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芙蓉聽小丫鬟說, 前廳侯爺找獨幽,不由竊喜, 倒要看看夫人如何應付, 她是知道獨幽的脾氣的, 夫人去求獨幽,獨幽就算給面子,也要難爲夫人一番,看見書香抱着琴跟夫人往前廳去了。

芙蓉好奇也跟了去, 躲在帷幔後,聽夫人彈琴,芙蓉幾乎不敢置信, 她們以爲獨幽的琴技已經是頂尖了,沒想到夫人的琴聲蕩氣迴腸, 氣勢是獨幽無法比擬的。

魏昭回東院,屋裡只有秋楓一個人, 魏昭問;“芙蓉和香茗、湘繡去哪裡了?”

“湘繡大夫人找去幹點活,香茗前院忙不過來,叫大夫人支使去前院了,芙蓉姐剛纔在這裡,這會不知道去哪裡了。”

院門口幾個小廝擡着兩口箱子進來, 魏昭從堂屋裡隔着珠簾看見, 疑惑, “你家侯爺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又擡什麼?”

幾個小廝把箱子擡進來, 放在堂屋地下,其中一個領頭的小廝說;“回夫人,這是侯爺叫奴才們送來的,說是宮裡皇帝太后賞賜的東西,侯爺叫夫人收好。”

魏昭看地上的兩口箱子,貼了皇封,“先放這裡吧!”

幾個小廝走了。

芙蓉這時也回來,看見屋裡兩口箱子,奇怪,“這是哪來的?”

“皇帝太后賞賜的。”書香說。

魏昭叫書香揭開皇封,打開兩口箱子,一箱子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一箱子裡綾羅綢緞。

魏昭檢出一幅字畫,打開來看,有兩幅畫是真跡,其它是贗品,不過贗品也是出自當代名家之手筆。

突然有了啓發,徐老夫人做壽,自己送壽禮的事解決了。

魏昭把箱子蓋上,鎖好,等徐曜回來看了,再做處置,朝廷糧餉拖欠,徐曜要不要將這些變賣補充餉銀。

徐曜陪客,晚間不回房睡,書香和萱草侍候魏昭沐浴,書香幫魏昭擦乾頭髮,魏昭一個人先睡了。

剛迷糊,還沒睡沉,魏昭就被徐曜弄醒了,牀頭沒點燈,月光照入紗帳裡,徐曜深邃的雙眸在昏黑的帳子裡透着亮光,聲音暗啞,“誰叫你去前廳彈琴的?”

魏昭剛醒,腦子有點懵,半天方明白過來,“獨幽換成我,令你失望了?”

徐曜的頭從她酥胸擡起,張口咬了一下雪峰上的凸起,魏昭抽疼。

黑暗中,徐曜酒後,聲音透着沙啞,“不許你以後給外人彈琴,只准給我一個彈。”

魏昭聽聲音徐曜喝多了,不能跟醉酒的人較真,她溫順地答應一聲,“嗯!”

“我不是叫獨幽去,你怎麼去了?”

徐曜酒醉,還記得叫獨幽在酒席宴彈琴助興。

魏昭賭氣說:“我叫獨幽彈琴給我聽,她說了只聽命與你,即便是侯爺彈不過三曲,這樣的丫鬟我不配使,我叫大嫂把她分到外院當粗使丫鬟了,原來我中了她的計,她使激將法,讓我攆走她,她以爲我要求着她回來,這丫鬟這樣張狂,難道是你許下她將來取代我,我現在就把侯夫人位置讓給她。”

徐曜聽她說了一堆話,最後一句引起他不滿,他在另一個雪峰咬個對稱牙印,恨恨地說:“讓位,你敢。”

隨即把頭又埋在她胸前,喃喃地說:“以後再敢拋頭露面,看我怎麼收拾你。”

