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豪帶着上官沂到了檔案室,支開了裡面的人,說:“你查這個幹什麼?”
“自然有用才查。”上官沂把自己的手提電腦拿出來,跟警察局裡的局域網聯上。
李家豪嘴角抽搐,連忙制止了他的動作,“要查就用局裡的電腦查,讓上頭知道了,還不得砍了我的頭。”
上官沂看着李家豪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手提電腦給掩上,拍拍他的肩膀誇獎他:“膽小鬼。”
李家豪義正言辭:“公家產物,嚴禁外人覷瑜,這是規矩。”
上官沂點了下頭,不跟他爭辯,打開電腦,輸入他想尋找的東西來。
果然不出所料,幾翻查詢下來,發現這個原本是住宅區的地方原來是個戰爭年代的軍工廠。
“原來是個軍工廠。”李家豪奇道:“怎麼後來做了住宅區了,這種地方不是應該做爲規範地保留起來的嗎?”
上官沂再查了查,也不查到什麼,問:“你家老爺子在家嗎?”
“沒有。”李家豪知道他這麼問肯定有他的原因,據實以告:“他還在療養院裡,國家養着他,他在森林裡呆着不亦樂乎,捨不得回來。”
上官沂知道身爲將軍的李老爺子正在國家級別的療養所安度晚年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了C城裡的,於是問道:“方便打電話給他嗎?”
“方倒是方便。”李家豪說道:“要幹什麼?”
“有些事要問他才能知道。”上官沂淡淡地回道。
隨即倆人打了電話給遠在千里之外休養的李老爺子,當問及那處軍工廠的時候,李老爺子反問:“你們問這個幹嘛?”
“李爺爺,”跟李老爺子很熟的上官沂沉聲說道,“我在查一些事情,想知道那裡從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什麼意思?”年老卻並不糊塗的李老將軍說道。
“爺爺,我們正在查一件案子,就是前幾天我跟你報告過的那個分屍案,阿沂今天查出來發現的那個戴倩倩出現屍塊的地方正是以前的那個軍工廠。”李家豪解說道。
“如果沒有判斷錯誤,李爺爺,那處地方是原來的軍工廠的左大門。”上官沂繼續沉聲地說道。
“左大門?”李老爺子重複着這句話,語氣有點凝重。
“是的。”
李家豪有點奇怪地看了看上官沂,他怎麼知道是左大門?在查的時候他可沒看見那個軍工廠的結構圖,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他這個夥計,神神秘秘的事幹多了,人也顯得越發的神乎其神了。
“嗯……”李老爺子在電話那邊沉吟。
“李爺爺,當年那裡有發生過什麼嗎?”上官沂問道,他知道如果不追問的話可能這事李老爺子也不會說出來。
“這個……”李老爺子還是有些猶豫。
“爺爺,真發生過什麼嗎?”李家豪說:“如果有的話你就給我們說說吧,會對案件有幫助的,你就幫幫我吧。”
對於孫子的要求李老將軍顯得有些爲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地說:“阿沂,這件事真跟案子有關嗎?”
