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珠大喊,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臉色很是慘白,心疼的說,“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時李娘明明被看出來了卻還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說:“咳,珠兒,娘沒事。”
李娘強顏歡笑着,可是她慘白的臉色讓人看了着實的心疼。
“娘,你都生病了,怎麼會沒事。”李錦珠也是懂事,知道了她生病就急忙帶着她到了桌子上,讓她坐着問:“娘,爲什麼你房間裡的門被鎖了,珠兒還以爲你在裡面暈倒了。”
李錦珠噙着淚,抽泣的說,這麼恐怖的事情若是換做了是白棲月,鳳棲寒也一定會像李錦珠方纔那樣,這是鳳棲寒自己都承認的事情。
“珠兒,我沒事,房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回來就看到他鎖了,想要去找人弄,沒找到人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在門口。”
李娘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鳳棲寒,好像是怕着鳳棲寒會說出什麼,只是鳳棲寒也尊重她,自然不會當着李錦珠的面說。
“娘,你真的沒事嗎?”李錦珠見李娘笑着否認,漸漸的放心卻還是有些牽掛問,而李娘亦是不想讓她擔心就倔強的搖頭了。
“珠兒,你去給娘端一些薑茶來好嗎?”李娘問,而李錦珠欣然的就答應了,但是李孃的本意只是爲了支開李錦珠,而不是特意的爲了薑茶。
李娘見着李錦珠走遠,淡然的神色變得爲難了,看着鳳棲寒懇求他,“鳳公子,我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看來也是沒有多少時日了,想必也是不能陪着珠兒與她父親相認的時候了。我什麼都可以放下,但唯獨珠兒讓我放心不下,珠兒是我的寶貝女兒,打小就跟着我吃苦,也不願意再看到她和我一樣仍然吃苦勞累,可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了。”
李娘說的,不由得眼眶已經溼潤了,而她卻還要繼續說:“我想請鳳公子在我去世之後能夠幫我照顧珠兒一段時間,只要讓珠兒與他的親生父親相認我便放心了,所以請鳳公子無論如何也要答應我。”
李娘說着就撲通一聲的跪下了,雖然是懇求,卻也有強迫的意思在裡面,但不過以鳳棲寒的爲人,答應也不是一件難事。
“本公子答應你便是,你快些起來吧。”鳳棲寒不喜歡別人總是爲了一點小事就把自己的尊嚴搭上,因爲在他認爲,那人是懦弱的,只能靠着別人才能夠生活。
“多謝鳳公子,我願意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鳳公子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李娘激動的說着,見李錦珠已經端着薑茶小心翼翼的上來了,手忙腳亂的抹去眼淚看着李錦珠。
李錦珠把薑茶盛出給李娘,貼切的說:“娘,您慢點。”
李錦珠看着李娘,注意到她眼眶紅紅的問,“娘,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
“可能是風吹的,外面風比較大。”李娘說着違心的話,客氣話如果不這麼說又得讓她擔心了,不過好在李錦珠沒有懷疑。
李錦珠在李娘喝完薑茶後帶着她下去休息了,而鳳棲寒一個人回到房間,只見榻上空無一人,被風吹開的窗戶啪啪的作響,在房間內肆虐的風吹亂了一切,撲面而來的便是悽楚。
——知書府——
“子笙姑娘,你在嗎?”停在了門口的敖紳和壬子恆相互推搡着,也許是還知道這是女子的房間,多少也有避諱才這麼禮貌的詢問。
“莫不是裡面沒有人?”壬子恆見等了一會都沒有回答問敖紳,想必敖紳這個老糊塗可能帶錯路了。
“怎麼會,我明明記得子笙姑娘就住在這裡,這是柯炎告訴我的。”
敖紳引以爲傲的說,認爲自己肯定是能夠讓人相信的,但是他能夠讓人相信不代表柯炎能夠讓人相信,也許是柯炎記錯了也不一定。
壬子恆皺眉,說:“柯炎這小子,總是玩笑開太大,你很有可能被騙了。”
壬子恆鄙夷的說,就在敖紳也認爲自己被騙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這一襲白衣的白棲月。