魏昭不敢惹這個主,喝成狗了,亂咬人。

醉酒的人太磨人,沒完沒了,徐曜逼着她把那句讓位的話收回去,又逼着她叫曜郎,還翻舊賬,提白燕,最後終於趴在她身上睡着了,牀帳裡一股淡淡的酒味,魏昭不敢叫他起來沐浴,萬一醒了,她後半夜就不用睡了。

徐曜醒來時,天剛亮,他每日習慣早起,到這個時辰就醒,看身旁的魏昭卷着被睡在裡面,躲他遠遠的,他一把把魏昭撈過來,摟着又睡了一會,才起身去淨室沐浴。

沐浴完,回到臥房,魏昭已經醒了,睡眼惺忪,徐曜俯身雙手支在牀沿邊,“我去驛館,歐陽錦昨晚喝多了,晚膳我回家陪你吃,你再睡一會,天還早,我跟母親說了,你每日早起要侍候我出門,你隔幾日去一趟積善堂應個卯就行,母親跟前有人侍候,用不着你。”

徐曜這是爲她找個理由,省卻每日去積善堂給婆母請安,其實他每日起身時,她都在睡着,徐曜知道自己晚上索求太多,魏昭吃不消,叫她多睡一會。

“謝謝你,侯爺。”

成婚後,徐曜一直對她細心體貼,魏昭心裡漸漸滋生出對他的好感。

“嗯?叫我什麼?”徐曜不滿地問。

“曜郎。”魏昭立刻改口說。

曜郎這個稱呼,徐曜喜歡聽,討好了他。

徐曜走了,魏昭又睡了個回籠覺,爬起身,從淨室走出來,桌上已擺好早膳,魏昭一個人坐着吃,身旁七個大丫鬟侍候,獨幽送到外院當粗使丫鬟,早起侯爺連問也沒問,芙蓉三個人老實多了。

徐曜白日不在家,魏昭想找興伯商量買窯的事,天氣暖了,這件事情應當抓緊辦了。

周興走路帶着風聲,來到東院,大步走到上房,門口一個丫鬟出來倒水,周興道:“煩勞這位姐姐給我通傳一聲,我有急事找夫人。”

湘繡知道他是桂嬤嬤的男人,說;“進來吧!”

周興跨步進門,魏昭看見周興慌慌張張,知道有大事發生,對身邊幾個丫鬟說:“你們都下去。”

書香帶着幾個人出去。

魏昭關上門,“興伯,出什麼事了?”

周興走得氣喘吁吁,水都顧上喝一口,“夫人,大事不好了,宋庭他們從南邊押運貨物回來,中途被人截了。”

魏昭吃了一驚,“宋庭的商隊一直走這條路,道上佔山爲王的劫匪都打過招呼,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互不干涉。”

“陳縣,是兩州交界處,三不管的地方,劫匪張彪這個人六親不認,不守道上的規矩,早看咱們的商隊眼紅,這次宋庭在陳縣停留,大意了,被張彪偷襲,一網打盡,宋庭帶的人有幾個跑回來報信,剩下全都被張彪抓去了,宋庭和幾個兄弟還受了傷,據說宋庭傷勢很重,現在生死未卜,金葵帶着十幾個兄弟過來,在我家裡等夫人。”

魏昭再也坐不住了,“興伯,我帶上東西,我們路上再說。”

開門出去叫書香和萱草,萱草進來,魏昭說;“宋庭出事了,書香留下,你跟我去救人。”

魏昭到裡間屋,換上出行緊身衣,拿鑰匙打開箱子,從箱子最底層的隔層取出一包東西,掖在腰間,取下牆上劍和短刀,披上斗篷。

萱草已經收拾利落,三個人走出上房,秋月和秋楓看見,秋楓看夫人表情嚴肅,也不敢問。

魏昭跟周興來到周家,金葵已經焦急地等在哪裡,魏昭一走進院子,金葵迎出來,“姑娘,我把家裡所有人都帶來了。”

“好,金葵,能去的都去救人,劫匪人多勢衆,人少了,不但救不了人,連自己還要搭進去,事不宜遲,我們馬上上路,具體計劃,路上商量。”