“是的,李爺爺,據周易八卦測算,那是塊極陰之地,並且是極兇之地,那裡肯定發生過極重的殺戮,而據我所測,血腥味非常濃重還沒有散開,想必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絕不超過六十年到五十年。”
“所以,你才找上了我?”李老爺子問。
“是的,李爺爺,”上官沂誠實地說,“這裡曾經是您的駐地,如果真有發生過什麼的話,您再清楚不過,問您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唉,”李老爺子這下是清楚地嘆出氣來了,“這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我都有點不願回想了。”
李老爺子又沉默了一下,上官沂跟李家豪聽着他那沉重的口氣知道那肯定是件很很難啓齒的事情,於是保持沉默等待李老爺子的說話。
過了一會,李老爺子纔開口道:“那曾經是個很嚴重的事件,有一批軍火在一個晚上運了進來,就在左大門接受檢查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奸細,有個司令接到報告就趕到了那裡,沒想到……唉,那是一次暗殺,司令跟他手下的二十個士兵,還有軍工廠一百三十多條人命就在那次爆炸中全沒了……”李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哽咽,“吳司令帶兵打仗十幾年,建立了多少血馬功勞,卻這樣就沒了……”
水落石出,上官沂跟李家豪齊齊沉默,不知該如何安慰那個回憶往事顯得很傷心的老人。
“爺爺……”李家豪知道自己戎馬一生的爺爺對於同僚的那種深刻感情,對於這種失去很多生命的暗殺活動更是痛至深處,何況,如果那個姓吳的司令的話,那是爺爺最尊重的一個將才啊。
“自那以後,軍工廠就給撤了。”不愧爲風裡來浪裡去的人物,李老爺子很快調整了情緒,“後來在那上面建了樓,這件事也就成了絕密檔案了,一般是不知道這事的。”
“謝謝李爺爺。”上官沂說道。
“阿沂,家豪,如果這件事跟以前的那件事有關,你們一定要把這事查清楚,明白不?”李老爺子下着命令。
“知道。”上官沂跟李家豪肅容道。
“阿沂,如果……”李老爺子有點吞吞吐吐,爾後才說道:“如果你在那個地方,見到了吳司令跟戰友們,你一定要通知我一聲。”
“好的,李爺爺。”上官沂對這個一向理解他的長輩很是尊重,儘管可能很大程度上是不可能在那個極陰極兇之地再見到鬼魂,但他還是對抱着一絲希望地應承了下來。
“兩處都是極陰跟極兇之地……”上官沂端了一杯咖啡遞給吳家豪,自己捧着一杯坐到沙發裡說道。
吳家豪喝了一口咖啡,此時兩人都在上官沂的住處,“你不是說這種地方鬼魂是近不了的嗎?會被反噬。” ωωω◆ ttкan◆ ¢〇
上官沂點頭:“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理論?”吳家豪喃語:“這種事還講理論啊?不就全都是理論嗎?”
“哼。”上官沂用鼻子哼笑了一聲,他知道吳家豪不太喜歡鬼怪神說的,偏偏跟他這種世代出生在周易世家的人結爲好友,不得不信一些。
“那你說,這到底是什麼鬼怪?”李家豪一想起這半個月來城裡的人心慌慌就頭疼不已:“趕緊找出來,滅了它,都變鬼了還這麼殘忍,肯定是厲鬼。”
上官沂整了整面容,搖頭:“沒這麼簡單。”
“你總是說不簡單,到底是什麼鬼?”李家豪沒好氣地問。
“我也不知道。”上官沂喝了口咖啡,瀟灑地攤了攤手。
“媽的。”李家豪詛罵,“你到底知道什麼?”
對於這次急性子好友的粗語上官沂並不在意,說到這裡他也覺得這事玄乎,“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他認真地說道。
“連你都感覺不到?”李家豪道:“你的第九感不是一向很靈的嗎?”
“再靈也有失效的時候。”上官沂把杯子放在桌上,揉揉有點痠痛的脖子,“都說了不簡單,哪有這麼容易查出來的。”
“不容易,不容易,都死了兩個人,不容易也得讓它變得容易。”李家豪憤憤地說。
“看來,我得用心佔了……”看着已經黑透了的夜晚,上官沂喃喃地說道。
“什麼?”李家豪喊道:“你要動用你的能力,不行。”
看着大驚小怪的好友,上官沂挑了下眉:“你驚炸什麼驚炸,這只是普通的能力使用,休息一下就行,用得着大呼中叫的嗎?”
“不行就是不行。”李家豪皺了眉,俊朗的五官都快擠做一巴了,“你這樣的,不行……”
“睡一覺就會補過來的,”上官沂啼笑皆非,“又不是會真正折壽。”
“用多了還不是會。”李家豪對好友的吊兒郎當非常痛恨:“不能用。”
“那好,不用就不用。”上官沂沒所謂地聳聳肩,說:“反正我不急,多死個人是你們警察局的事,又不關我太多事,我慢慢查就好。”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於他話語間透露出來的意思李家豪汗毛都聳立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上官沂慢悠悠地說:“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下個月的初一晚上,又有人要死了,這次不知道割的是手腳還是別的什麼。”
李家豪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沂說道:“如果沒錯的話,蔡雪兒跟戴倩倩分別是初一,十五這兩個晚上死亡的,這是圓月之日,一般的鬼怪這個時候出沒,會容易吸收精氣,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但我想如果不及時制止的話,它會再度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