了,傲雪兒實在是心疼她,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卻還要如此艱難的應對以後。
“小月兒,他不是說能夠自己恢復麼,你這麼做他不知豈不是傷了兩人的心?”
白棲月遲疑的咬着脣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小月兒,聽我一句勸,莫要再玩笑了,你好不容易找到他,而他又好不容易回到你的身邊。兩個人若是真的相愛就不會因爲一些變故而改變。”
傲雪兒苦口婆心,她自己的前車之鑑卻是給她狠狠地打臉了,當初義無反顧的最後還是換了個含冤而死。
“小月兒,你真的要這麼做麼?”
白棲月抿脣未答,而傲雪兒也不再爲難她,回到償琴中,既然是她的決定她爲何要否認,一切都讓她自己選擇吧!
白棲月只是認真的看着他,他說他一定要變回原來的樣子,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罷。從他的起點出發,白棲月還是下定了決心。
——會場——
柯炎興高采烈的就要飛起來了,心情愉悅的回到了會場,柯覃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應該是成功了,問:“子笙姑娘答應了?”
“當然,子笙姑娘還讓我告訴殿下她一定赴約。”柯炎得意洋洋的向着她炫耀,因爲根本就沒有什麼酒會,只是爲了能把白棲月騙到而胡說的。
爲了不穿幫柯覃就留在這幫忙佈置,而柯炎去邀請,原本柯覃是不情願的,因爲以白棲月的性格肯定會因爲鳳棲寒斷然不會來。但是這一次倒是超乎了他的想像。
“子笙姑娘怎會答應?”
柯覃好奇的問,昨夜白棲月將鳳棲寒帶走,今日也肯定會因爲以照顧鳳棲寒爲由推辭,而如今答應了倒是讓他困惑。
“我去的時候子笙姑娘不在,與鳳棲寒嘮叨之後子笙姑娘就過來了,什麼也沒說就答應了,說是一定會來,我一定要把殿下騙到梅林去。”
柯炎說完就要跑出去了,柯覃及時拉住他問:“那你切記不可露餡。”
“放心吧,你我聯手還怕露餡。”柯炎說完就如老鼠一般的跑了,柯覃也不多說就下去安排,這個餿主意總要有人來佈置,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柯覃去佈置,那麼柯炎就去告訴壬子祁,壬子祁在門外敲門,詢問着:“殿下,子笙姑娘讓屬下給您帶話。”
柯炎強忍着笑意認真的說,而壬子祁馬上的就讓他進去,柯炎嚴肅了表情推門而進說:“殿下,子笙姑娘說讓您今夜與她一同欣賞梅花,子笙姑娘還說,近來被繁瑣之事煩神,想要尋一人與她好好放鬆。”
柯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說得這些白棲月都沒有說,而他這麼說也只是爲了騙兩個人相遇,這是善意的謊言,沒有惡意。
當然,這是柯炎給自己的行爲做的解釋,鳳棲寒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打死他的。
“她,當真這麼說?”壬子祁激動的說,但又因爲不確定而停頓了一下。
“是!”柯炎認真的回答,想到今夜他們就能相見了甚是興奮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得到肯定回答的壬子祁一時竟激動的不知說些什麼,只是不斷的來回走動,半餉才說:“那你下去好好準備吧,我今夜定去!”
“是!“柯炎肯定的告退,離開時見到他的神情激動緊張實在是讓人不免忍俊不禁。
柯炎走下去去柯覃一番揚言,“殿下說了讓我們好好準備,他是一定會去的,這一次就不會有人阻止他們相見了。”
望着柯炎眉飛色舞的模樣柯覃皺眉,是不會有人阻止,但是鳳棲寒是不會讓白棲月輕易過來的吧。
“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兩個幫忙,他們準能在一起。”
柯炎胸有成竹的快步離開,柯覃看着他無奈,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殺害歸鶴道長的兇手,不然人心不定,難以加快武林大會的進度。
柯覃想着準備下去調查,卻遇到了阿依,阿依不知他幹什麼,但是一定知道他在調查兇手一事,她就是來告訴他兇手是誰的。
“柯大人,請留步!”阿依對着快要走開的柯覃喊,柯覃疑惑的轉身,他自然知道阿依的身份,只不過她來找定是久安鳳的意思。
“阿依姑娘,你可有事?”
柯覃問,隨後見阿依警惕的四下巡看,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湊過來小聲的說:“柯大人可是在調查殺害歸鶴道長的兇手?”
柯覃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臉,看不懂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阿依姑娘可是有眉目了?”
縱然對她半信半疑,卻還是要得知她們的心思,久安鳳怎麼成爲樓蘭掌門甚是可疑,而她近來的舉動更是讓人懷疑。有其主必有其奴,同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可能會有背叛。
阿依看着他並不知道的模樣得意的輕勾脣角,湊到他耳朵旁說:“柯大人,我懷疑這個兇手是默子笙默姑娘。”
柯覃不知她怎麼認識白棲月,但是以他對白棲月的瞭解不會是那種人,可是她爲什麼要懷疑兇手是白棲月?