魏昭走過去解開拴在馬廄裡的黑霧,金葵、周興、常安、萱草,連帶周興帶來的十幾個人,還有跑回來的宋庭的幾個人,魏昭心裡過了一遍數,不到三十人。

桂嬤嬤不放心,“夫人,救人的事男人去,夫人還是留下等消息。”

“不行,嬤嬤,留下我怎能安心。”

都是捨命的交情,怎麼能讓別人冒險。

金葵也說;“桂嫂子說得對,姑娘還是留下,姑娘現在身份尊貴,不能有一點閃失。”

桂嬤嬤出主意說;“要不然告訴侯爺一聲,求侯爺幫忙救人。”

“朝廷欽差大臣在萱陽城,不能這種時候給侯爺找麻煩,何況陳縣不歸侯爺的管轄範圍,且不能拖延了,拖延久了,宋庭有性命之憂。。”

她聽說過張彪這個人,殘暴成性,她跟燕侯名爲夫妻,她沒把握徐曜能幫她,不能耗下去。

“走吧!”魏昭命令一聲。

衆人紛紛上馬,桂嬤嬤擔心地送到院門外,看着一行人遠去。

快馬加鞭,星夜兼程,他們的馬匹腳力好,一日一夜就趕到陳縣,第二日早進陳縣境內,路上已經計議好。

陳縣多山,地形複雜,張彪的老巢隱藏在羣山之中不好找,宋庭的人指出有一間客棧,客棧是張彪的聯絡點,客棧監視往來過往的商隊,提供情報,張彪得到消息帶人劫財。

魏昭的原則財可以散了,但人不能死傷。

張彪在這一帶無惡不作,兩州交界三不管的地方,張彪鑽了這個空子,官府聽到報案,衙役趕來,這貨匪徒早已鑽進深山跑得無影無蹤。

魏昭一行人先找到張彪的聯絡點叫四時的客棧,客棧掌櫃的是個中年漢人,剛一出來,就被金葵帶人拿下,魏昭命金葵把他捆綁在柱子上,店裡昨晚住進兩個客人,早起天不亮就走了,有一個小夥計被金葵一掌打暈了,扔在後廚。

這中年漢子被五花大綁,嘴裡不三不四地罵着。

魏昭走到他跟前問:“說張彪在什麼地方?”

這粗鄙的漢子看見是個女人,一點沒有在意,嘴裡不乾不淨,“小娘們,快把爺放了,否則有你好看。”

魏昭沒功夫跟他廢話,抽出寶劍,唰唰兩下,把他胸前衣裳劃爛,露出一撮黑毛的胸膛,魏昭拿劍指在他胸口,“說不說?”

這漢子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我不說,小娘們,有種你殺了我。”

一聲肉皮劃開的刺啦聲響,魏昭手裡的劍刺進他胸膛,一寸寸遞進,鮮血順着他胸前傷口流淌,漢子疼得汗流下來了,臉色煞白,魏昭問:“說嗎?”

隨即手腕一翻,劍尖在肉裡一攪,一聲慘叫,這漢子疼得弓着腰,身體被綁縛住,不能動彈,魏昭的劍尖又往裡進了半寸,這漢子終於忍不住,哆嗦着,“我說。”

他交代了具體位置,魏昭帶人離開,這漢子還綁在廊柱上,聽天由命,如果半個時辰無人救,血流盡了,命休矣。

魏昭一行人到了一座叫土基山的山腳下,魏昭對金葵和周興說;“我帶萱草、常興進去,我如果半個時辰不出來,你們就攻進去。,”

周興不放心,“夫人,奴才跟你進去吧?”

