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火在別墅裡燒起,燒紅了半邊黑色的天空,上官沂站在火堆裡看着火焰沖天,小黑站在他的肩上,綠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
“真相要大白了。”桑洛兒坐在車頭上,搖晃着腳說。
“小黑,去吧。”上官沂摸了摸小黑的翅膀,淡淡地對它說。
小黑在他的臉上磨蹭了幾下,飛揚着翅膀走了。
上官沂沉默,看着黑色的天空,李家豪的車子遠遠的駛來,在他面前停下,衝着他急道:“找到艾愛兒了。”
上官沂搖頭,李家豪看着沖天的火焰傻了眼,要打電話,上官沂制止了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範周禮的房子。”上官沂說。
“什麼?”
“血怪,那個吸血的怪物住在裡面。”
“啊?”
“可是,它現在不在了。”桑洛兒在旁邊補充地道。
“啊?”李家豪更困惑,一着急,罵人了:“格老爺子的,趕緊說,別裝神秘……”
“沒什麼,範周禮不知道他被血怪跟着……”上官沂說道,“不過,他一去,血怪也藏不住身影了。”上官沂說道。
“你是說血怪藏在範周禮身上,而範周禮不知道……”李家豪理着思維說道。
“嗯。”上官沂點頭,看着如白晝的夜空,說道:“我想,它應該去找它的主人去了。”
“它的主人是誰?”李家豪問:“董世國,蔡恆華?”
“總會知道是誰的。”上官沂看着別墅的火焰說道。
“那你在這裡幹什麼?爲什麼不叫消防隊來滅火。”
“那是鬼火,消失殆盡才能讓裡面的幽魂不作惡人間。”上官沂說道。
“你放的?”李家豪看着他的臉,驚訝不已。
“是啊。”上官沂沉着臉,有一絲哀傷:“鬼魅人間,可誰又知道他們其實原來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這……”李家豪看他,又看看桑洛兒,晃着腳的桑洛兒拉着她的長卷發,也慢悠悠地說:“要有足夠的血氣跟冤氣,血怪才能寄身在人身上的。”
“範周禮……”李家豪死皺着眉:“殺了很多人?”
“是啊,”桑洛兒笑,笑得有點詭異,“很多動物呢,很多人很動物,可誰是人誰又是動物誰又知道?”
李家豪被她的話弄得不明不白,看向上官沂。
上官沂笑笑:“沒想到,藏在了他身上。”
他嘆息般說:“這倒因禍得福了。”
“上車吧。”他轉過頭,鑽到了車裡。
又是一陣寒風襲來,李家豪抖了一抖,也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桑洛兒坐在車上,看着油表一閃一閃地動,過了好一會才嘆口氣說:“真的是疏而不漏。”
上官沂沉默,他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桑洛兒像是知道他的心情,不再逗他,看着車窗外的夜空,喃喃地說道:“血怪……”
小黑回來的時候,停在上官沂的肩膀上,說:“找到了。”
上官沂應了聲,像是知道結果,車子往那個方向駛去。
桑洛兒也像是知道了結果,只是問:“董世國是誰?”
她不知道的問題上官沂更無從回答她,她自言自語地說:“太神秘了……真叫人好奇啊……”
她偏過頭微笑,對上官沂說:“可惜了,他不是兇手,他的掩飾完美無缺……”
警察在一刻內接到消息,把蔡恆華的別墅團團包圍。
上官沂跟李家豪走了進去,蔡恆華在客廳裡像在等待已久,他像不知情況的市民一樣滿臉的憤怒:“我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一而再再而三的我的房子被警察包圍。”
“你應該知道的。”上官沂靜靜地說。
“什麼我應該知道?上官,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蔡恆華憤怒,美男子的臉上非常的不愉快。
“我會的。”上官沂說道。
他禮貌地對蔡恆華點了下頭,說:“我可以參觀下你的房子嗎?”
蔡恆華僵硬着臉,點了下頭,不答應也沒辦法,搜查令在他的桌子上擺着。
上官沂上了樓梯,到了蔡恆華的書房。
他在一排書架前面站立,抽出一本紅色表皮的書,對蔡恆華笑笑說:“血咒,你是巫術派的傳人?”