“知書大人有何事?”白棲月能夠分辨出敖紳的聲音,只是聽不出壬子恆的聲音所以也就沒有猜出,更不用說是問候。
“子笙姑娘,你的眼睛可還好?”敖紳第一眼就看到她眼睛上綁着的白色綬帶,也不知是因爲什麼而要戴上,但絕對不會是因爲好看。
白棲月微愣,也許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下意識的撫摸了自己的眼睛淡然的說:“沒事,只是受了一點傷,沒有什麼大礙。”
怎麼可能會沒有什麼大礙,她的雙眸已經看不見了啊。如果這對於他來說還不算什麼,那麼在她的意識觀裡,什麼纔算是大礙。
“子笙姑娘是麼?”一旁不說話的壬子恆開口問,第一眼看到白棲月的容顏就震驚了,他從未見到過能有如此姣好面容的女子,不愧是壬子祁能夠看上的女子。
“你是?”白棲月的頭微微偏向壬子恆所在的位置問,她猜不到只因壬子恆身上的氣場不同於別人,她當時只聽到敖紳的聲音,原本是不像理會,但是壬子恆的氣場足以讓她好奇。
“朕是祁兒的父皇。”壬子恆胸有成竹的喊着壬子祁的名字,希望能夠從他的臉上得到一點喜悅的神情,但是白棲月最終還是讓他失落了。
“原來是皇上啊,方纔失禮了。”白棲月禮貌的說,除了嘴角該有的弧度,她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欣喜,這倒是沒有讓壬子恆大爲失落,反而是更讓壬子恆有壓力。
“子笙姑娘,你與祁兒是何事認識的,祁兒沒有把你怎麼樣吧!”壬子恆故作十分的關心他,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但是壬子恆身爲一國之君,如此荒唐的詢問這些,白棲月委實不想回答。
這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多的是他從中聽出了別的意思,壬子恆不會一來到就知道他而這麼快對她噓寒問暖,一定是柯炎或者是壬子祁說的。
不過以壬子祁的爲人想必是不會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承認,所以這一定是柯炎說的,只有柯炎那人大嘴巴。
“皇上,太子殿下只是出手救了我。”白棲月不禁有些諷刺與苦笑,這些舉手之勞難道還要銘記於心,沒齒難忘嗎?如若壬子恆當真那麼想,那就真的是小題大做了。
“子笙姑娘,太子殿下可是頭一次喜歡一個女子,你可知那女子是誰嗎?”敖紳明明是明知故問,他以爲白棲月會聽不出,但是心思縝密的白棲月不可能會聽不出。
白棲月聽到他們都把他們的關係想的太親密而感到生氣和厭煩,但是一想到如若不在這個時候說清,接下來的時間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知書大人爲何這麼問?”白棲月反問,雖然聽出了他的話中話,卻也沒有馬上拆穿或拒絕。
被問到的敖紳以爲她會上當所以沒有準備接下來的話語,還有些不知所措,在壬子恆的提示下才緩過神,支支吾吾的說:“子笙姑娘,你不是與太子殿下一同來的嗎,太子殿下途中發生了什麼你一定也多少有些耳聞吧!”
敖紳費了好大勁才說明白,而白棲月卻裝傻充愣的說:“知書大人,我不知,太子殿下都是被柯大人保護着,不讓人近身也不讓人傳話,所以太子殿下一路上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
他們來的路上能發生什麼,沒有山賊倭寇,沒有九安鳳的阻撓,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能夠發生什麼。
“子笙姑娘,你一定是累了,朕去給你找個太醫來吧!”壬子恆見他和敖紳周璇,也多多少少能夠摸清她的底細,至少她不會那麼輕易的上當,她還沒有承認自己與壬子祁的關係,但是壬子恆既然已經認定了白棲月就是他的兒媳婦,那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這才撒謊說她有事。
壬子恆一說完敖紳馬上識趣的跑下去準備,這讓白棲月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兩人的完美配合可真是讓白棲月無言以對。
白棲月知道敖紳跑下去了,但壬子恆還在這裡,猛地想起壬子恆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便試探性的詢問,“皇上,你就只有太子殿下一個孩子嗎?”