“不用,陳彪詭計多端,帶人多了倒引起他的懷疑。”

魏昭和萱草已換上男裝,魏昭帶着萱草、常興,後面跟着金葵的人化妝成挑夫擡着擔子,一行人朝山上走。

按照客棧掌櫃交代的,看見一塊巨石朝左拐,走一段路,看見一棵千年枯樹朝右拐,走了一段山路,一條羊腸小路通往深山裡,魏昭對金葵說;“金叔,你們留在此地,等我消息。”

“姑娘,加小心。”金葵道。

魏昭朝他點點頭,意思是放心。

魏昭幾個人沿着小路一直走,經過一片樹林,突然,從樹叢裡跳出幾個匪徒,“幹什麼的?”

魏昭走上前,客氣地說:“我找你們張爺,我跟你們張爺是老熟人,我特意帶來酒肉犒勞弟兄們。”

說完,示意萱草,萱草拿出幾塊銀子,塞在幾個匪徒手裡,

幾個匪徒掂量一下手裡的銀兩,看魏昭是個文弱書生,跟着兩個小廝,後來幾個擡擔子的苦力,其中一個頭目說;“好吧!你等着。”

就有一個人飛跑進山寨通稟。

一會跑回來,一揮手,“我家大爺叫你們進去。”

山中央有一片窪地,窪地上建有房屋,魏昭等人被帶進一間四合大院,大堂上坐着一個五大三粗的一臉兇相的男人。

魏昭進門,抱拳,“在下拜見張爺。”

張彪看進門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還有兩個年輕小廝,放鬆了警惕,懶洋洋地問:“聽說你想見過,何事?”

別人見了他都繞道躲着走,這幾個人還送上門來,細端詳不對,這個書生和小廝是女人裝扮的。

魏昭看見他露出一絲邪笑,不等他動手,伸手扯下頭上帽子,一頭烏髮像黑瀑般流瀉,垂落腰間,張彪驚呆了,原來真是個美人,自己眼力不差。

魏昭那廂說話了,“我是你前幾日抓住的宋庭的妹妹,我帶好酒好菜來犒勞兄弟們,求張爺放了我哥,張爺的大恩,小女子永生難忘。”

魏昭命人把酒肉擡過來,擺在地中央。

張彪站起來,繞着酒罈子看了幾眼,掀開蓋子,聞聞,醉人的酒香,陳釀,讚道:“好酒!”

走到魏昭身邊,伸手預輕薄,魏昭躲開,“張爺,貨物可以留下,當我哥哥孝敬張爺,把人叫我帶走如何?”

張彪□□着,“可以,既然小姐來了,我能不給個面子放了你哥哥,可是我有個條件,我跟小姐喝杯酒如何?借花獻佛。”

“好,張爺說話一向算數,那我陪張爺喝幾杯。”魏昭爽快地說。

張彪叫人把酒罈擺上桌案,心說,把這小妞灌醉了,想走,沒那麼容易,人留下歸我了。

魏昭吩咐擡酒的人,“把這幾罈子酒水送給弟兄們喝。”

那幾個人剛想擡走,張彪喊了一聲,“慢着!”上前阻止。

魏昭心想,姓張的真狡猾,

魏昭搬起一罈子酒,撕開封條,打開,端起倒一滿碗酒,拿起碗一飲而盡,張彪疑心頓消,另外幾罈子酒沒有開封,叫人搬去犒勞弟兄們。酒肉擡走了。

張彪疑心重,爲了讓他放鬆警覺,魏昭故意耍賴,撒嬌的語氣說:“張爺,人家乃女流之輩,剛纔已經先喝一碗,現在輪到張爺喝酒。”

張彪色眯眯地看着魏昭,美酒美人,身子酥了半邊,“好,宋小姐,我喝兩碗怎麼樣?”