蔡恆華的眼睛劇烈的起伏,窗子上這時坐了一個人,一個美人,長長的捲髮,精緻的臉蛋,只聽她笑着說道:“是啊,巫派的血液可是最美好的……”她站了起來,直美觀蔡恆華的面前,親了親他的臉,伸出舌頭在嘴邊又舔了舔,“真香……”
蔡恆華被她的舉動弄得僵了身體,不敢動彈。
桑洛兒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瞧瞧,美男子總是怕我……”
她嬌笑着,蔡恆華一動不動,任她挽着他的肩膀。
上官沂拿出一道符,唸了咒語,慢慢地,書架慢慢地開啓,像一道門一般打開了空間……
“歡迎進入第三空間……”桑洛兒笑着說道。
李家豪的眼睛瞪大了,跟着上官沂順着樓梯往下走,桑洛兒挽着蔡恆華也走了下去,蔡恆華手猛地一動,她握緊了過去,在他耳邊呢喃地道:“別輕舉妄動,你知道的,我心狠手辣習慣了……”
蔡恆華收回手,在她耳邊道:“司掌令,你要什麼?”
桑洛兒可憐般地拍拍他的手:“我要的,是你給不了的。”
蔡恆華古怪地笑了笑:“看來,今天我是在劫難逃了。”
桑洛兒也古怪地笑了起來:“可不是,誰叫你遇上了咱們的上官沂先生了……”
蔡恆華也笑,可古怪裡還透着一絲勉強。
誰都沒有說話了,上官沂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樣,徑走地往下走,走了大半個小時,樓梯像是無窮無盡走不完一樣,李家豪問:“什麼時候纔到?”
“快了。”上官沂淡聲道。
他停住腳步,等着蔡恆華下來,說:“可否借恆華兄一滴血一用?”
蔡恆華笑笑:“可以。”
他手指一揮,一滴血在手指灑出,樓梯前一道門又開,一塊平地出現,上面有座高壇,上面有一個透明的繭,繭裡睡着一個人,一個睡美人。
那是艾愛兒,李家豪看到,走了幾步。
上官沂一看他猶豫,先走了下去,爾後李家豪纔跟上。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上官沂看着蔡恆華。
“你怎麼知道的?”蔡恆華沒有驚慌,顯得很鎮定。
“你的戒指。”上官沂看了看他手指,然後又說:“還有你養的血精……”
蔡恆華“哦?”了一聲:“願聞其詳。”
“你的戒指有你哥哥的氣息。”上官沂說:“他是你殺的,不是嗎?”
蔡恆華笑,點頭:“是啊,他不聽話,又愚蠢,竟然爲了一個女人想放棄能力……”他好笑般看向沉睡中的艾愛兒,“一個戲子,他竟然也當真……”
於是他對着上官沂說:“看來是我戒指敗露了。”
上官沂看着薄繭裡的艾愛兒:“你的戒指能給我嗎?”
蔡恆華笑着說:“不能。”
上官沂回過頭看他,紅寶石在這時亮得耀眼,他若有所思地說:“他餓了。”
蔡恆華像聽得懂他所說的,點頭說:“是啊,他餓了……”
一道血光向上官沂射去,上官沂一躲,紅光纏繞,竟躲不過去。
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釤,上官沂舔着手背的血,看着龐大的紅色血霧。
“血精……”桑洛兒笑了起來,飄到了上官沂身邊,她的身也沾了淡血,顯得妖豔。
蔡恆華笑了起來,點頭說:“是啊……他餓了很久了,沒想到你們送上門了來了,真貼心啊……”
桑洛兒說:“難怪你不怕我們,有持無恐啊,這麼有力量的血怪,難得被你召喚出來,我還以爲只有傳說有他們呢……”
蔡恆華微笑:“它真漂亮,是不?”他憐愛地看着那龐大的血霧,慢慢地血霧在他的眼神中變成形態,竟是一個有三米高的怪獸,六隻手三個頭二隻腳。
它的血盆大口能一口一個人,它貪婪地盯着上官沂他們,一步一步地向他們走過來。
蔡恆華笑說:“儘管你們身上沒有冤氣,今天也不是月圓之夜,不過聊勝於無,先用你們解解渴。”
血精向他們走來,上官沂的神色沒有改變,李家豪握着搶,朝它打了一槍,槍子反彈到了牆壁裡,無功而逝。
李家豪臉色變了變,苦笑了聲,槍往蔡恆華開去。
蔡恆華維持着優雅的笑容,子彈在他的面前轉了彎,往旁邊的牆壁裡鑽去了。
他微笑着說:“歡迎來到第三世界,李警官。”
他可惜般說:“在這裡,子彈是不管用的。”
他看向上官沂,“我想,上官,你是再明白不過這個道理的了,不是嗎?”
上官沂從衣袖裡慢慢地抽出一把劍,黑色的劍身,白色的垂頭,他甩了一道紙符過去,血精一步還沒走過,愣在了半路停住了。
他看着蔡恆華說:“是啊,沒想到今天要跟恆華兄一較高下。”
“玄木劍,這是一把好劍。”蔡恆華讚歎般說,然後對着在一旁微笑不語的桑洛兒說:“司掌令也要一起來嗎?”
桑洛兒聳聳肩,說:“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