“阿依姑娘,你的懷疑我會去調查的!”柯覃雖然不明白,但至少不必聽阿依的那些道理。
“柯大人,我的也只是懷疑,若是得罪了默姑娘還望你與她說一聲。”阿依輕快的語氣也不知是否在笑,但她的語調與說話時的神情總是給人產生她在笑的錯覺。
“那就有勞柯大人了。”阿依含蓄一句退下,而柯覃盯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絕對她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柯覃沉思着,王官恰好路過見他怔愣在原地,諂媚的走上來問:“柯大人,在這可是等人?”
王官奸險的語氣將他的思緒拉回,柯覃見他也是主持人,想必也有自己的見解,便問:“王大人,你對歸鶴道長被殺一事是如何看待的?”
被突然問到的王官明顯的顯得有些措不及防,好一陣窘迫之後硬着頭皮講一些東西,“柯大人,我認爲殺害歸鶴道長的一定是一個外部的人,而且武功很高不懼怕內部的人。”
王官說的都是事實,而柯覃想要知道的不是這個,直接切斷了他的回答,問:“以王大人之見,這個兇手會不會是一個女子?”
“女子?不可能!”王官聽到後就是一陣蔑視,很快的就否定他的想法,在他的注視下意識到自己失態,馬上的又哈腰笑臉相迎做着解釋:“歸鶴道長向來都是不問世事,不參與紅塵瑣事,而參加武林大會的女子只有廖廖數人,來觀看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良家婦女,有誰會殺害歸鶴道長。”
“王大人是怎麼知道來看的女子都是良家婦女,莫非王大人有什麼妙招?”柯覃聽他如此肯定的回答想到了他的爲人處事,爲了能夠找到更好的罪名故意裝作要與他同流合污的模樣。
王官對這一方面可謂是大師級別,自然對這些也深有研究,聽到柯覃向他請教便開始口若懸河娓娓而談。
柯覃與他走着,走了一路便聽了一路,柯覃都沒有聽進去,但是卻知道了王官更黑暗的一面,想着一定要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王大人真是資深的主持人啊!”柯覃感嘆,其實他早就不想聽了但王官總是滔滔不絕,實在是找不到不聽的藉口。
“柯大人若是有興趣可以到我房中一睹芳容。”王官色眯眯的看着他,而柯覃略微尷尬的離去。
柯覃下去不知怎麼的竟看到了長客進入了久安鳳的房中,他本是沒有任何的疑惑,但是路過之時聽到了久安鳳的驚呼。
“你說歸鶴道長是你殺的!”久安鳳聽到長客說自己就是殺害歸鶴道長的兇手非常的吃驚,她沒有聽到惡魔魘說要殺了歸鶴道長,他跟歸鶴道長無冤無仇怎麼會動手。
長客不屑的看着她大驚小怪的樣子,認爲他自己這麼做也是爲了除掉白棲月,道:“我來時看到的是默子笙劫持歸鶴道長,不如就讓歸鶴道長犧牲一下,讓所有人都認爲默子笙就是兇手,這樣便不用我們動手。”
“原來是這個樣子,我也這麼打算,只要我們製造假象讓他們都認爲默子笙是兇手,這樣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除了默子笙這顆眼中釘肉中刺。”久安鳳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說着。
柯覃駐步在門外洗耳恭聽,這纔是知道了阿依爲何突然找到他說懷疑白棲月,原來是這個主意。
柯覃還想繼續聽,但是長客已經察覺到他在外面,將靈力打出了,而柯覃馬上的就躲開了,以至於長客追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
久安鳳不知外面有人疑惑的走過來問,“怎麼?”
長客四下探頭也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於是關門小聲的說:“方纔有人偷聽。你已經知道了兇手是我就要把這個嫌疑推到默子笙的身上。”
“包在我身上。”久安鳳信誓旦旦的說,長客這才放心的離開,柯覃追着長客離開,既然有人承認自己是兇手,就一定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而錯殺無辜。
柯覃尾隨緊緊的跟着,而長客從會場出來就已經知道了有人跟着他,所以特意帶他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斬草除根,而柯覃在之後也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馬上的就停在了一處空曠的山谷中不斷的尋找着長客的身影,而長客毫不吝嗇的出現在他的背後,“這位兄臺可是有跟蹤別人的癖好?”
長客笑着打趣聽起來好不認真,但是柯覃確實認真的拿出了長劍,對他並沒有善意,似乎是馬上就要動手了。
但是長客並不認真的看待,看着他握緊了長劍還是談笑風生,“兄臺何必這麼認真,在下就想知道兄臺跟蹤我的原因是什麼,好讓在下有一個與兄臺動手的理由,免得傷了兄臺怪不好意思。”
長客看似毫不在意但是手掌中洗淨凝聚了靈力,柯覃看着他微小的波動猜到了他的能力,更加的認真。
“你是兇手,這就是最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