白棲月問,而壬子恆不上當,反倒是將這個硬生生的轉移到了讚美壬子祁的話題上,壬子恆孜孜不倦的娓娓而談,而白棲月只能假意在聽。
“祁兒這孩子雖然不讓朕操心,可是爲了他的終身大事,朕還是嘔心瀝血的一手爲他操辦,結果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什麼也沒有。祁兒從小就不懂得花言巧語,所以總是得不到女子的歡心,而從來又不近女色,所以他的身旁也只有寥寥數人的奴婢。”
“祁兒告訴朕,他說他心儀的姑娘便是你了,朕今日一看果然與衆不同,不愧是祁兒看上的姑娘。子笙姑娘,祁兒今年也二十有七了,可是一直爲成家,這讓朕怎麼放心把國事交給他,所以子笙姑娘,你就算不爲自己想想也爲朕想想,朕多年一直操勞着,一直想要祁兒早點成家,你就是我們皇家的希望,所以子笙姑娘你就答應祁兒吧,以祁兒的死腦筋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傷到一根汗毛。”
壬子恆說的驚天地泣鬼神,但是聽者白棲月可是一直在嘴角抽搐,哪有那家的父親這麼誇讚自家的兒子的,壬子恆絕對是一個先鋒,而且說了這麼多她也總算是聽懂了,敢情是壬子祁自己不敢說,讓自己的父親來幫他求婚,還真是上陣父子兵啊。
“子笙姑娘你願意嗎?”壬子恆說了一大堆廢話也只不過是這一句做的鋪墊。壬子恆雙眸充滿了期待,雖然白棲月看不見,但是她也能夠感受到他的那種嚮往的心態。
白棲月並不想回答,但是見他也廢話了這麼久,正要開口回答時敖紳出現了。
“皇上,我把太醫帶來了。”
敖紳扯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太醫匆匆而來,雖然都是一個年紀的,但是太醫很明顯的身子骨就不如敖紳硬朗,畢竟還是被敖紳扯來的。
“太醫,你快點給子笙姑娘看看。”敖紳看着氣喘吁吁的太醫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而太醫還沒有緩過來就被敖紳霸王硬上弓了。
敖紳,你怎麼現在這個時候回來?”壬子恆對着敖紳小聲的說,看來是不想讓白棲月聽到,而白棲月已經聽到了,聽這語氣還有責罵的意思在裡面,想必是敖紳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但是白棲月可是要多謝敖紳了,如若不是敖紳及時出現,她可能又要胡言亂語了。
“子笙姑娘,打擾了。”太醫禮貌的打招呼,然後就帶着白棲月在裡面坐下,給她把脈,只見太醫的眉頭一皺,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而還在門口討論的壬子恆不太放心太醫,問敖紳:“等會不會查不出什麼來吧!”
“皇上你放心,我已經交代過了,無論有沒有事都要說子笙姑娘已經有身孕了,這樣子笙姑娘就不好推脫了。”
敖紳洋洋得意的說,還把這個點子引以爲傲,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陰險的很。
“不錯啊敖紳,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有這個腦子。”壬子恆讚許後就進去了,而還在沾沾自喜的敖紳仔細的一想,怎麼感覺好像在罵他已經沒有腦子。
“一定是想多了。”敖紳自我安慰的說,隨後就跟着壬子恆進去了,壬子恆見太醫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問:“太醫,如何?子笙姑娘有沒有事?”
白棲月聽着他這麼迫的語氣,應該是希望自己有些什麼吧,但是她自己的身體她會不知道嗎。
被打擾的太醫望了望走進來朝他示意的敖紳作揖正經的回答,“回稟皇上,子笙姑娘已經有數十日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