魏昭嬌聲說:“張爺喝兩碗,我再陪張爺喝一碗。”

說着,端起罈子把張彪跟前的兩個大海碗滿上,張彪看見美人神魂顛倒,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魏昭招呼屋裡幾個張彪的保鏢,“幾位大爺一起喝。”

看見桌上酒肉,酒肉香氣撲鼻,幾個人哪裡忍得住,一起過來吃酒吃肉。

魏昭冷眼看着他們,不用喝多,只要喝半碗,別想站着走出去。

果然,不消片刻,張彪先身體一歪,撲騰倒地,有兩個喝的少的,指着魏昭,“你這丫頭片子酒裡下了毒。”

上前來抓魏昭,被常安一腳踹翻,頃刻間全都倒下。

魏昭對萱草說:“快通知金奎他們上山。”

萱草走到外面,來到進山路上,打了個呼哨,金葵得到通知,帶人上山。

等金葵帶人上山,山上的匪徒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下,有少數沒喝酒的,還有把守進山要道的匪徒被萱草和金葵等人殺了。

金葵抓住一個活口,問出宋庭等關押地點,魏昭她們趕到時,宋庭受了很重的傷,還有兩個弟兄也受了重傷,幾個受輕傷的。

魏昭叫周興在山寨裡檢查一遍,發現一間屋裡關着幾個婦女,大概是剛搶來的,還有搶來的一些財物。

金葵問魏昭,“這些人怎麼處理?”

“殺了首惡,餘者由官府查辦,三日後匪徒自己醒了,不用解藥。”

金葵拿刀子插入已昏死的張彪心口窩,張彪心腸歹毒,被官府拿獲,萬一被他逃脫,後患無窮,魏昭不放心,怕他沒死透,又朝要害部位補了一刀,這回他就是有神丹妙藥也活不過來了。

金葵問:“姑娘,你沒事吧!”

聽萱草說,魏昭也喝了罈子裡的酒水。

“我事先服下解藥。”

金葵到這時心裡的大石頭才落地,有些後怕,“姑娘孤身闖匪徒老窩,萬一事情敗露了,姑娘有個一差二錯,金葵就是死也難辭其咎。”

“金叔放心,張彪即使發現酒水裡有毒,不喝,我一樣有辦法,用毒的最高境界,無孔不入。”

魏昭只把自己的貨物取走,帶着宋庭幾個傷者,一行人下山,那幾個被劫持的女人自有家人報官府。

徐曜陪着欽差歐陽錦,閱一圈北地軍隊,晚間,又設宴款待,官兵同樂,宿在軍營大帳裡,第二日,徐曜回到侯府。

回後宅,走進二房院落,院子了無人,來到正房門口,裡面沒動靜,跨步邁過門檻,堂屋裡沒人,他又西屋走,這時,書香從西屋走出來。

徐曜納悶“夫人不在家嗎?“”

書香也不敢隱瞞,據實說了,“宋庭的商隊被匪徒抓了,夫人得信,帶人去救人了。”

“什麼?”

徐曜震驚,急問:“夫人去哪裡救人?”

“陳縣。”

書香擔心夫人,愁眉不展。

徐曜二話沒說,轉身衝出屋子,在院子裡高喊:“備馬。”

書香看侯爺帶人追去,心裡稍安。

魏昭押着貨物,宋庭幾個人受傷,不能騎馬,僱了兩輛馬車,宋庭在馬車裡躺着,星夜兼程,怕宋庭在路上傷口惡化,金葵給宋庭簡單處理了傷口,魏昭給他餵了一丸傷藥,估計能頂到萱陽城。

一行人進到北安州地界,魏昭才鬆了一口氣。

魏昭跟在馬車旁,這半日宋庭一直昏迷沒有甦醒,一行人着急趕路,馬不停蹄往萱陽趕。

走到離宣陽城一半的路程,突然,前方塵土飛揚,馬蹄聲越來越近,好像有幾百人狂奔而來。

徐曜騎着棗紅馬千里追風,玄金鶴敞飛揚,衝到魏昭的馬前,所有人齊齊地勒住馬。

魏昭等一行車馬停住,魏昭喚一聲,“侯爺。”底氣不足。

徐曜面沉如水,“魏昭,你過來。”

徐曜邊說撥過馬頭,兩馬並排時,徐曜探手,魏昭身子一輕,人已經坐在徐曜身前,兩人同騎。

徐曜朝身旁的謀士章言看了一眼,章言會意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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